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能确切的说出自己到底是听谁说的。就好像这些谣言凭空出现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真要是细细想来,这些话自己是听谁说的,十有七八都得一脸茫然。但传谣的时候,却又都兴致勃勃。但冷淳乔跟其他人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关于未时和龙行云订婚的揣测,这个真的是他自己说的。所以他找不到源头,因为他就是。“我……我不记得了。”
龙行云看着冷家家主:“冷爷爷,您应该知道。我们龙家其实是很随和的。但在随和的人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冷淳乔也不是几岁的孩子,我不信他说话没过脑子。那我就不得怀疑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了。我和小时的订婚宴,您也赏脸来了。自然知道我们俩是真心相爱才选择在一起。而冷淳乔当时也在场,我不信他没有听到我说的那些话。我本来觉得,以咱们两家的关系,即便不说亲如一家,但至少不会背后捅刀子吧?那么是不是即便有人揣测我和小时的关系,冷淳乔作为冷家人也可以略微辩护一二?即便不帮忙说几句公道话,至少不会大放厥词造谣污蔑吧?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他道歉不到道歉的放到一边,我最好奇的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未婚妻?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龙家?”
以前的龙行云是龙家最不起眼的孙辈。说他不起眼,单纯是指在正经事上。谁也没有在正式的场合听龙行云大声谈论过什么。甚至一些社交活动,他基本都不参加。人人都觉得,龙行云是自惭形秽,不想被别人比较,所以干脆不参加。也是因为大家都有了这样的刻板印象,当龙行云逻辑清晰的询问时,竟然让人们有一种没办法自如应对的感觉。
可作为冷家当家人冷军不能不开口。“你误会了。他只是出于对小时的嫉妒,所以脑袋一热,不管不顾的就胡乱说话。冷家对龙家是绝对没有其他想法的。”
龙庆临轻笑了一声:“您这话说得真是很轻巧。您侄孙脑袋一热就可以随便诽谤造谣,您一句冷家对龙家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就得让我们相信冷家的态度?这天底下可不是什么事儿都是您说了算的。”
冷军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稍瞬即是,但还是被很多人看到了。周黑斌原本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再这个场合说话。但他是什么人啊?他要是守那些规矩,就不会让那么多人头疼了。“冷家主,您这皱眉头的意思是不认可四叔的话了?我呢,一个局外人,但看不过眼的事情我也忍不住得说上两句。想必冷家主和龙家太爷爷也不会介意。”
龙老太爷朝他笑了笑,意思很明确。既然让周黑斌坐在了边上,其实也是认可了他跟龙家现在是有关系的。不管是朋友还是这种七拐八拐才联系到的姻亲,但只要龙家人认可周黑斌,那他么那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而有了龙家老太爷的点头,周黑斌的话就没是没有什么避忌了。“我就纳闷了,冷家主您一来就只是让你侄孙鞠躬道歉,您也是口头上说得热闹。怎么。是觉得这么大的羞辱,只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解决了?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儿?我要是你,也不对。我不可能让被我管束的人干出这么缺心眼儿的事情来。即便是背着我干出来了。我也不会留下这种惹祸精。不过您们冷家的事,你们自己做主。不过没点儿表示就想空口白牙说几句话了事,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
冷军当然没有空手来,可他主动拿出来跟周黑斌说完了才拿出来那简直是天和地的差别。可这会儿他完全被动,也没有办法。诚意不拿也不行。“周少误会了。我们冷家再不济,也不至于连这点儿人情世故也不懂。不过是想先把话说开了。不然也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不过你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们也不用再考虑那么多了。关于冷淳乔的事,小时希望他在学校公开道歉,这个是应该的。所以他一定会配合。当然,这不是一个条件。我们知道小时在筹备花茶研究会,我们冷家决定赠送两套冯春鹤大师的茶炉,并捐资一千万。另外,今年竞标的3S狩猎区,冷家希望可以同龙家合作,收益五五分。“
一千万对于冷家来说不值什么,冷军也知道,以未时的能力,他也不会把区区一千万放在眼里。但这一千万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小数目。对一个工作室而言,初期有这个投入已经相当可观。未时能拿得出来是一回事,但都用在工作室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个诚意不低。更何况还有冯春鹤大师的两套茶炉。他知道未时有彦竟升大师的一个中阶茶炉,冯春鹤虽然也是制炉大师,但比彦竟升还差了一些。但大师就是大师,也同样不是有钱能买的到的。因此这两套茶炉的诚意也足够。至于对龙家的那个合作邀请,才是真的让冷家有些吃亏的。毕竟3S狩猎区竞标下来就是天价,也就是狩猎区竞标之后,该区域内一年的狩猎收益都归他们所有,其他人进入该区狩猎,也需要分四成给他们。所以跟龙家五五分,几乎等于将明年冷家来自狩猎队的手艺拱手奉上三分之一。
冷家这么做,自然是有用意的。跟龙家合作,就等同于利益同龙家合二为一。李家和董家再不满意,也不可能在背后动手脚了。为了冷淳乔的愚蠢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冷军一定是不愿意的。但目前看来,他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来抵消掉未来可能发生的麻烦了。
冷家的“诚意”十足。既然本就不是什么不同意调和的事情,未时觉得这些足够,且也不影响冷淳乔公开道歉,他自然满意。而冷家拿出五五分的条件,龙家再咄咄逼人显然也有些说不过去。最后还是周黑斌又一次开启了冷嘲热讽的操作,而龙家出面打了个圆场,今天这件事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送走了冷家,周黑斌笑呵呵的对龙家老太爷说:“老太爷,今天我做了黑脸儿的,您日后可得给我撑腰啊。”
龙老太爷看着他大笑:“你这点儿机灵若是用在周家,也不至于被那些人给占了便宜。”
周黑斌满不在乎:“我不待见他们,也不乐意要他们的东西。谁愿意抢就去抢被。他们都碍着我想过自己的好日子了。我跟他们没好话说。”
有的人表现的很奇怪。对骨肉血亲从无半点好脸色。但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能有最真诚的心态。旁观者或觉得其人病入膏肓。但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评判自己到底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周家是什么东西,至少周家人对自己什么嘴脸,只有周黑斌自己最清楚。
后花园里,未时和梁辞尧对坐饮茶。喝着梁辞尧带来的茶叶,未时觉得这个便宜弟弟天赋还真不错。“虽然是四级初等灵茶,但口感很好。味道也足。你再努努力,将灵能掌控得更好一些,茶叶等级能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