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桶在河边等着,只要他们抓到泥鳅,就把水桶递上去,速度还要快,不然耽误了,那泥鳅就能从手指间溜走。
马昭不会捉,孙铭就在旁边教他。
最开始可能不好说,可能熟练了,水桶里的泥鳅越来越多。
毕竟在大周,还没人吃泥鳅,尤其是这些东西都躲在淤泥里,想要捉到也不是那么容易。
再加上它们的形状在很多人眼里看,就如同水蛇似的,谁知道吃下去会不会死,没人敢拿自己的命去尝试。
“啊,啊啊”一条泥鳅被马昭扔过来的时候,直接落到她的手背上,吓得这姑娘当时就把水桶给扔了,好在马昭动作快,不然这么多的泥鳅白捉了。
“哎哟,玲珑姑娘,你这一松手,咱这么长时间差点没忙活了。”马昭手脚麻利,赶忙抱住水桶,这才解了围。
夜色中的玲珑有些恼羞成怒,“我害怕这东西。”
“那做汤的时候怎么办?”琥珀笑道。
玲珑在夜色中翻了个白眼,“好琥珀,你帮帮我。”
“行,谁让咱们是好姐妹的。”琥珀也不拒绝,爽快的答应下来。
一直忙活到半夜,他们捉了满满的两桶。
“好了,这些也够吃好些天了,两位姑娘该回去歇着了。马昭,下半夜我守着,明儿赶车的时候我再睡儿,明晚咱们再轮值。”
“你撑得住?”马昭问道。
“没事儿,傍晚咱们不是打了几只麻雀嘛,晚上我烤了吃。”
“那行!”马昭也没拒绝,反正是轮值,谁先睡都行。
回去后,几个人先把这些泥鳅分开,用水和菜籽油混合,将他们放进去,只需要一天就能吐掉泥沙,之后才能吃。
收拾完,其他三人各自钻到帐篷里睡觉,孙铭盘膝坐在火堆旁,用匕首削尖一根枯树枝,将麻雀清理内脏,然后串起来放到火舌上烤着。
夜很静,却也能听到虫鸣鸟叫,偶尔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还能听到“咕咕咕”和“笃笃笃”的声响。
玲珑睡了三个时辰就起来了,她知道陛下最少还得半个时辰后才能起身。
这个时间准备早饭正合适。
早膳就是简单的稀粥和馒头,在有一道小菜。
之后收拾一下,他们一行人继续赶路。
“今晚争取找个落脚的地方,在外面睡终究不安稳。”
“是!”
奢华的马车再次启程,只是天公不作美,行至下午的时候,却遇到了一场大雨。
谢琅倒是能够把雷云驱散,却没有这么做,缺德。
之前也有快好些日子没下雨了,如今很多地方正好都需要一场雨。
“陛下,今夜恐怕是无法找到借宿的人家,不过前方似乎有房子,看情况似乎是一座废弃的道观。”
“那就过去吧。”
“是!”
孙铭驱使着前面的两匹马往那破屋赶去,走近后发现,这里的确是一座破旧的道观。
大周信奉的是道教,佛教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反倒是最喜杀伐侵略的北凉,是佛教的温床,极为盛行。
观内看上去并不杂乱,似乎经常有人来接住或者是打扫。
中央摆放着一尊供像,可惜供像的头颅已经不在了,身子也有近三分之一,斜着裂开,坍塌在供桌旁边。
在中间的位置,有一堆燃烧过后的黑灰,看迹象,时间已经不断了,正好他们可以在这里继续煮饭。
琥珀与玲珑把宫灯点燃,分别挂在殿内的各个角落,瞬间变得通透明亮起来。
而也就在此时,外面一道闪电落下,大雨倾盆而下。
两匹马也被带到了隔壁的偏殿,马昭和孙铭喂足了麻料,倒是不需要担心它们受到惊吓跑掉。
正殿与偏殿有一扇门阻隔,晚上不需要担心马匹被人偷走。
两个丫头在准备晚饭,马昭两人再劈柴,谢琅照旧和周钰看剧。
那部仙侠剧只看了一半,剧情正精彩着呢。
“陛下,有人朝这边来了。”马昭和谢琅说了一声,然后身子伏地,耳朵贴在地面上,“听这杂乱的脚步声,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道观的门板就被用力的推开,其中一人反身关上门,然后拉起那道娇小的身影冲了进来。
之前两人在逃跑的途中,就看到这破庙里有光亮,想到这里必定有人。
两人希望能得到这里的人的救助,不然他们只能往深山老林里面逃窜了。
这是一男一女。
男女的穿着都不错,看上去不是个家境贫寒的主,不过却因为雨水的冲击,此时格外的狼狈,一身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
“诸位,多有叨扰,万望见谅。”男子浑身湿漉漉的,可是却没有忘记礼仪。
而那女子也是福了福身。
还不等谢琅等人开口,道观外就传来一阵吆喝声,随后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被一条踢开,其中一扇门板,最终承受了它无法承受之重,“咣当”砸到地面上,溅起无数道泥浆。
“跑啊,你们有本事继续给老子跑啊?”这群人看上去有二三十人,不得不说,马昭这一手倒是蛮厉害的。
说话之人是一个肌肉爆裂的大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满脸横肉,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粗鲁之人。
他们手里拎着钢刀,丝毫不在意观中的其他人。
那一男一女看到这一幕,都想谢琅几人投以求救的祈求之色。
“公子,姑娘,求您救救我们二人吧。”那男子看上去就是个凡夫俗子,可是再看到身边女子那冷的全身发抖,却被对方吓得面色惨白的时候,不忍他被这群人带走,“噗通”一声,跪倒在谢琅与周钰面前,也顾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了。
这时,那带头大汉才扫视了六人一眼,看到谢琅以及琥珀和玲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后淫色凝聚在眼底。
可马昭与孙铭,却让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瞧着两人的架势,一看就不像个好拿捏的。
“他们为何追你们?”谢琅问道。
男子脸上闪过一道难堪,然后咬牙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反倒是那大汉,甩手将大刀抗在肩膀上,哈哈大笑:“这窝囊废哪里好意思说得出口,他是我们家小姐的上门女婿,而旁边这个小贱蹄子是我们小姐的贴身丫鬟,这俩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背着我们家小姐暗度陈仓,最后还要私奔,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