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他也一直等着她什么时候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他,但现在看来……
顾卿流眸光一暗,钟闻月见了,心里一痛,有些慌乱的别过眼睛。
她有时候也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但无奈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凭心而论,要是别人跟她这么说,她会信吗?
钟闻月不敢保证。
两人一起离开,顾卿流半路上说是有事去了书房,钟闻月一人回到正院后颇有些无精打采。
秦柏琰……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前世安阳死活都要嫁的那位状元郎就叫秦柏琰。
她忍不住抵着脑袋哀嚎一声,这都什么事啊!
……
四月二十一,正是殿试举行之日。
钟闻钰进了皇宫考试,钟闻月也被太后宣进了宫里,陪着太后和皇后说说笑笑。
当今皇帝后宫中没有旁的嫔妃,因此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倒还清闲,时常可以来慈宁宫陪着太后说说话。
太后娘娘坐在上首,看着钟闻月不同以往那般模样,反而时不时的走神,不由笑着调侃道:“阿满这是担心太极宫中的事?”
钟闻月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笑,顺势应了下来,道:“阿钰头一回参加,儿媳难免会担心。”
太后慈和的笑笑:“你就放下心吧,皇帝不都说了,阿钰是个可造之材,你还在这儿白操这份心!”
钟闻月微微颔首,笑道:“倒是儿媳多虑了。”
只是她想的不是钟闻钰的事情,而是顾卿流的事。
钟闻钰在会试中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只要殿试别闹出什么丑事,比如殿前失仪之类的,就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钟闻钰已经见过皇帝,对宫中的礼仪也学的不差,是不可能出那样的事的,钟闻月倒还真不是怎么担心他。
她只是在想,好像从前两天开始,顾卿流就对她冷淡了许多。
倒也不能说是冷淡,只是相比前段时间每天都要粘着他,这些日子就就显得格外的……独立自主?
钟闻月虽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也是实在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
说什么?忽然无缘无故的就说一句我是重生的?先别说顾卿流会怎么想,钟闻月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她听着太后几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索性太后也理解她的心情,宽和的笑笑,也没说什么。
“阿满心不在焉是担心自己的弟弟,安阳你这副模样,是担心什么人啊?”
钟闻月忽地听到皇后略带笑意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一旁坐着的安阳也是猛地反应过来的样子,回过神来后冲皇后讨饶的笑笑,道:“我在想前些日子出去玩时在鸣翠楼吃到的那道菜,可好吃了!”
皇后也没怀疑,嗔道:“你个小馋鬼!”
安阳笑得灿烂,道:“等下回我再出去,叫人打包一份回来给母后和皇嫂尝尝!那味道跟宫里御厨做的不一样,香得很!保准你吃一会就上瘾!”
太后笑骂道:“你一个小姑娘,总是往宫外去!怎地也不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安阳脸一红,强辩道:“我还小嘛!”
“小?”太后轻嗤:“阿满比你还小两个月,人家都成亲了,你哪里还小了?”
“哎呀我不管我不管!”安阳见说不过,直接撒娇耍赖,倒是把太后和皇后给逗得乐得不行。
钟闻月本也想笑,可又想起那秦柏琰,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好在几人也没注意到她,安阳插科打诨把这桩事揭了过去,几人又聊起别的事情,倒也轻松愉快。
直到晌午过后,被太后派去正殿那边打探情况的内侍匆匆忙忙赶过来,说是那边结果已经出了。
这殿试乃是当场唱名,是以名次出来的时间比其他任何一场考试都要早。
钟闻月顿时回过神来,竖起耳朵听着那内侍的话。
太后几人见着都不由笑出声,连声道:“好了好了,快说吧,可莫让阿满等久了!”
钟闻月听着太后的打趣,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那内侍闻言,忙喜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钟公子乃是一甲第三,陛下亲赐探花郎!”
钟闻月顿时松了口气,就算过程再怎么淡定,可出结果的时候还是会难免的紧张,听着钟闻钰同前世一般的成绩,钟闻月也是放下了心。
她笑道:“有劳公公了!”
“王妃客气!”那内侍不敢应。
一旁的安阳却是坐不住了,连声问道:“那前两名是谁?”
内侍转过身毕恭毕敬道:“回公主的话,那榜眼乃是姜公子!”
他这话一落,不单是皇后,就连太后都有些诧异。
皇后抿抿唇,疑惑道:“那这状元又是谁?”
不是她自夸,只是她弟弟的文采整个燕京城谁人不知,今年参加科举,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状元郎了,却不想这半路竟然杀出了程咬金!
会试的结果虽说已经出了,但皇后也没太过关注,自然不知道自家弟弟连会员都没拿到手。
那内侍犹豫片刻,还是道:“这状元郎姓秦,名秦柏琰。”
钟闻月面上一僵,转头看了眼安阳,果然见她面上皆是喜色。
太后皇后面面相觑,太后疑惑道:“秦柏琰?没听过这么个人物啊!”
那内侍忙道:“娘娘没听过是对的,那秦柏琰来自滇南偏远之地,素来消息阻塞,是以咱们这边没怎么听说过他的名声。”
“这么说来,那秦柏琰的文章想来是十分漂亮了?”太后慢慢支起身子,起了兴致。
“这……也说不上漂亮!”那内侍纠结道:“据说陛下钦点他为状元是因为他的文章言之有物,贴合滇南的实际,虽然辞藻不够华丽,但也是难得的一篇好文章。”
皇后此时也回过神来了,冲着太后笑了笑,道:“陛下这些年总是担心朝中没有什么实干派,怕那些官员是只会空口说白话的花架子,这一回那位秦公子的出现,想来陛下是高兴不已!”
“倒是委屈了阿韧了!”太后摇摇头无奈地笑道。
“这有什么!”皇后却是不以为意,道:“也该让那小子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天外有天了!”
“你倒是不心疼他!”太后笑道。
“自有母亲心疼他!”皇后轻声道。
虽说没拿到状元是挺遗憾的,但这对姜韧来说也的确不算什么,一来也可以磨磨他的傲气——虽说那小子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心里有多骄傲皇后再了解不过;二来,就算他不是状元,该是他的也不会跑掉。世家大族本就有恩荫的资格,姜韧就算不参加科举,也能入朝,之所以选择这么一个途径,也只是因为他想证明一下自己罢了。
皇后自是不担心。
毕竟,姜韧有家世不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