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好看几分。
现在许是年龄小着,若是再过个几年,又该是何等模样。
当这个想法从裴子玄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回到了原来的那种冰冷,也重新转过头去。
他为什么会有再过个几年这种想法?
一个连几个月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有几年。
裴子玄对自己刚才那种设想,有些厌恶,他不想对以后的生活抱有眷恋,这样,会很危险。
悠宁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来,光滑的鼻梁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更加高挺精致,睫毛也因为光影,看起来更加卷翘。
只不过她恰好错过了裴子玄的目光,她只看到了他转回去以后的侧脸。
“老师。”
悠宁好听的声音。
裴子玄没有转过头,只是眯着眼,看着前面漫天的晚霞。
“干嘛。”
他嘴里哼出一声,懒洋洋的。
“老师,你看我一眼。”
听到这话,裴子玄先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轻侧了一下脸,留了个眼尾看向她。
裴子玄的侧脸十分好看,微微侧过来的时候,显得更是精致了几分,他的山根很是挺拔,线条又十分流畅,此时的裴子玄看上去容貌分外优越。
看着裴子玄看她,悠宁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小些牙齿,笑意染上眼眸,汪着水儿的一双眼,显得暖意融融。
本没想看她的裴子玄,竟没移开眼。
“老师觉得,宁儿好看吗?”
悠宁的声音十分温柔,又带着少女的软糯。
裴子玄点了下头。
“嗯。”
嗓子里窝了声,有些哑。
“本宫的徒弟,自然是好看的。”
听到他的话,悠宁笑得更明媚了些。
裴子玄轻眯了下眼睛,神情有些倦,但没有恹。
“老师也是宁儿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裴子玄勾了下唇。
“自然。”
两人长久的对视。
“老师,你知道什么是衔草结环吗?”
裴子玄眼皮挑了下,表示知道。
悠宁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脸上却依旧温柔着。
“虽然今日白天,老师说宁儿的国学老师教的不好,但是宁儿依旧明白什么事衔草结环,也明白滴水之恩该当涌泉相报。”
裴子玄狼牙舔了下唇,对悠宁接下来要说的话抱有一丝兴趣。
“老师救过宁儿那么多次,帮过宁儿那么多,宁儿,该,该报答的。”
裴子玄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悠宁,少有耐心地听着她讲话。
悠宁的目光有些闪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朝着裴子玄的方向又靠近了几步。
夕阳下,一处断崖,远处是漫天红霞。
伴着微风和飘起的青丝。
悠宁拉住了裴子玄的衣角,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裴子玄。
少有的怔住了。
她的唇很软。
很温暖。
悠宁的脸染上了红晕,她把脚跟重新落回在地上,抬眼看向裴子玄。
“书上都说,受男子恩惠,该以身相许。”
裴子玄的眸子再次眯了眯,低下头,看向脸上带着羞赧的悠宁,没有说话。
良久。
“你喜欢本宫吗?”
悠宁愣了下,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本宫命不久矣,归西之后,你可要陪葬吗?”
悠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没有想过这么多,刚才说的话,想的事,都是曾经在曲儿里听过的,悠宁不想裴子玄死,又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按照书上写的,曲儿里听得,做她能做的事情。
却没有考虑裴子玄问的两句话。
他见着面前的人儿没了话。
挑了挑眉尾。
“本宫可以当你没说,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裴子玄的声音很冷,让悠宁有些害怕。
更多的,是有些难堪,在裴子玄的问话里,悠宁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可是……
一个女孩子家,说出这些话,真的很需要勇气。
悠宁觉得毫无颜面,低下头,眼泪续满了眼眶。
裴子玄看着面前人的变化,皱了下眉。
悠宁有些赌气,不想在裴子玄面前哭得太软弱,转身向林子里跑去,还没跑几步。
“林子里有野兽,会吃人的。”
悠宁脚步顿了顿,却没停下来。
“不仅会吃人,还会在人没死的时候,掏干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在有意识的时候活活疼死。”
裴子玄故意的语气,让这话显得更吓人一些。
悠宁这回不敢走了,在离裴子玄有些远的地方掉眼泪。
他看了看她,然后摇了下头。
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哭什么呢。”
悠宁抬起眼看向了他,一双漂亮的眼微微有些肿,眼底还泛着水花,让人瞧着就觉得可怜。
“哭本宫不让你嫁?”
裴子玄的声音少见的没那么冰冷,甚至还带着些笑意。
裴子玄对悠宁的注意,是从他回宫那天,偶然撞见她和那个小太监的对话开始。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娇软的像个兔儿一样,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的蛇蝎心肠,像悠宁那般能做出那种善举的人实数少见,由此,他觉得着实有意思。
不过。今天过后,裴子玄觉得更是有意思了些。
这世界上竟然有人想嫁给他。
“本宫这是为你好。”
他伸手把悠宁拽得近了些,然后修长的手指缠进她的发丝,揉着她的头发。
“别哭了,一会该丑了,难看了,怎么勾·引本宫啊。”
悠宁毫无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
“谁要勾,勾·引你……”
一句话里还夹杂着抽泣,而断断续续。
“刚才不知道是谁说……”
“没有!”
悠宁的眼神里带着软软的怨念。
裴子玄勾起唇角,笑了下。
悠宁拿出手帕擦掉了眼角的泪,然后迎着风坐在了地上。
裴子玄也顺势坐了下来。
良辰美景,还是静静欣赏为好。
如此惬意的时间,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少有的。
悠宁一直都活在规规矩矩之中,难免乏累。
而裴子玄,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赌命在重压之下?他从小就知道,他活不长,而背负的东西,却一件又一件的压在身上。
渐渐的,天色有些暗了,晚霞也不及刚开始的好看,风吹一会便好,吹久了,是要伤身体的。
“走吧。”
他声音懒懒的。
悠宁小声嗯了一下。
“要怎么走?”
裴子玄狼牙舔了下唇。
“抱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