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两天上去修缮的人便愈发谨慎。
今日恰好到了祁温瑜上去。
自来了此处之后,那些原本总是欺辱他的人,因着想要在监工的大人跟前立功,便也不似先前那样总是针对他了。
众人都想着入了监工的眼,便能多一分机会脱籍。
祁温瑜的腿此时已然大好,腿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再过不久便能彻底恢复,同未受伤前一般。
他在窄而危险的屋脊上小心行走,手中提着朱漆,每走几步,便停下来,将原本斑驳脱落的横梁仔细上色。
眼下冬至将过,天气尚且寒冷,但他身上的衣物一样单薄且破旧。
一来他这样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可替换的衣物,二来在这上行走做事,本就提着十二万分的心,怕自己从上掉下。且上漆这事并不简单,也是个气力活。
人在上面一待就是两三个时辰,一趟下来早已大汗淋漓,穿得多了反倒是累赘。
正如眼下的祁温瑜。
他上来已有两个时辰有余,手中提着的朱漆早已见底,可横梁屋脊出却并未上了多少漆。
只因他做起来比旁人更为细致,旁人涂一道便罢了,他却非要仔仔细细地涂抹两三道,直到心中觉着满意了,方停下再往后涂。
于是原本可以用三四个时辰的朱漆被他两个时辰便用完了。
稍稍站起身,转过头看向自己方才的成果,确认没有哪一处是漏下了的,祁温瑜才拿起见底的朱漆,走向自己最初攀上来的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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