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到哪去,如果不是孟彩彩想讨好颜睿,估计也不会高价收那种玉石毛料,充冤大头。
宋颂盯着那叠钱沉默了半分钟,居然真的伸手收了钱。
杨曦茜拦都拦不住,气得直喊她名字:“宋颂!”
楼亦姗彻底松了口气,却见少女不紧不慢地摸出手机,余光扫过屏幕上方显示的“爸爸”两个字时,她整个人都慌了,忙伸手挡住宋颂拨号的手指:“你,你又想干什么啊?”
宋颂眨了眨眼,无辜道:“给我爸打电话呀,告诉他,珊珊姐姐拿了妈妈的东西,还偷偷卖掉了。”
以假还假,以牙还牙。
“虽然那块荔枝冻是丢了,但好歹赃款在我手上,你刚才还不是张口问我要‘证据’吗?”
楼亦姗差点没气到吐血,眦目欲裂:“宋颂!你适可而止行不行!”怎么有人能这么无耻不要脸!她连钱都给她了!
“适合而止?”宋颂这才慢慢收了笑,冷着声音,一字一顿:“替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再跟你适合而止。”
她牢牢踩着她的七寸,知道她怕什么,就拿什么威胁她——楼亦姗极力想在宋林楠面前维持乖乖女的形象,原身的宋颂木讷自闭,根本不会想着要去主动找她麻烦。
楼亦姗气得眼睛都红了,克制地吁出好几口恶气,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地名。
“孟彩彩晚上应该请颜睿他们在星悦城打球,你带我过去,我替你把东西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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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稳稳开进商场的时候,杨曦茜忙招呼宋颂往窗外看。
商场楼下,叽叽喳喳聚着一帮学生,穿着坡跟凉鞋的孟彩彩被人众星拱月似的围在中间,漂亮又显眼。
宋颂给楼亦姗递了个眼神。
楼亦姗下车时不忘冲她翻了个白眼。
宋颂坐在车里,隔着车玻璃远远地看两人交涉,楼亦姗不知道说了什么,孟彩彩脸上讥诮之色更重,紧接着,孟彩彩身边的女孩子就将楼亦姗围在里面,一副众矢之的模样。
楼亦姗越说越激动,渐渐地满脸通红,直到她红着眼睛,原路折回,拉开车门,气呼呼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显然是当着陈远平的面埋怨宋颂得寸进尺:“宋颂,我哪怕出三倍的价,也拿不回那块破石头了。因为人家说了,东西已经送出去了!绝对不可能再要回来了!”自打几年前妈妈重新接触宋林楠开始,她被人娇惯到现在,事事顺遂,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被一大帮人奚落的委屈?
见宋颂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冷漠,她心慌意乱里,抽着鼻子就哭了出来:“你就算要打电话给宋叔叔告状,你就告好了,反正拿不回来的东西就是拿不回来了!”宋叔叔脾气好又心软,大不了她先示弱,过两天再撒个娇,宋叔叔看在妈妈的份上,照样会对她好。
宋颂看着她哭哭啼啼地卖惨,实在有些心烦。
向爸爸告状于事无补,可能按宋林楠那种性格,还会反过来给妈妈打电话,跟她说——“小孩子哪个不犯错啊,我们大人就别和小孩儿一般计较了。”
这种不辨是非的老好人语气,谁弱谁有理的价值观,平白无故给聂梨添堵。
这是外婆的东西,是妈妈的嫁妆,是几代人对于美好的传递——那块荔枝冻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它的实际价值。
宋颂头疼得要命。
本来以为在家开开心心过个周末,下周一就不用再和颜睿有什么瓜葛,没想周五还没过完,又横生枝节。
一帮男生从另一片区的停车场走到商场楼下,身材挺拔的少年懒散地走在最后面,孟彩彩却在看见他的瞬间,就扬起笑脸开心地迎了上去。
从窗外收回视线,宋颂长长地叹了口气:“陈叔叔,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想就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给爸爸打电话,但今天您在这里,为我做个证,错不在我——楼亦姗是丢脸也好,受了委屈也罢,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要堵死她所有扮可怜的机会。
陈远平连声应是。
楼亦姗眼泪一噎:“你,你什么意思啊?”
宋颂在颜睿冷漠的侧脸上停了半秒,推开了车门的时候,不忘将楼亦姗一把扯下来。
楼亦姗惊叫一声,正要反抗,却被宋颂冰冷的一眼给钉在了噤声。
“意思就是。”
“挨打要立正,没人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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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睿被孟彩彩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头晕,正准备点烟散味,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了肩。
李东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停车场,眯着眼冲他笑:“都气了一天了,信不信人这是来给你道歉的?”
颜睿懒洋洋地顺着他的方向一抬眼,隔着十米的距离,目光猝不及防,恰好撞上少女忐忑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有那种,叫做收藏的东西,可以投喂一下作者吗?没有的话,有一种叫□□の么么哒的留言吗?
打脸前奏
“怎么样,那人谁啊?”
女洗手间内,一身香味的孟彩彩正对着镜子补妆。
旁边的女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听傅浩斌说,是颜睿的同桌。”
孟彩彩瞪大眼睛:“同桌?他之前不是都一个人坐的吗?”
“插班生嘛,昨天他们班主任就临时给安排在颜睿旁边了,不过听说下礼拜就要换走了。”
孟彩彩立刻就警觉起来:“那,那那人是不是喜欢颜睿啊?”
见好友一脸担心,女生“噗”地一下就笑了出来:“都还没追上呢,你怎么就开始吃醋了?喜欢倒不至于,我听李东他们说,那女生看到颜睿就吓得要死,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是你的情敌?”
孟彩彩这才松了口气,轻描淡写地问了句:“那她叫什么名字啊?”
刚才商场楼底,颜睿对自己那么冷淡,但自打那女生出现以后,他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
说不心慌是假的。
颜睿对她的兴趣明明白白就写在眼睛里。
“叫宋颂,你要是有印象的话,她之前也是在初中部读书的,有抑郁症外加自闭,隔三差五就停课请假的,你还记得不?”
“是她?”孟彩彩想了半天才回忆起上一届的学姐里,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我听人说,她好像是有什么社交障碍?”
“谁知道呢,反正精神是多少有点问题吧?”
听到这里,孟彩彩终于完全将宋颂从假想敌的位置上一脚踢开,嘲讽地轻笑:“那她跟楼亦姗跟过来是想干嘛呢?一个神经病加一个绿茶婊,还真以为能从我手上把东西要回去吧?”已经送人的东西是不可能再还给她们了,更何况,既然颜睿都说了要拿去送给他老师,她巴不得他欠她人情,又怎么可能亲手放过这个机会?
孟彩彩的好友也跟着轻蔑地轻笑一声:“既然她们上赶着来自取其辱的,你干嘛不借这个机会教训一下楼亦姗?随便给点颜色,就足够她们难受的了。”
这帮人以小太妹自居,女生之间的恶意,尤为可怖。
孟彩彩早看楼亦姗不爽,妈妈做人小三上位,她居然还好意思一天到晚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