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朗那双冷冰冰的眼,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应该怎样让老师相信他呢?
一周后,鹤西朗拆掉了石膏,金浔峰离开了。
走之前,鹤西朗给了他一幅书法作品。
上款写着:金浔峰同学雅赠,正文是:“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下款写着:甲午年孟冬上浣书。最后,落着一枚朱红的印章。
金浔峰没有什么书法造诣,甚至认不出鹤西朗写的究竟是什么字体,只觉得这一个个字都有筋有骨,疏可走马,密不透风,让人越看越喜欢。
金浔峰又看了好几遍,把一个个字都拆开了品味,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薄薄的宣纸放进去。不料摸到底部又一块硬硬的东西,他掏出一看,那是一块刻着他名字的印章,印章总体呈浅棕色,里面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鲜红,“金浔峰”三字位于长方体底部,一刀一画都镌刻入骨。
把玩着这块小小的鸡血石,金浔峰心里又是高兴又是苦涩,高兴的是鹤西朗给他准备了这么用心的临别礼物,苦的是今天的分别,以及他们那再无交集的人生。
他和老师本不该这样……
金浔峰想,如果他不动不该动的心思,他就还能和老师保持着之前的接触。但扪心自问,他是否愿意一辈子都和鹤西朗维持这样的关系呢?良师益友,敬爱克制,毕业之后就相忘于人海?
不,他当然不愿意。他要的是独占,要的是成为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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