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练习室里没别人,就只有钟应和蓝成礼,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陆遥知也不敢贸然推门进去,就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他依稀听到了钟应说:“你为什么要那样教他?想他摔死?”
蓝成礼声音慵懒:“他不也没摔嘛,就算摔了顶多就出点丑,何况我是看队长不太喜欢他,想帮队长忙……”
钟应一直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大概是受了情绪影响,倏然变大了些:“谁说我不喜欢他?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整天搞这些小动作?”
蓝成礼嗤笑:“看来我还揣摩错圣意了?”
陆遥知怕里面的人打起来,敲了敲门进去了,进去之后就见蓝成礼黑着脸往外走。倒是钟应,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抬了抬眼皮对陆遥知道:“来了就练习吧。”
……
这些事陆遥知不会多嘴,因此他只是对夏槐道:“他就是看着凶……以后你跳舞遇到什么问题还是找队长吧,别去找成礼了。”
夏槐不解:“为什么?”
陆遥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正好钟应走了过来,免了他一顿绞尽脑汁。钟应呼吸有些重,他一边走过来一边拿起肩上挂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看样子是刚结束一段练习。他对着两个坐在角落交头接耳的人道:“来了这么久就一直坐这儿?”
“就坐了一会儿。”夏槐撑着墙站起来,他嘴上硬气,但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怵眼前这座冰山,这种感觉有点像读书的时候大家都害怕班主任。
陆遥知也站起来,指了指旁边:“我去那边背歌词。”
“待会等人齐了练一下队形和走位。”钟应说着,忽然伸出手,手心向上,摊在夏槐面前,“我的呢?”
夏槐觉得钟应莫名其妙:“你的什么?”
钟应指了指被夏槐放在地上的几杯咖啡:“那个。”
“谁说要给你了?”夏槐这么说着,但还是蹲下去拿了一杯已经不怎么烫的咖啡递给钟应。
“卡布奇诺?”钟应当场揭了上面的盖子,看着已经糊做一团的拉花,抿了一口,“你喜欢喝奶味这么重的?”
“……关你什么事。”他确实是不知道其他人的口味所以都按他平时喜欢喝的来点了。事实上钟应这句话也没什么恶意,但夏槐就是觉得听起来奇怪,他不自在地拎起剩下的几个装咖啡的袋子,匆匆忙忙走开,准备去送给其他队友。
所以他没听到钟应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真是个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要翻译一下钟哥的话。
钟哥心想:那么晚才睡干脆在家休息一天。
说出来变成:这么晚干脆别来了。
感谢各位小天使=3=
☆、第三章
第三章
这一个月过得很快,夏槐每天从家到公司两点一线,在高强度的训练下,即便是酷哥队长也点头认可了夏槐,说他“勉强有点偶像的样子了”。
这样的夸奖并不会让人变得很开心,毕竟夏槐又不是抖M。
这么久以来他每天都会上那个交友软件给Y君发信息,说自己练习的事,里面十条就有八条是吐槽他们队长的——Y君已经很久没上了,夏槐俨然把他当成了树洞。
在即将去Stage!进行彩排之前,夏槐又给Y君发了一条信息。
-Y君,马上就是出道舞台彩排啦。貌似你也会在那里。虽然在这里说了你也看不见,但我还是想说,我已经扒掉你的马甲了,不知道到时候跟你打招呼你会不会认出我?
Stage!是每周都有的音乐打榜节目,发布了新专辑正在打榜期的音乐人、歌手或是偶像组合都会在这个节目上直播打榜。历来也有不少新人像Closer这样直接在Stage!上面出道。
这周参加竞演的艺人名单夏槐看过,里面有几个月前刚出道的moonlight,夏槐一直很关注这个组合,他觉得他的Y君就是这个组合的成员杨允。
判断依据当然不止是因为这人的名字缩写是YY,而是这个人的经历和Y君向自己提到过的很像。夏槐看过杨允的访谈,里面提到了他从小学习舞蹈,但种种原因让他放弃了这条路,本来是安安分分考上了一个好大学,结果大学时又阴差阳错成为了练习生。
Y君跟他说得更细致。
夏槐印象很深刻,在匿名交友平台上匹配到的第一天,Y君说的第一句话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想找个陌生人聊聊天,可以和你说一说么?
那天晚上Y君说了很多,似乎是想到哪讲哪,并没有什么条理,夏槐也很有耐心地当一个陌生网友的树洞,一直看他倾诉到最后。
他说他现在也算是实现了爸妈以前对他的期待了,他马上可以站到舞台上了,真希望爸妈能在台下看看他。
他说小时候不懂事,爸妈让他学舞蹈他还不情不愿,后来好歹学下去了,初三暑假爸妈还商量着让他高中当个艺术生,然而就是在那个暑假,他爸妈就出车祸走了。
他从此跟着爷爷生活,学艺术烧钱,他就老老实实当个文化生,他说大概就是那时候养成了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习惯,埋头苦学,也考了个挺好的大学,第一年还拿了国家奖学金。
他说爷爷很为他骄傲,但是爷爷在他大二的时候病了,他爷爷就他爸一个孩子,也没别人能帮忙负担医药费,就算卖了房子,钱也很快用完。一个大二的学生,也没什么本事,为了补贴家用,他去打了几份工,还捡起了很久没跳的舞去帮人伴舞赚点商演费。
后来他遇到了星探,说能包装他让他出道,让他很快就红起来。如果是平时的他肯定不会信这些,但那个时候他走投无路,有什么办法他都想试一试。他去了娱乐公司,公司签了他,却只是让他做练习生。不过好在老板人好,给了他钱让他给爷爷治病,只不过老人大约也是气数尽了,没能救回来。为了还治病的钱,他就留在了这个公司。
他说公司今年终于给他安排了出道计划,他又重复了一遍,要是爸爸妈妈和爷爷能看到他有出息的样子就好了。
聊到最后,夏槐才知道那天是Y君父母的忌日。
那段时间也是夏槐人生中一段很艰难的日子。他不喜欢读书上学,高考完勉强上了个民办本科,随便选了个专业读得也不开心,刚好看见有选秀节目进高校海选,想着自己也有过几年在网上当翻唱歌手的经历就去试了,当然最后没在选秀节目上唱出什么火花,但还是有经纪公司签了他。
他那时候满心以为自己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结果也是遇上那种尽会忽悠人的公司,他训练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只是被塞到公司里充数的,出头之日根本遥遥无期。
两个境况都算不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