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翘外套早就不知所踪,毛衣也被推了上去。
不过祝秋亭也没好到哪去,今天纪翘效率出奇地高,剥他衬衫剥得快,宽肩窄腰,男人半卧在那里,身上跨着个纪翘,腹肌被她碰一碰,下意识咬了后槽牙,全身肌肉绷得死紧。
她就跨坐在他大腿上,所有细微的变化感知的一清二楚。
祝秋亭把人往上推了推,张口含住,舌尖细细地沿边描绘挺立的乳尖,另一只手牢牢把扶着她微颤的腰。
他发了狠地弄她,从脖颈到胸口都要留下他的痕迹。她是要化在祝秋亭手心中的一摊云,散成一缕一丝被抛向天际。男人也没好到哪去,胸腔起伏着,埋首在她胸口,两个人紧贴着彼此,好像这世上除了这片刻的温存,再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
纪翘难受,便撑了下他膝头,掌心顺上男人结实的腰腹,还没来得及上下其手,动作如按了暂停键般顿住了。
他以前跟她做,有时候甚至最后衣衫都是完整的,其他时候一手捉住她两只手腕,撞得又深又重,搞得她元神都散掉,腾不出意识和精力。
纪翘自己身上永久性的疤痕不在少数,遍布四肢全身,有早年训练的痕迹,有后天造成的伤,只有腹部基本没有。在任何时候,保护脏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但他有很多。
纵横交错,枪伤刀砍,五花八门。
纪翘愣住。
这男人身上,从前最大的标签无非四个字,得天独厚。
祝绫的幺子,借其庇荫,早年不会缺保护祝九的人,后面他成了祝秋亭,更不会缺。能为他挡子弹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伤不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
“能不能专心点?”
男人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心事,只沉声在她耳边问,顿了片刻,把她长裤褪到脚踝,白净的两条长腿在黑暗里白得耀眼。
“不是要看看,谁行么——”
祝秋亭唇角挂着温度偏冷的笑意,低低道:“那就好好记着。”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内裤边缘滑进去,没入狭窄的内壁,极有技巧地勾弄着,纪翘脑子成了一堆浆糊,十指扣住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喘息着,胸口不住地起伏:“你,能不能快点——啊!”
他把人抱起来腾空一点,又猛然松手,没有防备地,强势直接撞进最深处。
纪翘被逼得一声呻吟差点卡在喉头,他顶得她满满当当,贯穿到底,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扣住腰胯,动作节奏深深浅浅,要把她往死里逼。
她高潮过两次,全身汗湿。
人还没来得及瘫软,又被他掉一个方向,一双长腿被打开,瘦削的蝴蝶骨展翅欲飞,微微颤抖着。他从后面抵进来,温热的掌心握住她饱胀的乳,揉捏把玩着,进攻却停在一半,吊着。人又俯下身去,在她耳边沙哑地问:“谁行?嗯?”
纪翘扭头,面色潮红,漂亮双眸狠瞪了男人一眼。
“你,你你你!行了吗!?”
男人都他妈什么几把玩意,小气巴拉的。
祝秋亭笑了笑,双手捉着她的腰,一寸寸撞进深处,他体内的血液奔腾,身下人是他的咒与劫,也是他的爱与甜。
活色生香。
他算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五感通明,在这一方狭小空间内觉察到,早春这才算是踏过山高水远,借温柔乡,在他命里降落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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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翘在日出后二十分钟醒来,醒来还是在后座,晨风把她吹醒了,身上裹着件大衣。
她听见主驾驶的人正低声同别人讲话。
“……他有意见,你让他直接来找我。我从来不强人所难,只要跟祝家债能两清,桥归桥,路归路——”
“祝秋亭。”
纪翘无意识地叫了声,声线微哑。
男人迅速回头看她一眼,挂了电话。
“醒了?我要去一趟A市,你想去就近的酒店还是回市里四季,”祝秋亭把腕表戴好,想了想又把之前那把SIG P229摸出来,回身扔给她:“拿上。”
纪翘轻松接住,抱在怀里,整个人还没完全清醒,说话都慢半拍:“明樾为什么,不能回?”
祝秋亭看她一眼。
纪翘想了想,抵着额笑了,拖长音:“噢——对,你,把吴扉的货给端了,是找了海事公司那会长帮忙。”
他做事不会给人留后路,那八吨麻黄碱进海关复查流程,要弄回来很难。吴扉挽不回损失,自然会来找始作俑者。纪翘跟吴扉打过交道,手段阴毒,能避则避了。
这种时候,不回常住地也是为了安全。在私密性极高的民宅里,尸体凉三天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祝秋亭望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
纪翘看看他,低头看眼自己,警惕地默默拢紧大衣:“我没力气了。”
祝秋亭忽然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纪翘一顿,视线下意识落到他手腕。
“很早。”
她说。
“有一次,在酒吧包厢,中途你被人叫出去那次。”
在某些方面,纪翘跟祝秋亭很像。他们靠野兽般的直觉捕捉重点,在分析之前已经抵达终点。她当时只是觉得很熟悉,他压下来吻她时,顺序,感觉。看到动脉处的青色纹身后,纪翘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她不是喜欢回头看的人。
她永远都只盯前方。所以如果没意外,她并不打算告诉祝秋亭。
老实说,纪翘也对当时他为什么出现在那儿,半点兴趣都无。
“行。”
祝秋亭说,硬朗的眉骨被晨曦金光细致勾勒,淡然的和昨夜判若两人。
发动车的时候,他又道:“以前我在英国LSE读过博士。”
“Engineering science。(工程学)”
车驶入清晨的街道,后座纪翘沉默良久,径直道:“你是想让我夸你英音漂亮?”
“很标准。可以吗?”
她连本科都没考,祝秋亭这一出是哪一出,纪翘搞不懂,而且火很大。
一路烧到酒店门口。
“祝总,您不是要去A市吗?走好。”
车停在四季门口,纪翘下车后探头彬彬有礼道。
祝秋亭瞥了眼门童,熄了火,下车,要笑不笑地上下扫她一遍:“装不熟前,你要不要考虑,先把那些痕迹遮一下?”
纪翘闭了闭眼,默念气出病来无人替。气出病来无人替。
“先进去等我”
祝秋亭:“我去办点事,飞机是下午的。”
纪翘颔首,转身飞快闪人了。
进了大堂,还没来得及Check in,却先被人一把拽住了。
如果不是纪翘重心稳得快,她能给地板原地拜个早年。
她抬了抬头,没看见人。
低头垂眸,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撞进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方穿着首饰都价值不菲,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