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眼底尽是心疼。
她躺在床上疼痛难忍,他却只能坐在边上看着,完全没有办法帮她做什么。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很挫败,甚至有些暴躁起来。
只是宋锦西现在已经很不舒服了,他不能表露出情绪,不能让她被影响。
他垂眸,克制着心底的暴躁。
宋锦西休息了一会儿,感受从他手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他的手真的这么有用。
总觉得被他这样捂着好像舒服了很多。
没那么疼了。
她抬眼看着沈琉琛,发现沈琉琛低着头,就这么静静地守在她身边,像极了一尊守护神。
她的专属守护神。
看着看着,再回想起以前自己一个人抵抗“大姨妈”的悲惨经历,她的眼睛突然有些发酸。
女人在这个时候,很多情绪往往会被无限放大。
有事情不合心意的时候容易克制不住暴躁,被感动的时候,感动的情绪也会被放大数倍。
和刚才在地下车库被沈琉琛惹恼的情绪完全不一样,她现在只觉得,被人捧在手心疼宠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好得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沈琉琛抬眼朝她看来,见她眼睛都有些湿润了,还以为她是被疼哭的。
他另一只手帮她撩起了散落在脸上的碎发,柔声安抚道:“乖,再忍一忍。”
宋锦西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的依赖看得他心直发软。
他喜欢她用依赖的目光看着自己,会让他有莫大的满足感,比旗下子公司又成功开拓一个领域还要让他欢喜。
但是这种以她的疼痛为前提的依赖,他宁愿不要。
“要不要再喝点热水?”他低声问。
宋锦西突然想到男人在女人生病时的万金油回复,一时间忍俊不禁,又“扑哧”一声笑出来。
女人的情绪到底有多异变,由此可见一斑。
她看着沈琉琛,问道:“你知道女人最不想听到的是什么吗?——在她们生病的时候。”
她说着,见沈琉琛果然露出疑惑的目光。
“多喝热水。”她回答。
沈琉琛目光微滞。
他刚才好像就说了这句话。
“感冒的时候,‘多喝热水’;来例假疼的时候,‘多喝热水’。无论干什么都是‘多喝热水’,他们永远只会这么说。”宋锦西说。
但是沈琉琛不一样。
她看着沈琉琛,目光里渐渐渗满了爱意。
“却不会在女孩感冒的时候把感冒药送到女孩家,帮女孩烧开水,喂她喝药。也不会在女孩来‘大姨妈’被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抱着她,温柔地叫她‘宝宝’。”
“更不会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就直接出现在她面前,说带她回家……”
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泪更是直接流出来。
“别哭……”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迷蒙间看沈琉琛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有那紧张得似乎又实质的目光。
宋锦西又哭又笑。
“我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闲着没事喜欢看那些恋爱新闻,也曾经设想过,如果我有男朋友,他在我生病或者难受的时候把我丢在一边,只顾着玩游戏或者工作,除了跟我说一句‘多喝热水’,别的什么都不做,那我一定会和他分手。”
“但是你没有。”
“沈琉琛……我真的觉得好幸运,好幸运可以遇见你……”
还好她是被感动,而不是被疼哭的……
沈琉琛忍不住松了口气。
再看她哭着说很幸运能认识他的可爱样,沈琉琛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恨不得马上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
让她看看,那颗心脏的每一次跳跃,叫的都是“宋锦西”;心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刻着“宋锦西”这三个字。
他又何尝不是庆幸自己能遇见她?
上个星期,他连着好几天都梦到了小时候被拐卖的事,梦境每一次都以他坐在轮椅上,阴沉地恨着整个世界为结局。
每一次从梦里醒来,他都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每一次,都只有把她抱在怀里,感受她温热的体温,他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每每回想起那无比真实的残废了的感觉,再看看自己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双腿,他都会非常庆幸。庆幸上天把她送到他面前。
不但让他避免了腿断的残忍结局,更是弥补了他心灵的缺失。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他轻轻地替宋锦西拭去眼泪,伏下身,吻了吻她的眼睛。
“我也很幸运能认识你。”他说。
温柔的吻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撩的她的心有些痒。他的声音更是温柔好听,她又开始觉得自己太幸运,竟然可以拥有男神的全部的温柔。
眼泪被擦去之后,朦胧的视线变得清明,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宋锦西深呼吸一口气,默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
没有让自己再哭。
她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抚摸。
“沈琉琛……”她小小地唤了他一声。
沈琉琛:“我在。”
“等过几天,这个完了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这个“在一起”,似乎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沈琉琛静静地看着她,等她下文。
“我不要孩子了,你既然担心我是为了孩子才来到你身边的,那我就不要了。”宋锦西说道:“……我不阻止你带套套。”
沈琉琛眉心微蹙:“你的身体需要调养。”
来例假疼成这样,肯定是需要好好养的。
“不是,我以前在网上看过,他们说女人这个太疼了,是因为什么气血瘀滞不通……如果,有男朋友的话,男朋友……嗯……”
她顿了半天,有点说不出口。
可是既然话都到这里了,这一次不说,下一次也说不出口,那就没有办法再说出去了。
她看着沈琉琛,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囫囵说道:“很多人说有了男朋友或者老公,就那个什么正常的性生活……老公那个捅一捅……把那什么气血捅舒畅了……嗯……以后就不会那么疼了。”
沈琉琛:“……”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甚至觉得宋锦西是欺他不了解这方面,趁机胡说八道骗他。
但是至少她现在不哭了,还有精力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也稍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响动,应该是助理回来了。
沈琉琛被子下的手反握着她的。
“我出去看看。”他说。
宋锦西乖巧地点了点头,有点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都在同样的温度下,沈琉琛的手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