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过去,楼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吕徇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怀中的箱顶。
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季安,我皇兄对不起你,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天理难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皇兄的真面目,我以前看见的皇兄都是温和善良的,为什么他今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恨自己没有救不了朋友,我也只能通过这样来弥补我的促成你……变成这个模样的歉意。”
虚空中的高玦看到并听到所有的一切,他说道:“只会后悔和弥补是没有用的,年轻人。”这句劝告多真实,可惜那人听不到。
吕徇把怀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上,他一字一句如同誓言一般,“我要命人把你葬在我将来长息的墓中,就放在侧室里,我会给献上你许多的陪葬品,让你在地下也能开开心心的。”
皇室中有钱有势的贵族都会在自己身前修墓,以备自己离世时能有一个舒适的归处。
“死后哪管生前事,迟早得投胎转世!”高玦摇摇头。
……
……
“启禀陛下,微臣今日发现火塔上的尸骨和骨灰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第五容熹跪在吕纪身前,拱手作揖道。
“莫名其妙消失?”吕纪眼神一扫,说话的声音顿然下降好几个度。
“是的。若只是骨灰消失这倒没什么,无怪乎是风一吹四处乱飘,可是这骨头也能消失不见,这倒是奇怪的很呐!”第五容熹自顾自说道。
“难道昨夜没有人在站岗吗?!”吕纪猛的想起一个人,也许这件事是他偷偷摸摸做的。不过他这么一想,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百姓都相信被处以火刑的人会在夜晚化成火鬼,在死去的地方徘徊,谁要是碰上了,绝对没什么好事。这不,当日夜晚就没人敢出门。”第五容熹跟吕纪解释道。
“派个人在暗地盯着金冕王爷,朕要得知他的一切事情!”吕纪吩咐道。
第五容熹有点困惑,为什么骨灰失窃要关注的不是偷骨灰的小贼而是金冕王爷呢?他虽然不解,却也应答道,“是。”
……
……
隔日,菜市场的路口又热闹起来了,吸引来无数的行人驻足观望。
原来是这里在举行射箭比赛,射中一箭奖励两枚铜板,群众热情高涨,天上掉馅饼,居然有这等好事。只不过射箭的靶子有点奇怪,好像是一个人?!!
昨日见过的绪坤帝就站在屋檐下,等待着大家伙的好戏。
看见这位皇帝,大家伙都没有什么好感,主要是因为昨日的荒唐行为,彻底打破了他们对皇帝的期盼,现在有的是恨,是悔。
“怎么?两文钱太少了吗?!”站在台上的人不是昨日见过的金冕王爷,好像是一位叫做第五容熹的官,第五容熹……嗯,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等等!第五?!容熹?!这人原来不就是师济国人吗?!
台下的人不满声渐起,“我们不是你这种为了一点毛头小利就能背叛的人能收买的了的!”
“你们这群人敢打断绪坤帝的乐趣?!真是冥顽不灵!”第五容熹眼眸一扫,在气势上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
“冥顽不灵?呵!也不看看,是谁小人得志?!”
“就是就是,打脸充胖子,谁要你狐假虎威?!”
这时,人群中有了一番骚动,“让开让开!”
一位乞丐打扮的人钻出人群,来到台上,他一边走一边嘀咕,“什么胖子不胖子的,第五大爷是来给我们送钱的,我们尊称他一声大爷不为过吧?!”
这人到第五容熹面前露出阿谀奉承的笑容,掐媚至极。
第五容熹嘴角一勾,他挥挥手,立即有士兵送来一副弓,还有三支箭。
乞丐接过弓箭,他的手心往自己破旧的衣物上不停擦拭,恨不得把手心摩擦得光亮。他率先拿起一支箭,拉弓,靶心、箭头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他松开手,咻的一声,箭射偏了。
没事,还有两支。
乞丐又擦了擦自己的左手,直到油光发亮才肯罢休,他拿起一箭,按在弓侧,拉弓。这一次靶心、箭头和瞳孔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
咻的一声,箭深深的扎入司马殷杰的右手背,血液随即喷涌而出。
司马殷杰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就连痛苦的哀嚎都没有。他的心已经在昨天死了,没有什么感觉能唤醒那颗已经死去的心,没有,再也没有了。
他想死,头一次这么想死!!只有死了才能去陪高玦。
“两枚铜板。”第五容熹提醒道。
“还有一箭,还有一箭。”乞丐急忙陪笑,解释道。
“快点。”第五容熹催促道。
“是是是。”那乞丐一连说了三个是,拉弓,搭箭,咻的一声,箭扎在司马殷杰的大腿上。
司马殷杰仍旧是一声不吭,好似丧失了痛觉。
“射中两箭,一共四枚铜钱。”第五容熹从钱袋里摸出四枚铜钱,递到乞丐手心。
乞丐看见钱,眼睛都快直了,急忙道谢,下一秒,他带着这四枚钱消失不见,不知道是去哪里浪了。
虚空中,高玦看那人欺负司马殷杰,他本能的挡在司马殷杰身前,那箭却穿过他的身体狠狠扎进司马殷杰的身体里。
可恶的乞丐,竟敢伤害司马殷杰!!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自己替殷杰挡不了箭?!
高玦没注意到,乞丐走后,台下那一堆人眼中散发的金光,是那般的耀眼。
下一秒,高玦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数不清的箭射向司马殷杰,扎入他的大腿、膝盖、小腹、胸膛,还有颅骨中,鲜血喷涌,在空中幻化出一朵美丽的曼珠沙华,转瞬即逝。
“住手啊!”高玦在虚空做不了什么事,他只能被迫的注视这悲催的一幕,大吼。
可惜无人听到他的话语,更没有人会去理会,他们现在只要钱!钱!!
与司马殷杰昨日见高玦在自己面前死的情景一样,高玦在那一刻哭了出来,男人有泪不轻流,除了动了真情,“为什么……为什么殷杰,我们投降、受尽屈辱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到头来他们报复的是你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无人听到高玦的话,也无人回应高玦,司马殷杰重重的低下了头,这一次他是彻底断了声息。
站在一旁的吕纪终于抬起手,示意台下的其他人不要再射弓箭了。
第五容熹自然是不会这个消息的获得,他连结算都顾不上了,随随便便把手里的钱袋递给自己的侍卫,他则是匆匆忙忙的跑到吕纪面前,问到:“陛下,可有什么不妥的事情?”
“司马律死了。”吕纪平淡的说道。
“什么?”第五容熹根本没察觉到这一件事,他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