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转过身,想看看偷袭自己,压制住自己的究竟是谁!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即将哭出来的脸。
啊啊……是水镜。
他已经跟富冈义勇非常相似了。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水镜的眼眸中有细微的光点,而富冈义勇本人的眼眸之中却仍然是沉沉的死气。富冈义勇想推开他,可是水镜附在他身上,水镜在拼命地诉说着什么,嘴巴张张合合,但是他无法发声,那些嘴鼻张合之间产生的气泡慢慢上涌,湖边没有因此升起一丝波澜。
岸边似乎有人的影子倒映下来——但这不在意了,不要紧了。碧蓝清澈的湖水中两个犹如孪生兄弟一般的存在相拥,而富冈义勇在此时此刻终于‘听’清了水镜在说什么。
它……不,他说。
曾经背负着沉重的回忆,责任,使命感,以及数不清的内疚的那个富冈义勇说。
“救救我。”
救救我。
流水怎么会无声?因为有人投之于水,放任自己沉眠于湖水之中。深沉的悲伤与痛苦是流水都扶不平的尖锐刀锋。
水镜哭着比划嘴型。
富冈义勇看懂了,他在说:“我好想……不,我不想死。”
那是混杂着他人回忆的陌生生物发出的悲鸣。
耳边是无数的水流冲击的声音。富冈义勇的眼眸渐渐黯淡下去,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被水镜寄生。
那天晨起之时,他收到了师父的回信。
【义勇。我记得你口中的那个灶门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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