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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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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重华不怀好意:“其实有时候旺财也会扑九月身上玩闹。”

景宣帝再遭雷劈,忍不出发出灵魂拷问:“它也会扑在九月身上那样?”

在景宣帝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谢重华强忍着欢快,茫然地点了点头,就见景宣帝的表情裂了。

谢重华假模假样地问:“陛下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吞了苍蝇似的景宣帝咬着后槽牙:“阉了九月吧,它这样成何体统。”

“这样的话,”谢重华皱皱眉,认真问景宣帝,“那旺财是不是也要一块阉了?”

景宣帝难以置信地看着谢重华,彷佛在控诉她的冷酷无情。

谢重华振振有词:“总不好厚此薄彼的,况且只阉了九月,旺财照样会胡闹。”

景宣帝身下忽然有点凉,情不自禁换了一个站姿,迎着谢重华询问的视线,景宣帝声气不由弱了几分:“那还是算了吧,到底有违天和。”

谢重华却改了态度,义正言辞:“其实陛下说的也有理,九月和旺财这样,到底不好看。尤其旺财是烈犬,阉了性子会更温驯,更适合养在后宫。”

“不行!”景宣帝矢口否认。

谢重眨了眨眼,纳闷地看着激动的景宣帝。

景宣帝清清嗓子,知道自己失态了,可这事关男子的尊严,有时候甚至比命还重要,他没法淡定。万一株连他怎么办,就算不会株连,可他每天有一个时辰会变成狗,做狗已经够憋屈,他不想更憋屈地做一条阉狗!

“朕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到底有伤天和,九月,”景宣帝顿了顿,昧着良心说,“九月和旺财都是好的,没必要让他们遭这个罪。”

谢重华静静地看着景宣帝表演。

景宣帝也知道自己这态度前后变得有点快,不禁有点尴尬。这事闹的,皇后怎么就不坚持坚持,转眼就变了立场,女人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陛下可真偏心,对九月就要阉了,轮到旺财就心软了,看来九月今天是托旺财福了。”

“你还说朕偏心,你难道不是偏心九月。”景宣帝绝对不承认自己酸了。

谢重华理所当然:“我自然是偏心九月的,九月可是陛下送给我的。倒是陛下,有了新欢转眼忘了旧爱。”

不防她如此说,景宣帝怔了怔,心口流过一阵暖流,整个人都柔软起来,他伸手搂住谢重华的腰,将她揽入怀里,语调温柔含笑:“怎么会,朕自然是更喜欢九月的。这不是旺财刚受了委屈,不好雪上加霜。”

谢重华靠着景宣帝,眼神如寒夜冰星,声音却是暖的俏皮的:“那样我就替九月放心了,它还没失宠。”

不知怎么的,景宣帝想起了藏在太极殿暗格里的那份遗诏,愧疚从心里漫上来,漫得他舌尖又涩又麻。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的感情。”

景宣帝在正阳宫用了午膳才走,临走时正好九月在眼前,他状似随意地说:“不如让朕养几天九月,省得你说朕不疼它。”

谢重华差点气乐了,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还不是怕九月‘冒犯’他的狗身。

“那可不成,九月和我一天都没分开过,陛下要是想九月,就多来看看它。”

计划失败的景宣帝也没坚持,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只是忍不住那么一说,本来还想说看着点九月别让它犯事,可这话一说,不就是打脸自己最疼九月的话,又该惹皇后不高兴了。因此只得按下这个念头,带着对九月这条流氓狗的不放心离开。

景宣帝暗暗一叹,还是得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做狗太危险,不只得防人还得防狗!

当天下午,景宣帝就悄悄地微服出宫,寻世外高人旁敲侧击。

带着希望去,伴着失望回。

景宣帝继续糟心地变狗,经过前两天的兵荒马乱,第三次变成狗之后,景宣帝已经能淡然处之,好歹时辰一到他就能变回去。

确定自己能回去,景宣帝便有了心思做点别的,尤其是在听宫人闲聊说起谢家女眷进宫之后。

进宫的是谢重华的继母贺氏和三嫂萧氏。

“你三哥让人送来的狗到了,只是有点水土不服,现下病恹恹的,等它缓过来了就送进宫。你三哥也是的,送劳什子狗,惹了一堆的麻烦,太后没少给你气受吧,回头把那狗给了魏婉儿,免得她再闹腾。”

萧氏声音爽朗,透着一股子鲜活劲,说起丈夫时,哪怕是在埋怨,眼睛都格外明亮。

看在眼里,谢重华不由笑。当年是萧氏先相中了她三哥,追在三哥后面跑,三哥从最开始的无奈到后来的乐在其中。其实家里原本是不大同意两人婚事的,不是萧氏不好,而是萧氏家世太好。她母为先帝胞姐临川长公主,父为永宁侯。后来是临川长公主疼女儿,进宫求了先帝,先帝允了,谢家才敢结亲。婚后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是兄嫂中感情最好的一对。

这样鲜活明快的萧氏和她记忆里的萧氏,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记忆里的萧氏,整个人都死气沉沉,浓重的悲哀从骨子里透出来。

谢重华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瘦削憔悴几不​‍成‎‎人‍​­‎形,彷佛一阵风就能刮走,脸上的痛苦简直难以掩藏。

那一年的早春格外的冷,谢重华养在窗前的杏花树没有熬过来。她跪坐在罗汉床上,窗外便是光秃秃的杏花树,一缕阳光透过枯黄的枝条斜照进来,落在她雪白的脸上,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

“这是我和长公主在太极殿前跪着求来的。”

“长公主拳拳爱女之心,我却有私心。”

“你我都知道,我是活不长的。眼下皇帝还留着我,不过是为名声计。他借谢氏坐稳江山,大权在握便罗织罪名诛杀谢氏,如此过河拆桥,人人自危,留着我好歹显得他念旧情,然我这皇后废不废都是一个样,想照拂家人有心无力。”谢重华眼底滚下一滴泪,落在手背上,隐隐发烫。

谢家年满十六的男丁斩立决,未成年男丁以及女眷流放。

谢重华和临川长公主在太极殿前跪来一道口谕,准萧氏与谢挺和离。夫妻美满却七年无子,如今看来祸兮福所倚,没有儿女,萧氏更无牵挂。然萧氏不愿,她心存死志,只等为谢挺收了尸便追随而去,肝肠寸断的临川长公主请谢重华相劝。

眼底蓄满泪,却在降落未落那一瞬被重重压下,再抬眸,谢重华平静无波,彷佛喜怒哀乐怨悲忧都已经被剥离。

“那些人便交给三嫂了,有你在,我放心,三哥也放心。”谢重华苍凉一笑,“日后四时八节的祭扫也就全嘱托给三嫂了,免得我们成了孤魂野鬼。”

巨大的悲哀从心底漫上来,萧氏眼泪滚滚而下,椎心泣血的哭声溢出喉咙,如困兽悲鸣,哭声渐渐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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