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誉,爷爷……
她双目还是逞惊慌之色,耳边听芍之和华大夫的声音:“夫人静心,都是噩梦,别怕……”
白苏墨才转眸,惊疑不定得看着眼前的芍之和华大夫,口中还喘着大气。
“夫人,都是噩梦,别动了胎气。”华大夫沉声要求。
白苏墨攥紧床单的手才微微松开,是个梦吗?
“深吸气,夫人,平静。”华大夫继续。
她脑中纷繁复杂都是方才的梦境,却听着华大夫口中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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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啦,忽然很舍不得。
第201章 巴尔政变
(第一更巴尔政变)
白苏墨花了许久时间才相信方才的是一场梦。
梦境太过真实, 好似就在眼前上演的幕幕一般。
短兵相见的声音,大风下的火势如涂, 被烧的士兵呼天抢地, 还有最后钱誉扑向爷爷时,那颗巨大的树砸下的场景……
便是知晓那只是个梦,白苏墨仍觉心悸。
不觉再次攥紧掌心。
钱誉……
白苏墨额间再次冒出细汗。
“华大夫……”芍之紧张看向华大夫。
华大夫亦拢紧眉头,叮嘱道:“我给夫人开些安神的方子,你先看好夫人, 勿让夫人再有大的情绪。”
芍之连忙点头。
等华大夫将药熬好,芍之端来给白苏墨服下。
白苏墨扶了扶额头, 重新卧床躺了下去。
这一躺,便真的睡踏实了许多。
……
再一觉起来, 白苏墨已不觉心中如早前那般慌乱。
先前梦境中的场景也似是缓缓从脑海中摘去, 只迷迷糊糊记得早前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爷爷和钱誉险象丛生,她惊了一身汗,也吓坏了华大夫和同行的芍之与陈辉。
等她醒来的时候, 芍之眼睛还是红的。
“夫人, 您可还好?”芍之心中担心。
她缓缓点头。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人虽醒了,意识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夫人, 您稍等, 华大夫就在外阁间, 我请他来看看。”芍之还是分得轻重缓急。
白苏墨依旧缓缓点头。
“华大夫, 夫人醒了,您快来看看。”芍之起身,一边跑向外阁间一边道。她不敢声音太大,吵到白苏墨,亦不敢耽误太久。
很快,华大夫应声撩起帘栊,入了内屋。
华大夫把脉,白苏墨双眸有些恹恹得看着床梁上的雕花。
许久之后,华大夫收手。
白苏墨转眸看向他。
芍之心急问出来:“华大夫,夫人情况如何?”
华大夫看向白苏墨,沉声道:“夫人今日有些动了胎气,怕是要在运城多歇两日再上路稳妥些,只是,夫人……”
华大夫应是在掂量有些话当不当说,要如何说。
白苏墨轻声道:“华大夫请讲。”
华大夫这才道:“夫人,只是个噩梦罢了,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夫人日后还需得舒缓情绪,以免腹中的孩子跟着受波及。夫人这一胎又是双生子,本就不如旁人容易,能小心些便多小心些为好,眼下还未至京中,夫人自己务必多体恤自己。”
华大夫言外之意已说得清楚明白。
白苏墨会意。
依旧清浅应了好。
华大夫这人才点头,又叮嘱芍之道:“夫人若是觉得有困意,便再多睡会儿,不妨事。”
芍之也跟着点头。
华大夫起身,拱手作揖后离开。
屋中只有白苏墨,芍之没有起身去送。
“夫人可要听华大夫的,再睡会儿?”芍之问。
白苏墨继续颔首。
迷迷糊糊中,她忽然想道:“芍之,我那串檀香木佛珠呢?”
那串钱誉送她的檀香木佛珠,她一直随身带着,保平安用的。
芍之迟疑,支吾道:“早前夫人噩梦,将……那串佛珠的珠绳拽断了,奴婢先将檀香木佛珠收起来了,想着日后到寺院里请大师续上……”
信佛的人都知晓这寓意和兆头不好。
芍之便说得轻声。
白苏墨也噤声了。
这串檀香木的佛珠串是钱誉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
眼下被她拽断……
白苏墨心底好似钝器划过。
“夫人,方才华大夫才说过,夫人不用为这些事情劳神……”芍之心中担心,只是当下说与不说,如何说,都让人为难。
芍之咬唇。
白苏墨却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知晓了,芍之,我再睡会儿。”
芍之木讷点头。
白苏墨亦侧身垂眸。
芍之不知晓她是真无事还是假无事,但见她闭目阖眸,面色又看不出旁的异常,芍之不敢扰她,只得退了出去。
听见内屋帘栊撩起的声音,白苏墨才微微睁眼。
自先前起,隐在被窝中的手就死死攥紧。
—— 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还夫人需得舒缓情绪,避免腹中的孩子跟着受波及。
白苏墨明知如此,便强迫自己静心。
“碎碎”平安,她不应将诸事都看作不详。
钱誉应过她,会平安回来。
她便要信他会平安回来。
许是先前的药物还残留着作用,她继续昏昏入睡。
梦中似是在容光寺初见钱誉的时候,他撑着伞,到屋檐下拭去衣衫上雨水和浮尘,抬眸的笑意,惊艳了时光。
她眼角稍许湿润。
……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
芍之请了华大夫来。
华大夫照旧为白苏墨把脉,见她情绪比起昨日平复了许多,气色似是也好了许多,华大夫静心观察稍许,放将她的手放回,只道夫人脉象比昨日平和了许多。
芍之只觉心头一块大石放下。
“今日安胎药还需继续服用。”华大夫不忘嘱咐。
白苏墨应好。
芍之遂同华大夫一道煎药去。
许是安胎药中大多有嗜睡的成分在,白苏墨喝完一剂,又如同昨日一般昏昏入睡了一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便已临近晌午。
芍之不在苑中,她躺了许久,正好也想稍许活动,不想事事都假手于人。
白苏墨撑手起身,简单梳洗穿戴,临到外阁间时,听见苑中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陈辉的声音。
白苏墨已伸手撩起帘栊,却忽得隐约听到对方口中“巴尔”两个字。
白苏墨手滞了滞,下意识停了下来。
仿佛是这一路以来,头一遭听到巴尔和边关相关的消息。
因是在苑中,白苏墨怕听错。
直至稍许,再次从陈辉口中听到“巴尔政变”几个字,白苏墨再压不住心中情绪,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