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
盛星晚好一晌没回过神, 杵在那儿。
沈知南在她沉默的那段时间里, 靠在沙发扶手上点烟,火光明灭映着英俊的一张脸。
青白烟雾间,眉眼倒显得落寞。
他深深吸一口烟, 余光瞥到左边腕骨处的一点旧痕,是曾经被指甲刮伤的,还是男人的指甲。
——你和顾惊宴都会下地狱。
2017年7月末, 离霍西决的车祸还有一个月时间,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只觉岁月静安,终日是一副不争不抢的平静姿态,唯一的情绪波澜,就是见到盛星晚时。
那日,宁城下过一场大雨后,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热辣辣的,晒干地面上的水汽。
霍西决自幼身体羸弱,常年坐在机动轮椅上,很少有时候能站起来,那天盛星晚带他到医院中体检。
照理体检结束,盛星晚去取一大堆药物时,他的轮椅就停在医院花园里的槐树下。
不远的地方种着好几种花丛。
霍西决支气管有旧疾,对花过敏,闻上几口后就开始又咳又喘,他只想走。
控制着轮椅,一打转,就正对上烈阳下的沈知南,眉目在三伏天里却渗着寒意,令人生畏。
槐树下,霍西决抬目而望,他在树荫日影里。
与沈知南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交锋,也是唯一的最后一次。
霍西决的脸上是常年病白,且阴郁,和周围一切生机勃勃比起来是那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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