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为了活命自然咬出了怡妃。”
“怡妃平日里十分安静,你父皇也喜欢她。起初,你父皇并不相信怡妃会做此事,可是哀家又出一计策。你父皇昏庸无能,残暴不仁,宫里巴望着他死的人太多了,哀家给他们制造了机会。有一晚在温泉宫沐浴时,几个宫女企图合力用绸带勒死先帝。你父皇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挣扎之时奋力一搏,竟然扯断了绸带。你父皇一怒之下,将几个宫女施以剐刑,顺带着怡妃也被赐死。”
“莲嫔当然不能留,过不了多久,一场病也没了。你父皇原本看重阿珩,也知道怡妃死的不明不白,再加上哀家总是为阿珩美言,于是对阿珩越发的看重,渐渐有了立储之意。哀家啊,这才算是放了心。虽然整件事哀家做的微妙精巧,该死的人也都没了,不该死的也殉了葬。三千后宫,哀家最终成了唯一活下来的人。可是世上没有天衣无缝之事,哀家就怕皇帝旧事重提。”
楚王呆坐在脚踏上,他是皇宫长大的孩子,其中的要害怎会不知。若是萧珩真的怀疑太后,重翻旧案……楚王痛苦的捂住脸,那是他最敬重的皇兄,他如何能做谋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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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里已经燃上了火炭,皇后向来畏冷,此时正靠在软垫上,绣着一双虎头鞋,唇角一丝笑意,“白贵嫔当真那么做的?”
常青道:“回娘娘的话,真那么做了。何贵人委屈的不行,对着贤妃好一阵儿哭诉,贤妃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让何贵人少出门,见了白贵嫔要躲开。何贵人气不过,早就将这事吆喝的满宫里都知道了。”
“本宫倒是觉得甚好。何贵人平日里张扬跋扈惯了,仗着贤妃的面子苛待下人,总得有个人治治她。”
“娘娘说的极是。”常青道:“阖宫上下,没有不知道何贵人是个暴脾气的。之前何贵人没少给白贵嫔找麻烦,依着奴婢看,白贵嫔治她治的轻,应该重重的罚她才是。”
皇后一针一线绣着老虎眼睛,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看常青一眼,微微笑道:“白贵嫔可是个聪明人,她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你以为她只是看不惯何贵人才那么做的?”
常青一愣,“您是说,白贵嫔是有意而为之,为何?”
“你啊,自个儿想去。”何贵人背后是贤妃,贤妃背后是太后。太后那般捧着白贵嫔,白贵嫔没有敲打别人,偏偏敲打个何贵人。面上是恃宠而骄,可是偏偏做的让人看了舒坦。
常青面色疑惑,转而又有几分担心,“皇后娘娘,您上次提起过年选几个秀女进宫,惹了皇上不快。这一晃眼都半个月了,皇上再没进咱们长春宫的大门。皇上许是真的生气了,要不您去跟皇上服个软罢。”
南锦瑟停下手中的针线,将虎头鞋搁在一边,面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皇上不悦,本宫怎会不知道?只是皇嗣乃国本,太后日日念叨,本宫也是挂在心上。没有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本宫赧居皇后之位无颜面见列祖列宗。现下皇上只有两位公主承欢膝下,白贵嫔腹中的也不知是男是女。皇上已经年近三十,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常虹碰碰常青的胳膊,示意她说话小心。
皇后眉头越蹙越紧,“上一批进宫的秀女,没几个中用的,姜氏褚氏一个个的瞪着眼睛犯宫规,丢了本宫的颜面!楚绣和马云双也倒了台,后宫还剩几个能看过眼的?莫说皇上不愿意进后宫,就连本宫也看不下去。”
常虹附和道:“娘娘说的是,皇嗣重要。皇上是没体会您的良苦用心。”
常青添满茶水,上前为皇后捏捏肩膀,“皇上也是政务忙得很,等寻思过来,也就明白您是一心为朝廷着想了。”
“本宫也是琢磨着,趁着过年晚宴,挑几个知冷知热又品行端庄的女子进宫。”皇后小口抿茶,“皇上忙是忙了些,可是,子嗣是头等大事。为了这事儿,太后她老人家训斥本宫多少次了。”
“娘娘说的是。”
“就算皇上再如何生本宫的气,本宫该说的也得说。本宫是皇后,是正妻,有劝谏之责。身为嫡妻,为夫君纳妾生育子嗣本是寻常人家的事,奈何这是在皇家,还得皇上点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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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进了紫福宫,一脸的不乐意。那帮老臣似乎是商量好了,以皇嗣为由,今日集体劝谏,要求再选一波秀女入宫。
见皇上神色有异,春杏聪明的上完了茶和果盘,将皇上留给了主子,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一出门,只见福公公在外面候着,对着她小声夸赞:“啧啧,春杏姑娘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
春杏娇俏的一扭头,“瞧您说的,好似奴婢哪天没眼力劲儿似的。”福公公捂嘴,但笑不语。刚进宫的时候,可不是傻乎乎的么。如今主子发达了,这小婢女也跟着能担事儿了。
屋里,萧珩坐在白筠筠身边,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阖上眼帘,口中喃喃:“还是你这里清净,朕的耳朵快要聋了。那帮老臣平日里闹腾的厉害,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可是这一次,竟然合起伙来对付朕了。”朝臣们都想着将自家女儿塞进宫,侥幸博个前途。
白筠筠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像是抚摸婴儿一般,声音轻柔如羽毛,“还是选秀之事么?”
萧珩闷闷地应了声。
身为女人圈子里惟一的男人,不光是艳福,烦恼也挺多。
选秀的时候,一个个看着文静贤淑,可是进了后宫这个圈子就不一样了。背负着家族的前途进了宫,除了被皇上厌弃了没用的,哪个能每日闲散的赏花度日?
就连她这个没什么抱负的,都被一帮人推着往前走。一旦落后就要挨打,不得不走到这一步。在宫里,不主动踩踏别人的,就算好人。
前阵子皇后劝谏,惹了萧珩不悦。今日朝臣又劝谏,白筠筠也知道选秀是早晚的事儿。更多女子进了宫,事情自然就多,阴暗的东西也多。可是不选秀,宫里该阴暗的地儿一样不少。
她不想管这些。皇上来,令皇上高兴,便是一个合格的嫔妃该做的事。
“皇上,臣妾带您去后院转转可好?”
萧珩换个姿势,侧着躺在她腿上,“不去,后院哪里及得上筠筠的腿舒适。朕这样躺着,紧紧挨着你与孩儿,甚好。”
这个男人又开始撒娇了,还耍赖。
白筠筠伸手拿了块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