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文台,在全世界的游轮中数一不数二。内置多镜面天文望远镜,由六块巨大镜面组成,与传统天文台的圆顶结构迥然有别。
建筑空间空旷,因而他一眼便捕捉到了观星镜后的影子。对比起偌大的天文望远镜,她的身影显得小巧的,不值一提。
步伐加快,鞋底落地亦是有声,眼前的人却如没有听见般的,眼睛对准了观星镜,一瞬也不瞬。甚至他到了她身边,她也没有察觉。
嘴里糯糯有声的,“……星星。”
“……”
傅司南弯下腰,低声哄劝她,“婳婳。”
触及空气游离的酒香,他眸色微深:方正听说,出场结束后,她一人喝了一瓶的红酒。……然后来了这里。
没有到明光岛开放日,游轮上的天文台也并未正式对外开放,仍在调试中——因而也看不到星星。
观星镜后的人后知后觉地挪开眼,看见他,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傅傅。”
然后她打了个酒嗝。
“……”
酒到微醺,凌婳的两腮泛着些红,她指着手边的观星镜,对他抱怨着:“傅傅,我看不到星星。”
她刚才和方星出来逛,看见有天文台所以进来了,可是对着观星镜看了很久,眼前一直都是黑的。
他温温淡淡地答她:“仪器没开。”又道:“……想看的话,我现在找人过来。”
眨了眨眼睫,她哦了一声。
仪器没开啊。
那她白白看这么久了。
对他的后一句话没有表态,怔了怔,凌婳站起身来,脚步有些发虚——傅司南将她扶住,手臂将她捞起在怀。
她很轻,躺在他的怀抱里,露出一节白皙泛红的颈,浑身萦绕着红酒的香气。
触到那酒气,男人眉目稍颦,没有出声,抱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感受着她调整成枕靠他胸膛的姿势,傅司南开腔低语,“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她却不语,他望过去,见她眼睛阖着,安静的模样像是睡着了。
傅司南遂不再言语,只是继续向前走去,察觉攀在脊背的小手紧了紧,怀里的人出了声,“……傅傅。”
他低眸,见她眼睫闪动着,眨了几下后睁开来,仰起对上他的,透着些水润的意味。几缕鬓发散落在她的鬓边,傅司南腾出一只手,没有出声,徐徐将她的发理到耳后。
凌婳凝着他的脸,蓦然开口。
“我们以前就认识了,是吗?”
男人的动作倏而停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还是没写完呜呜呜
第85章 薄荷
没有等他回答, 凌婳从手包里抽了张照片出来,递到男人眼前去了。
傅司南往上瞟了眼,“……”
整整几秒钟的安静。
感觉到他的反应似乎不太对, 她往照片上看过去:背景是2018年度世界经济峰会上的深蓝底图, 摄影灯光交织,他笔直的身材玉立在镜头的前列,气质斯文而矜贵。
下方是她手写的字。
“我的男人傅傅子【心】”
凌婳:“……”
拿错照片了。
她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几天的时间都在网上到处搜索他的名字——然后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这张照片。
照片里他的扮相很好看,她很喜欢,所以就冲了好几份, 家里放了一份, 每一个手包和钱包里也都有一份。
拿错了照片, 凌婳把那张放了回去, 然后重新找了照片出来——是他们在六年前的合照, 她摆到他眼前来,嘴里振振有词, “证据确凿。”
“……”
是时到了房间,傅司南腾出手去刷卡,回答了她的话,“是。”
他说着,往床沿的方向走去,一边膝盖压上床褥, 而他将她放下来,彼此的视线直接地相对, 男人的嗓音若抵着她的肌肤,低低沉沉的:“我们以前认识,婳婳。”他道:“只是你忘记了。”
出乎她的意料, 他不只没有否认,反而还很干脆地承认了。他的坦率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凌婳的眼睛转了下,继续问:“是我在薄爷爷家的时候吗?”
毕竟他家就在隔壁。只是别墅区之间每一户都间距得很远,所以之前她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傅司南应声。
想起什么,她说:“……我们还在一起了。”
那张合影上,她在他怀里,姿势亲密——如果只是一般的朋友,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眸稍收敛,他墨眸里浮出意味,“我们的确早恋过。”
凌婳:“……”
她举起手臂放到他的胸膛,将他推搡出一定的距离,四目相对着,语气干巴巴地,“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
这样想着,她觉得有点委屈。
她忘记了,他又没有忘记。
她明明初中毕业就遇见了他,也跟他在一起了,结果之后她失忆了,他就不来找她了,之后大学快毕业,她才误打误撞地又在云集艺术中心遇见他——那如果那一次没有见到,他们是不是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想到这一点,她有些生气。
而他沉默着一直没有给她想要的解释——于是她自顾自地猜测起来。
“你移情别恋了。”
“你见异思迁了。”
她说着,眼睛变得酸涩:“……你不爱我了。”
一颗的眼泪从眼眶滚出,凌婳觉得自己很委屈。
明明以前就在一起了,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有找过她,意外地遇见之后,他又跟她在一起,对着她口口声声地说喜欢。
男人的心,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傅司南俯身,将薄唇印在她眼角,浅啜过那一颗的泪珠,他在她下唇轻咬着否定:“不是。”
他这是用两个字回答她三个问题。
随着他的轻吻,她的眼睫颤了颤,“……那是什么?”
在柔软的大床上,男人坐直,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虔诚地亲吻着,低语喃喃地唤她:“婳婳。”他说:“那个时候……你生病了。”
凌婳有些茫然地听着,“生病?”
金边的镜片后,傅司南眉目微颦,仍是一五一十地阐述着:“2012年,凌叔叔和周阿姨失踪了两个月,当时你情绪低落,被医院确诊抑郁倾向。再后来,你出了车祸。”
他停顿在此。而后面的事情不言而喻。
她出车祸了,她忘记了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她的父母回来了——
像海啸过后波平如镜的大海,她的生活恢复到了最平静最正常的状态。甚至,因为这件事情,父母觉得对她有亏欠,此后几年退居到二线,从高中开始陪伴着她,对她的弥补也到了极致。
那段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