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我突然想起,”阮思笑道,“你第一次吃臭豆腐之前说了什么来着,吃完好像又说了别的吧。”
真香。
洪绫当时就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这次,没准也是大型真香现场。
幸好摊主送来几碟炸臭豆腐,呵呵笑道:“客官慢用。”
她赶紧夹了块臭豆腐,吹都不吹便往嘴里送。
“呼呼……好吃!乔乔,对了,你那个表姐,最近可把我姨母气得不轻。”
阮思并不奇怪。
洪绫边吃边说道:“说来也怪,我姨母让嵩表哥替她去探望柳如盈,说是自己不便前往。”
阮思疑道:“哪怕派人去,也应该让你们姐妹去啊。”
“就是。”洪绫含糊不清地说道,“嵩表哥刚进那座园子,没一会儿便面红耳赤地跑了。”
“我姨母还特意将他叫去,说他只需将那女子当成姨娘来孝敬,时时去探望便是了。”
阮思明白,江嵩这是被当成棋子了。
她想起前世的事,目光落在洪绫身上。
洪绫的吃相让阮思想起嘴里塞满松子的松鼠。
说不出的憨态可掬。
阮思心想,不论江嵩要卷入怎样的麻烦,只要他离阿绫远远的就好。
柳如盈在江家养胎已有十多天了。
江夫人恨得牙根痒痒,奈何江郡守前几年失了几个孩子,对柳如盈肚子里的孩子很看重。
她只得按下火气,接连催促江嵩去探望柳如盈。
江聪得知后,暗中问了母亲打算,大骂母亲糊涂,“要是把那庶子赔进去,谁来娶洪绫那丫头?”
江夫人正在气头上,怒道:“那贱人都快踩到你娘脸上来了,由着她在家里作威作福吗?”
江聪斥道:“你们这些妇人,整天眼里只有争风吃醋,家长里短,眼皮子真够浅的。”
江夫人强忍火气,和江聪重新合议了一番。
江聪道:“也罢,反正那药迟早也要让洪绫吃,先让旁人尝尝那滋味好了。”
他说的是风月场所里常用的下作药物。
江夫人到底是个女人,说到这些便沉默不语。
“改日我让心腹去找认识的暗门子偷偷买些回来。娘,你就放心吧,除了江嵩我还有颗棋子。”
江夫人有些担忧,问道:“是谁?”
江聪阴险一笑。
“姚钰。”
这一天,如果仅仅到此,那一切还算风平浪静。
林泉大狱里,晏瀛洲像往常那样巡视牢房。
不少犯人都觉得,司狱大人今天似乎有那么一点……平易近人。
他主动问一个戴手铐的犯人道:“手上戴的,冰么?”
犯人受宠若惊,摇头道:“不,啊,挺凉的。”
晏瀛洲沉吟道:“玉的会不会好些?”
他走后,犯人嘀咕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戴上玉手铐……”
这几天监狱里的狱卒全都被换掉了。
听说,新来的十几个狱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且他们都是司狱大人的大舅哥从扬威镖局里拨出来的镖师。
这些新狱卒对晏大人唯命是从,平时纪律严明,从不动辄打骂犯人。
犯人们觉得,晏大人果然是监狱之光。
但谁也不知道,这几日去暗牢给要犯送饭的是晏瀛洲。
巡视过所有牢房后,晏瀛洲打发走跟随他的狱卒,独自提着食盒走向通往暗牢的岔路。
那间暗牢在林泉大狱的最深处。
路上多有机关暗箭,都被他命人一一撤掉了。
暗牢门前,只有一盏闪烁不明的油灯,微微照出漆黑的大门。
那是一扇沉重的石门,石门中间有一扇窗,透过窗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影。
晏瀛洲像平时那样,把饭菜放在窗边。
暗牢里传出铁链窸窣声。
一双戴着手铐铁链的手端起碗。
苍老,瘦削,布满结痂,手指好似断过又被接好。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这双手。
直到那双手把饭端走,又把空碗重新放在窗口,他一直不动声色地等着。
暗牢里传来一把虚弱的声音,声音粗哑得好像在砂纸上磨过。
“第五日了。”
这是晏瀛洲第五次来给他送饭。
“你到底想问什么?”
晏瀛洲依然没有言语。
暗牢里的人放声狂笑道:“不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不会说一个字的。断肠人连死都不怕,哈哈哈。”
他说得断断续续的,几次因激动而咳起来,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晏瀛洲淡淡道:“肠子断了,就没法吃饭了吧?”
暗牢里安静了片刻。
“不怕死,那黑暗呢?”
晏瀛洲转过身,吹灭了门口的油灯。
那是暗牢里唯一的光源。
。
☆、第123章 纳妾(月票加更)
洪绫和阮思分开前,打着饱嗝问她,乔乔,红叶娘子白还是我白?
她很快又摇头道:“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她腰比我细,要是还比我白……”
阮思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洪绫她滴酒未沾,却好像喝醉了一般,眼神涣散,呆呆地盯着阮思道:“乔乔,我不喜欢镯子。”
“嗯,我知道我知道。”
阮思忍住笑,好不容易把洪绫哄回去了。
此时,江家上下正闹得不可开交。
江夫人哭天抢地,又要砸古董又要放火烧宅子,洪姨妈和洪绡等人劝也劝不住。
江郡守冷着脸在一旁看着,由着她胡闹。
原来,今日江郡守探望柳如盈时,柳如盈楚楚可怜地抹起泪来。
江郡守最受不了她这副模样,问她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柳如盈道:“奴家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能跟了老爷已是天大的福分,但这孩子……”
“要是他从一个外室的肚子里爬出来,长大以后不知要受多少委屈,被多少人当作野种来看。”
江郡守自然明白,安慰她道:“我看谁敢说本官的孩子是野种!”
“可孩子若是外室所出,饶有老爷疼惜,这一生到底是要受尽冷眼屈辱的。”
“我这做母亲的,岂不是要心疼一辈子么?既然如此,不如……”
她换了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坚决地说道:“只当奴家与老爷福薄,今生不能再服侍老爷。”
说着,她竟一头朝墙上撞了过去。
若不是旁边的嬷嬷一把拽住她的衣裳,她这一撞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江郡守吓了一跳,忙把她拉到怀里安抚一番。
柳如盈一边流泪,一边柔柔弱弱地说,舍不得老爷的怜惜,但又不忍让孩子生来低贱。
江夫人是个百里挑一的悍妇。
江郡守受够了河东狮吼,柳如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