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在那里了。在整个幻觉开始崩溃消失的那一刻,她突然看到路易以诡异的速度冲到了附近的地方。
薇塔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从幻觉中消失,然而另一边路易的身形却依然非常清晰。等到突然放松心情之后的现在,薇塔才突然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换了一张脸——
不再是这一次薇塔见到他时候的样子,而是换回了之前在院长家门口偶遇时候的那张脸。
不过路易这时候已经看不见薇塔的身影了,所以他穿过了薇塔所在的位置,自顾自地走到了那失魂落魄的亡灵的面前。幻觉崩溃而产生的裂缝终于扩展到了亡灵附近,路易并没有看向歇斯底里的可怜亡灵,而是越过了她向她后颈的位置伸出了手。
亡灵停止了尖叫,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路易伸出手,居然真的托住了本该没有实体的亡灵。他握住了亡灵脑后慢慢开始浮现出来的丝线。丝线的尾端从缝隙中伸了出去,然后猛地绷直了。
“我抓到你了。”路易并没有注意到薇塔的意识还在这里,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眼睛微微地眯着,飞快地念了一段咒语,线的另一头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却并没有断开。路易盯着裂缝外面,厉声喝问道:“指使你用诅咒刺杀我的人,她参与了这些孩子的器.官交.易么?
——别装傻,我在问你,你们怎么杀死这些孩子的事情,伊芙琳知情么?!”
头疼与困倦感来得如此迅速,薇塔没有来得及听清楚回答,一道过于明亮的白光就席卷了她的视野。
“……醒了……不,手术……”
“……催眠……不能动……伤害……抢救……”
耳边嘈杂的声响盖过了路易和幻觉外某人的对话,看护室的白色的灯光和重重叠叠晃来晃去的人影让薇塔更加觉得头疼。催眠咒慢慢地起了作用,薇塔没来得及再想什么,就再一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疼已经减轻了很多。消毒魔法残留的波动轻微刺激着皮肤,薇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片干净的纯白色落入了视野。
“你醒了?”男性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别紧张,这里是皇家医疗院特别看护室,从我们成功脱离幻觉之后,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我还以为你会等欧文回到奥斯库特才能醒过来。”
薇塔扭动僵硬的脖子,终于看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昏迷之前的场景依然交错着在眼前浮现,她安静了好一阵,才算是终于清醒了过来:“路易会长?你已经醒了。”
路易依然穿着长长的风衣,带着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帽子下面却是薇塔刚刚进入幻觉时候看到的那张脸。路易挑了挑眉毛:“还记得我,那还不错。我出来之后立刻就醒了,不过佩蒂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大概恢复需要的时间也跟体质有关。对了,最后那会儿,谢谢你,薇塔。”
“是欧文让我继续走的。”薇塔抿了抿嘴唇,“其实很容易。”
路易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很容易么?我就做不到,我怕疼。”
薇塔别了别嘴:“你把手臂剁了做菜的时候并不是这么说的。”
“噗。”路易一下子笑了出来,也没多解释什么,“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你之前见到我的时候我并不是这张脸吧?我对自己的变容魔法还挺有信心的,你怎么发现我就是路易的?”
薇塔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虽然脸不一样了,可是你的魔法力波动并没有变啊。”
“你确实经常把很难的事情说得很容易,我记得整个魔法师公会,包括特务部在内,能清楚感知到我的魔法力波动的,好像只有第七特勤官蕾拉,第一特勤官梅洛文还有科尔达的弗洛萨三个。”路易从椅子上站起来,压了压帽檐,“我接下来估计不能继续来看你了,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的。不过欧文明天应该也能回到奥斯库特,你到时候也不会想再看见我。记得我说的,关于末日预言的事情不要告诉欧文——未来已经改变了,没必要让他们为了那些不会再出现的事情糟心。”
“等等,关于末日……我看到了新的预言,是人类被变成那种半人半雾气的怪物的过程。”薇塔盯着路易,突然想起来他最后以为只剩下自己的时候问亡灵的那些话,不过她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问这个问题,“那些怪物原来都是人类对么?你说的末日预言,是指人类都变成了那样的未来么?那些雾气到底是什么?瘟疫还是别的什么,既然预言改变了,那么的话它们……”
“那种怪物——就是你说的雾气——最终彻底摧毁了地球上的一切,这个未来确实就是末日预言的内容。而那些怪物的第一次入侵,我们称之为‘大灾难’。补上怪物进入世界的‘洞’、应对大灾难的到来,就是目前特务部正在奋斗的主要任务。”路易摊了摊手,“一个情报换一个情报怎么样?你现在看到了一个新的预言,我告诉你一个新的概念。想知道细节的话就再拿情报来换,怎么样,很公平的交易吧?”
薇塔嘴角抽动了一下:“……算了。”
路易遗憾地收回了手:“不过处于大型幻觉中确实很容易激发同类型的幻觉,预言也是其中之一。现在你不在那个诅咒中了,大概也很难再看到什么新的预言。啧,我还想多换一点未来的情报呢——
我以为起码你会努力一下,来弄到一点筹码从而询问我,为什么在末日预言里面,欧文是唯一一个躺在棺材里的人。”
薇塔没太明白路易在遗憾什么,但他最后一句包含的恶意的引诱实在是太不加掩饰了。薇塔抓了抓被子,没说话。
探视申请的铃声响了起来,路易看了一眼那闹铃,随手移动了一下椅子:“你有朋友来看你了啊,那我不打扰了,有机会再见,薇塔。”
说着,他也不等薇塔回答,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向外走去。
薇塔趁着床沿,用尽全力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空档里面,访客已经到了门外。
“薇塔,我是林恩,我能进来么?”
女性的声音从床头的传音装置里传了过来,薇塔伸出手去点了开门的按钮,门很快就开了,林恩拎着一篮子鲜花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姑母正好也在皇家医疗院疗养,就在楼上,刚刚听说你醒了,我就下来看看你。”林恩把花篮放到薇塔的床头,“真可怕啊,我私下听说是非常恶性的诅咒,会针对犯过罪的人效果更佳严苛?”
薇塔愣了一下,抬起头,不太确定这个说法是路易编造之后放出去的,还是林恩自己编出来在试探自己。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这个表情落在对方眼里显然有了其他的意思。
“你没听说么?那大概是流言了。”林恩这么说着,端正地坐到了刚才路易坐着的椅子上,椅子上残留的温度传了过来,她向着薇塔笑了笑,“我刚才不知道你有访客,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