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贾维斯说道，“泰莉小姐从昨天晚上12：00悄悄翻窗出去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早晨泰莉小姐的班主任安娜老师打了电话询问，我替泰莉小姐请了病假。”

“等等等等，”托尼听了一脸懵逼，他再次确认道，“你是说，泰莉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吗？”

贾维斯，“是的，”

托尼拧起眉，“居然逃学了？！”这可稀奇了，豆丁可从来不逃学的啊，哪怕早上顶着黑眼圈困到不行，在校车上打瞌睡，泰瑞莎都从来不逃学的。

“泰莉，逃学了？”托尼眨眨眼睛，他和一般的家长不一样，对孩子的逃学升不起什么失望生气的心情来，恰恰相反，他好奇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想看热闹的心情，大概是睡饱了，精神劲儿十足。

“贾维斯，马上定位泰莉的位置，”托尼搓搓手，这次刚巧他空闲得很，说不定能去看看豆丁究竟是去做什么了，是什么让她逃学也要去做的事。

“好的，sir，”贾维斯立刻调出了纽约市区的地图，小红点显眼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定位成功，曼哈顿运河街……”

“sir，”贾维斯补充了一句，“塔塔也是和泰莉小姐一起出去的。”

“啊，那可是泰莉的小骑士，我知道，它不跟着主人才奇怪了。”托尼掀开被子，风风火火地开始收拾了。

托尼一边刷牙一边问道，“贾维斯，泰莉还在原地吗？”不怪托尼这样问，因为泰瑞莎的行踪不定，让托尼一直没弄明白她究竟是出去做什么的。

托尼也曾经悄悄跟在泰瑞莎身后的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他没有克拉克的速度，所以没能跟上泰瑞莎。

是以无果，泰瑞莎曾经也有过找不到路主动打电话给他，拜托托尼去接她上学，（因为上学要迟到了）。

但最让托尼感到好奇的，是他曾经去参加派对后在一家酒店休息，结果第二天从酒店大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蹲在门口惨兮兮的泰瑞莎，和她的狗。

仿佛不是他在她身上安装了GPS，而是她在他身上留下了定位一样。

“是的，”贾维斯回答。

“好，”托尼洗了脸，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马上给我选一挑最快捷的道路，”这个时候可是纽约车流的高峰期，托尼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一种隐秘又紧张的情绪拉扯着托尼的神经。

唔，要去抓泰莉小辫子了！

说不定能发现泰莉的小秘密呢！

二十多岁却依然幼稚的托尼在心里暗戳戳地高兴，他一挥手，“走走走！贾维斯，我们去逮泰莉！”

托尼一路都保持一种亢奋的情绪，直到他到了运河街，小红点依旧在原地，托尼下了车，小声嘀咕道，“泰莉她不会是把手表落在这儿了？”

“算了，就是过来拿手表的，”托尼一边朝着手机屏幕上的小红点走去，一边小声地碎碎念着，“哼╭(╯^╰)╮，居然把哥哥特别为她发明的手表给丢了，看我怎么打她屁股，”

作为哥哥里唯一一个揍过泰瑞莎的，托尼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咪咪骄傲的，尤其是当初泰瑞莎还是选了他之后，对，没错，我揍过泰莉，还说过她笨，但我依旧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前方不远停着几辆警车，托尼看了一眼却没放在心上，他拐进一个巷子朝里走去，这条巷子拐角还有巷子，里面甚至还住了人，巷子逼仄而狭长，托尼逐渐拧起眉，泰莉怎么会到这里来？

“呜呜……”托尼停下脚步，他眨了眨眼睛，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这可怜巴巴的呜咽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呜咽声一顿，塔纳图斯闻见了让他熟悉的味道，立马嚎叫起来，它从垃圾桶后爬了出来，宛如见到亲人一般朝着托尼扑去，两只狗眼里盛满了着急的泪水。

托尼连忙后退了两步，“等等等等，你别过来啊！”

“汪汪汪汪汪汪！”塔纳图斯都快哭出来了，他扒拉着绿色的垃圾桶，嗷呜嗷呜地想要爬上去，仿佛里面有它最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托尼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他脸皮一抽，嘴角止不住地抽搐，手颤巍巍地指着垃圾桶，“泰莉……不会是在这里面？”托尼一脸菜色，想掉头就走。

“汪汪汪汪汪汪！”塔纳图斯叫地更大声了，狗头也不住地点着，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冀的光。

托尼脸色灰败下来，他宛如放弃了某种坚持，耷拉着脑袋，像只卷毛的可怜大狗，“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算了算了，毕竟是我妹妹，也不是别人，是别人你试试！”

托尼掀开了垃圾盖，他脸色蓦的一变，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他立刻将里面的豆丁给抱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托尼的声音压得低哑，而且宛如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任谁出门开开心心来抓妹妹小辫子，结果什么小辫子小秘密一个没找着，找到一个肚子被钢管捅穿了缩在垃圾桶里奄奄一息的豆丁……

那一瞬间，托尼的眼前仿佛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泰瑞莎的脸色很不好，几乎是一种灰白了，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泛紫，鼻息微微弱，暗红的血渍在漆黑的斗篷上几乎看不出来，托尼抱着泰瑞莎的胳膊安稳而沉着，可仔细看，他的下颌紧绷着，后牙根也死死咬着，只有托尼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害怕……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托尼的耳旁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把锤子在一下一下锤着的声音，托尼觉得自己仿若抱了一块冰，冷的他心口疼。

直到泰瑞莎被推进手术室，那红色的灯光晕的托尼脑子疼，脑子里是一片嗡嗡响，托尼想要保持冷静，想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却左脚绊了右脚差点就摔倒在手术室前了。

他捂着眼睛，疲惫倦怠的模样与刚出门时的兴高采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托尼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去找谁，谁能来告诉他，泰瑞莎没事的，泰瑞莎一定会没事的。

爸爸妈妈？托尼摇头，不，不行，不能告诉他们，否则他们一定会赶回来，说不定还会引起更多的注意力，或者肯特夫妇？托尼抿唇，他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还是拨出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