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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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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的坎,一定要受的劫么?

他已经那么强悍,已经那么铁腕,他的能力已经足够匹配他的野心。除了该死的命运,还有什么可伤他至此!

是不是青岭湖出现什么波折?天!青岭湖地块那么大,前期投入那么多,钟宸野心勃勃,又要超前建设,如果此时出现什么资金问题……

颜缘一下子瘫坐在车里。越是巨人般的企业,遇到资金问题越是难以倾扶。尤其是钟宸这种自身资本雄厚的,恐怕与银行的信贷往来额度并不大,这种情况,银行根本不可能乍然授信太多!

她侧头看着钟宸发动汽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出了校门,脑中快速转动着念头:该怎么帮他?怎么帮他?一瞬间,她深恨自己没有野心,从来只想着跟在他身边,父母事业也未有过多上心。否则,多少也能做钟宸的小小后盾不是?

钟星那里、父母那里,能帮上多大的忙?

她脑中快速回想。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其实也不过短短几分钟,钟宸驱车进了一个清雅的小区,掏出钥匙打开门,将她拽了进去。

一进门,钟宸身体瞬间垮塌,他背靠门后,软软瘫坐到地板上,泪流如注失声痛哭。

他悔,他痛。

最近集团有两个重大项目,青岭湖和经开区的创投园。另外,还有C大这边的物业,其实小得可怜,但他倾注了不少心血,一花一石都要亲力亲为,一心想要拥有真正的二人世界。

三个星期没有见颜缘,但内心却无比充实安宁。直到下午会议期间,雷暴来袭,落地窗外闪电一道道撕扯,他看到楼下笔直马路上四五棵行道树被暴风连根拔起,将车流断成几截。

不觉伸手抚上心口,他突然,很想赶到她身边。

缘缘害怕打雷,今生初见那夜,她在雷电声中连滚带爬躲到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情形他一直记得。然而,过去每一个雷电交加的日子,他都没有在她身边。

现在,她几乎近在咫尺,他还是不能陪着她吗?这样的天气里,她是不是躲在寝室里,埋进被子里,连门都不敢出呢?狠心的军训教官,会不会让她和同学们冒雨出操?

听着会议室里文件翻动讨论热切,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忙碌正失去意义。

钟宸跟王小川交代几句,不顾他诧异的眼光,出来驾车直奔C大。有一处下穿道积水堵塞良久,他急得狂按喇叭,只恨车子怎么不能安双翅膀。

等他到达时,雨势已经渐小。

在校门口,他看到缘缘和一个俊逸出尘的青年有说有笑买菜回来。他心中大震,不由自主跟过去,眼看他们进入专家宿舍楼,并很快认出他们进去的地方,正是他最尊敬爱戴的导师——建筑学院副院长、江飞雁教授的宿舍。

青年熟门熟路掏出钥匙开门,然后,房间里的灯全部大开,厨房里随之传来了声音。

青年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清华大学高材生,省建设厅新锐力量,江教授和齐副省长的独生爱子,齐放。

在江教授和齐副省长家数次做客,他看到过齐放满书架的书和笔记,还有他画的图纸,以及书架角落里的一堆堆的奖状和证书。它们被堆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却没有蒙上一丝灰尘。江教授多次语带骄傲地对他说起过这个出色的儿子,齐副省长也说过:“你们早晚会认识,到时你就会知道,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他。”

他很羡慕齐副省长,甚至幻想过,将来,自己也要和缘缘生一个这么聪慧的儿子。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认识齐放,更没有想到,齐放和颜缘居然早已熟识。

是了——齐副省长多年前曾经在江城任一把手,齐放曾经在江城一中读书,齐放他经常回江城。

一些忽略过的细节渐渐浮出水面:颜缘书房里,那幅“江上一帆远,天边几雁飞”的书画,不正是齐一帆和江飞雁的名字?

她年幼就偏爱中式风格,喜爱书法,他以为那是在模仿他。谁知,她是受齐放影响?江飞雁可是古建筑专家,业内均知其书画双绝,齐放家学渊源,从小手受传统文化浸润。

缘缘曾经几次躲避他的触碰。

缘缘已经好久不叫他“宸哥哥”。

……

从来没有过的悔恨如泥石流般摧枯拉朽地袭来——因为缘缘还小,他从未表明心迹,生怕吓着她。他总认为在她身边绝对不会有比自己更优秀的人。然而,这个齐放,绝不会比自己逊色。

他比自己年轻得多,他比自己俊秀得多,他是那么出众,他的出身更是远远超过自己。若是前世记忆不差,他还会成为江城市委书记,而江城市委书记,只要政绩好,按惯例是要一步步擢升为省委常委的。钟宸突然发现,自己的自信一下土崩瓦解。

试问哪个少女不喜欢齐放这样的青年?哪个少女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大10岁的老男人?更何况齐放看颜缘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那已经是情根深种的模样。

痛极!悔级!早知道有人会趁虚而入,他一定会寸步不离,让野心、机会、留学、风投、外贸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一想到两世加起来,守护了十五六年的缘缘,竟然有可能成为别人的,他头昏脑涨,几至踉跄。

一路跟踪窥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他们言笑晏晏,极为融洽的样子。钟宸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像宵小之徒,干这等偷窥、跟踪的勾当。然而最要命的是他看到两人告别的时候,齐放居然伸手握了缘缘手腕,还抱了她。他转身离开时,颜缘竟然望着他的背景怔怔许久!

那一秒,他感到心头从未有过地疼痛,好像一瓢滚油淋在心尖尖最嫩的那块肉上,滋啦啦地炸着。

心头漫上来的还有,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一口咬上手背,红得耀目的鲜血汩汩冒出,粘腻,咸腥。

颜缘一把拦住他,抓起钟宸流血的手惊骇欲绝。两秒后,才醒过神,在屋里转了一圈,迅速打开电视柜下抽屉,手忙脚乱从中翻出药包一边为他包扎,一边语无伦次:“钟宸,不要这样,不管公司出了多大的事,不管眼下多大的难关,总会过去的。没有什么失败可以打倒你,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这一次,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钟宸,你别哭了,我心都要痛死了……”

钟宸缓缓抬头看她,双目红得似要滴血,艰难地开口:“你真的会,心痛我吗?”

颜缘的双手捧着他的手,云南白药瓶抖个不停,药粉只半数洒到伤处:“我如此爱你,怎会舍得你难过!”

钟宸涣散的眼神突然集中,他急切地望着她:“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颜缘将他手系好纱布,颤颤巍巍贴上自己的脸颊,顿了一顿,待哽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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