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外的东西是多么令人焦躁不安,他确实可以回避。
查理作为一个老朋友,对他说, 有些人的确能一辈子都在回避自己的真实感受,真实需求。
前面和后面又说了什么,祁鸣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听到这句的时候忽然有些不甘。
一辈子太漫长了,他不想永远都这样,也不敢永远都这样。
他拖延了几日,也担心过,如果顾得白太过纵容,他也许真的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直到两人都疲惫。
直到……发现顾得白又在骗他。
那股子细微的怒火,不满,就像是一丝稍纵即逝的火星,落在了他早已蓄满了情绪,却始终被封存压抑的心底。
然后瞬间引燃一切。
该忘的,没忘的,刻意忽视了的,看不清的种种,连同他再也没有勇气回忆的那天,都被这点火星翻了出来,化为百感交集的熊熊大火,让祁鸣整夜难免,胸口酸涩发烫。
他坐在手术室外,缓缓闭上了眼睛,连手表上秒针的嘀嗒声都似乎变得清晰,被放大数倍。
有那么几分钟,他的头变得昏昏欲睡,带着困意一下下点头,坠入了无边的梦境。
梦里也是那个灯光苍白的医院,他守在手术室外,盯着红色的灯,等父母回家。
大人们在说什么,想什么,他都不清楚,也听不懂。
后来灯灭了,医生出来,两个奇怪的床被推出来,他没看到父母,还以为父母仍然在接受治疗,就守在这里,继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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