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爱。
舒姐儿见鸟儿迟迟不飞,又去拉安王的手,安王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哨子给她,又教她怎么吹响。
少倾,鸟儿又张着翅膀飞出来了,舒姐儿高兴的手舞足蹈。沈妘也觉得这是个新奇的玩法,也面带笑容的看着鸟儿飞来飞去。
沈妤揉了揉舒姐儿的头:“开心吗?”
舒姐儿靠在沈妤身上,笑的越发开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陪沈妘用了午饭,沈妤就告辞离开了。
刚好,有小厮在外求见宁王。
宁王摸了摸沈妘的小腹,温柔的道:“我去书房了。”
“殿下去罢。”沈妘微笑道。
宁王又叮嘱众仆婢好好照顾沈妘,又抱了抱舒姐儿,可是舒姐儿还在研究安王送给她的礼物,没时间搭理他。
宁王哭笑不得:“在这里陪着你娘亲,不要惹她生气。也不要玩的时间太久了,不然会打扰她休息。”
舒姐儿冲着他咧嘴一笑,又吹了吹哨子。
宁王都走了,安王自然不好留在这里。
“舒姐儿,四叔走了。”安王朝她招招手。
舒姐儿不理会他,典型的过河拆桥。
“真是没良心的丫头。”说完这话,他也笑了,向沈妘告辞离去。
走到园子里,安阳道:“既然二哥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宁王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安王笑着摇摇扇子,快步跑开了。
到了前面一个开满红色芍药的凉亭,便看到沈妤凭栏而立。宁王在原地站了站,才走过去。
沈妤去了台阶前:“宁王殿下。”
宁王站在台阶下望着她:“宁安还未出府?”
沈妤面色冰冷:“是啊,我在等宁王殿下,我以为,殿下有话要对我说。”
宁王皱眉:“你在说什么?”
阳光下,芍药开的正盛,一枝枝舒展着曼妙的身姿,艳丽而又妖娆,与沈妤蜜合色的衣衫相得益彰。
她站在亭子上,好像和如画风景融为一体了。
沈妤淡淡道:“殿下不好奇我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哪里?”宁王呼吸一滞。
沈妤眉梢微挑:“宫中。今天一早,贤妃娘娘就召我入宫了,美其名曰与我叙旧。”
宁王直觉不妙:“母妃与你说了什么?”
沈妤一步步下了台阶,层层裙摆拂在地上,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娴妃娘娘说,宁王殿下告诉了她我与你合作的事,并且她认为我是大功臣,还很关心我的亲事呢。”
她站在宁王面前,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殿下,你为何要将你我合作之事告知娴妃娘娘?”
宁王心下一紧:“我只是想让母妃知道你的好处。你本就助我良多,我不过是对母妃实话实说,这样一来,母妃会更感激你欣赏你,喜欢你……”
“敢问殿下,我要贤妃娘娘的感激欣赏和……喜欢,有何用?”沈妤打断道。
这一瞬间,周围气息好像凝滞住了,这并非是什么难题,可是宁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那种隐秘的心思,包括他自己。
这么多年,在别人眼里,他一直是个贤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礼贤下士。对待妻子关怀备至,对女儿疼爱有加。就连皇帝,也认为他是个至诚至孝之人。
许是伪装的久了,他自己也分不清真假。所以,当他发现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后,第一个反应是否认。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所以,他便将沈妤帮助他一事告知了贤妃,他觉得,贤妃一定会喜欢她的。
可是,他没想到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贤妃居然想插手沈妤的亲事,依照沈妤的性格,一定会和贤妃不欢而散。
他觉得很是后悔,他当时就是脑袋一热,就对贤妃和盘托出了。
如今沈妤来兴师问罪,他该如何回答?
沈妤笑容很淡,好像风一吹就会散。
她道:“殿下,您还没有回答我。”
宁王深吸一口气,道:“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受委屈了。”
沈妤摇摇头:“殿下错了,我从来不是个会受委屈的人。”
只一句话,宁王便明白过来,贤妃一定没从沈妤这里讨得了好,恐怕还被气的不轻。
宁王叹道:“母妃素来养尊处优,若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不要在意。”
沈妤微笑道:“我自然是不在意的,贤妃娘娘是长辈,我总要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对贤妃娘娘适当容忍的。”
若非现在还要和宁王合作,依照傅贤妃前世对沈妘做的事,沈妤早就想法子让她偿命了。
比起丢了性命,被气病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王认真的道:“我明白,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既然殿下这么说,我也不好抓着不放,毕竟,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沈妤转了话头,“殿下和傅柠还有联系吗?”
宁王一怔,旋即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若是你不高兴,我不再……”
“殿下,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沈妤道。
宁王不解:“你想怎么做?”
“景王不傻,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傅柠的,而且还会防备傅柠。可傅柠就没那么聪明了,她以为景王给她点好脸色就等于是景王对她放下戒心了。”
宁王道:“你说的不错。近来,傅柠时常传消息给我,可都是些虚假或者无用的消息。想来景王府戒备森严,傅柠传递的消息,不过是在他的默许之内罢了。”
沈妤清澈的眸子倒影出水波,长长的眼睫也镀上了一层金光:“殿下所言极是。既然景王想让殿下相信傅柠,那您就如他所愿罢。”
宁王凝视她一会,道:“我明白了。”
沈妤眸光漾起:“如此,宁安就告辞了。”
说着,她施了一礼,举步前行,宽大的袖子垂下,微风吹来,飘飘扬扬,好像下一刻就会羽化成仙。
“等等。”宁王在她身后道。
“殿下还何事?”
默然良久,宁王低低一叹:“你与陆家结了仇,要小心才是,陆行川虽是个武夫,但也不是傻子。他本就恨极了你,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沈妤眼睫颤了颤:“我明白,多谢殿下提醒。”
远处的苏叶和紫菀急忙跟上来,向宁王行了一礼,追着沈妤出了王府。
傍晚时分,景王正在书房看着各方的密信。许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他越发觉得头疼,甚至觉得有心无力。
他不明白,原本一片大好形势,怎么就输给了宁王,而且输的那么惨?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一个身影,他简直是对那个人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