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让送过来的,只因与夫人投缘,并无别的意思。
如此,也不能不收,萧二夫人只好收下来,又让人备了一份礼回去给康伯侯府。
云莞听罢,不禁笑了:“有来有往,这位蓝小姐,倒是非常懂得这些事情。”
萧韫之不置可否,“野心不小,可惜太急于求成。”
云莞耸耸肩:“毕竟已经等太久了吧。”
她说罢,皱眉道:“如今可以明显知道,蓝玉雁是冲着二哥来的,却走了条迂回之路,想从二婶身上寻突破口,如今二婶对她印象不错,若是再往下,恐怕还能更好。”
“莫急。”萧韫之显然不太担心:“二婶是明辨是非之人,不会任人摆布,何况事关拾痕,若是你我去与二婶说这些,都不太合适,让拾痕去说,二婶只会以为他想推掉亲事,更加不会相信。”
云莞轻叹了一声,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切实的证据,她总不能跑到萧二夫人跟前说,这位温柔大方的蓝小姐,实则居心不良吧,萧二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主要是萧韫之并不想将萧定夫妇卷入他的事情之中。
甚至,他宁可找顾庭做外援,也不愿意将自己的事情全盘告知智绝天下的拾痕公子。
云莞相信,若是让萧浮生来帮萧韫之,事情定然比现在要轻松许多。
但萧韫之有自己的顾虑,他虽然从未说过,但云莞多少懂得一些,他是萧家子,却分明想让萧家的每一个人,都游离在自己的身份之外。
或许,他表面上看起来信心十足,破釜沉舟,却也害怕,有朝一日失败,让萧家与自己入地狱。
虽然,萧浮生可能也知道,萧韫之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因此才会说出,蓝玉雁是一个火坑这样的话。
云莞轻叹了一声,不再多想,无论如何,她会陪着萧韫之一起走便是。
撑着下巴道:“按照这样的逻辑,二哥前途不可限量啊,要早些抱紧大腿才是。”
萧韫之:“嗯?”
他幽幽地看着云莞:“抱什么?”
云莞反应过来,无辜地眨了眨眼:“抱银子,一日不抱着我的钱袋,我便一日难安。”
萧韫之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角:“小财迷!。”
云莞吐了吐舌尖,办了个鬼脸。
反正即便没有蓝玉雁的这些行为,她也相信,以萧浮生这样的人物,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的。
唔,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跟二哥搞好关系呀,日后不能再给二婶介绍姑娘给他认识了,不然他若是记了仇,便不太好了。
*
时间很快便到了腊月,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过年了。
年前的这段时间,京城总是非常热闹,不说为了过年的准备,便是庙会也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许多空置的场地上还搭了戏台,戏台上的唱词,几乎没有停过。
从祭天之后,直至目下,刺客的事情虽一查再查,却并无多大的收获,倒是铭王、太子的人,都分别在京城中翻出了些陌生的势力,当做曹氏在京城的暗桩纠察了出来,全部押入了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可也唯有双方的人知晓,那暗桩,到底是曹氏,还是对方的人了。
无形的硝烟,总是比有形的硝烟,更加复杂,阴谋诡谲。
年尾总是非常忙碌的时候,各府衙不仅要整理这一整年的诸多事情,还要为来年做准备,更沉浸在即将过年的期待之中。
人人都期盼,年前这一段时间,能平安顺遂地度过。
可便是在这非常忙碌的时候,御史台的曾大人,却在腊月中旬的朝堂之上,以一句谏言,翻出了刑部侍郎多年来收收贿赂,扰乱科举之事。
若平地惊雷,在这忙碌的年前的朝堂里,惊起一片波澜。
第219章 父冤
曾大人义正言辞,列出条条事项,表明了孔言方在朝多年,以收受贿赂的方式干扰科举的选拔,义正言辞,甚至说出了某年收了某人的贿赂等详细之事。
孔言方听罢,自然义愤填膺,怒道:“胡言乱语!污蔑!简直是污蔑!”
他拱手对着惠帝道:“陛下,曾御史纯属污蔑,微臣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即便曾御史是言官,也不可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污蔑同僚,陛下英明,请为微臣做主!”
惠帝脸色微沉:“曾御史,你所言可有切实证据,证物与证人,若是猜测之言,朕可是要治你的罪!”
“臣绝非胡乱猜测,相关证据已准备就绪,请陛下过目!”
说罢,曾御史双上呈上一分厚厚的卷宗,“此乃微臣所收集的孔大人受贿事项,详细记录了孔大人在何年,收了谁人的贿赂,如何卖官鬻爵之事,其中还有两位深受其害的书生亲口口述成文,详细讲述孔大人如何为当值东窗事发而杀人灭口之事,此乃天怒人怨之事,请陛下详查!”
曾大人说得义愤填膺,也义正言辞。
前段时间,因着儿子被打伤,双方不对付,孔言方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以为他便不敢在朝堂上打压他了?
他这段时间,日日收集证据,原本是旧友杜老爷听到了孔言方十五年前,便做出了陷害同窗的事情,想要查探当年之事,想要给孔言方一个痛击,没想到,竟然查出了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即便知晓,这朝中,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但孔言方也着实太大胆,竟然做出收受贿赂,扰乱科举的事情,当真是不怕死,既然如此,为了儿子,他也不可能让孔家的人好过。
即便他丢了官,也绝不让着孔言方父子逍遥法外,这般过着快活的日子,而他的儿子,却要终生躺在床上,不生不死。
反观孔言方,见着曾御史这般有备而来,额上也不禁沁出了汗水。
眼角的余光,看向前方的刑部尚书朱大人,却见朱大人和位于最前列的铭王,皆脸色沉沉。
他心中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以为前段时间的威胁,让曾大人心中恐惧,已经打消了在朝堂上打压他的举动,也见他安静了一段时日,没想到曾大人私底下竟然暗中寻找自己的过错,试图扳回局面?
可他根本无力掩藏一些事情,本就是秘密之事,他这些年也日日难安,害怕东窗事发,如今当真发生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补救之法。
惠帝很快便看完曾大人呈上的卷宗,脸色非常难看:“孔爱卿,你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孔言方自知,绝对不能认下此事,恳切道:“请陛下明察,微臣实乃冤枉!”
他甚至不顾其他,说曾大人此举,乃公报私仇:“只因微臣的儿子与曾公子起了摩擦,导致曾公子卧床不起,曾大人怀恨在心,才这般陷微臣于不议之中,请陛下明察!”
“微臣忠心耿耿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