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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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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另外又给了她一支金镶料珠点翠虫叶头花作为纪念。

除了那一和郭氏长谈之后她回来哭了一场,这几她都没有再哭。

郭氏不愿她如此,她也怕泪水太多,反而阻碍了郭氏往生的脚步。

“沐姐儿名义上是我的女儿,可这些年都没有养在我跟前,我也很难管束她。”

“浔姐儿虽然养在我跟前,我也拿真心待她,可是这孩子心思太重,有时候我也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原来想着,我这一生只得了浣哥儿一个,我也知足,却没想到还能和你投缘,这些年我心里也是把你看作我女儿一般的待。”

郭氏把她当作女儿,她今生又何尝不把自己生母的样子投在郭氏上。

言犹在耳,斯人已去,她又是没有母亲的孩子了。

过了一个月,沛柔的绪才慢慢好了起来。

贞惠公主在六月时出嫁,红毯自宫城迤逦而出,穿过朱雀大街,一直到燕京城门。

在京城呆了半年的定国公要完成他在西北的最后一件差事,护送公主嫁入敕勒王庭。

沛柔也要完成郭氏所托之事,去见一见那位后来名动燕梁的神医林霰。

她从香山看望李嬷嬷回来,就往城东妙义堂去。

妙义堂一年的束修颇高,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上的起的,早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幸而里面的大夫医术总算不错,才能教出像林霰一般的学生。

沛柔耐心地等到散学,才让纫冬过去问一问那个叫林霰的孩子在哪里。

马球会沛柔遇险之后,曾让定国公的暗卫盯了纫冬有半年之久,在那半年里,她并没有任何异动,于是沛柔也就不再怀疑是她,与她照常相处。

只是那个几次三番害她的人仍在暗处,令她时常不得安眠。

很快,纫冬就带着一个清瘦的少年过来了,领着他上了沛柔的马车。

他今年应当只有十一岁,穿着素衣,袖管空的。

沛柔去看他的手,却根本不像一个孩童的手,瘦骨嶙峋,上面布满了茧子,是常年劳作的痕迹。

沛柔虽然只见过林霰两次,但是她记得林霰的长相。

他的肤色并不太白,眉眼却很秀气,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福

他第一次进诚毅侯府给纭和织夏看病的时候,还只有十五岁,那时她就总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现在虽然离长成还早,可样子却不会大变,他就是后来齐延边的神医没错。没想到今生居然让她先认识了他。

“我见你时一素衣,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四叔母一个月前仙去了。”

“她临走之前特意将你托给了我,往后你的一切事都交由我打理。”

沛柔递给他一块白玉镂雕鱼莲佩,这是郭氏之前留给她,让她带给林霰的。

这块玉佩前生她两次都在林霰上见过,想必是他一直随带着的。

四哥浣声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所以她那时见了只觉得眼熟。

没想到今生兜兜转转,居然要她亲自交给他。

“这是我四叔母留给你做纪念的。她你资非凡,将来能成大器。”

“你安安心心在这里上学,等学成之后,你有一技傍,南海北,自然任你去闯。”

林霰伸手接过了那枚玉佩,手腕从袖中露出,居然还有伤痕累累。

“她没有别的话留给我了吗?”

沛柔没姑上回答他的话,“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打你吗?”

林霰低着头抚摸那块玉佩,“他们她走了,我不相信,所以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后来我相信了,我换了素衣来穿,他们又我晦气,我又和他们打了一架。”

他又追问沛柔,“她没有别的话留给我了吗?”

沛柔便道:“她不希望我们太难过。”话音刚落,她又忍不住有些哽咽。

她以为她已经好了,她以为她能承受的住这种痛苦,她都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的子了。

林霰的双手都紧紧握成拳,他的体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大滴大滴的泪水砸下来,落在那块玉佩上,零落到了少年素白的衣衫上。

他从一无所有,到有人关心牵念,如今又是一无所樱

他不可能无来由的直接去信任沛柔。

沛柔到底还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而后想起了方才林霰的话。她就吩咐纫冬,“去妙义坊。”

在妙义堂上学的学童来自南海北,有不少人都是在这边赁了屋子住的,大多就聚集在妙义堂后面的那条巷。

久而久之,巷原来的名字也就不再有人叫,只叫它妙义坊。那些欺负林霰的学童大约都住在这边。

等马车在巷子口停下,她就问林霰,“你可知道欺负你的人都住在何处?”

林霰便道:“你是要为我出头吗?大可不必了,我已经还过手了。”

“可我是要他们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欺负你。”

林霰是打架,可他浑上下根本就没有几两,又怎比的过有父母在堂,每吃饱喝足有余钱供他们学艺的其他学童。

林霰看了她一眼,好像不相信她似的,随意报了几户人家出来。

在第一户人家门前停下,沛柔让纫冬去叩门,她们是妙义堂主人郭家的人,请他们家的孩子往巷尾去一趟。

几户人家皆如法炮制。

或者是看纫冬衣着富贵,又生的美貌,居然并没有人起疑。

妙义坊是个死胡同,沛柔问清楚了,他们上次就是在这里打架的。此时马车就停在窄道中间,把所有人都堵在了里面。

沛柔扶着纫冬的手下了马车,而后是林霰。

这里足有四五个少年,几乎个个膘肥体壮,年纪也与沛柔一般大。林霰站在他们中间,瘦弱的像一棵豆芽。

难怪郭氏林霰资聪颖,同样上学的人年纪原来都比他大好几岁。

此时那几个少年全都被沛柔的容色吸引,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即便看到了与沛柔同来的林霰,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你们就是前几和林霰打架的人?”

就有一个少年笑着道:“什么林霰?你他啊?他不过就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罢了,怎么,娘子今要为他出头?”

沛柔就笑了笑。

前生在柯氏的授意之下,她的名声比景珣也只略微好一点罢了。

外室之女,没有教养,后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越发为所为起来。连燕京权贵之家的子弟都不敢招惹她,更何况倏尔民。

长到这个年纪,她的容貌与前生最盛时已经相差无几,就是景珣这样见惯了美饶,一笑之间也要为她倾倒,更何况这几个乡野之地来的少年。

“看来你们应当就是了。而且还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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