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看他的背影,埋头,不自在地蜷了一下脚趾。
宋英军和易伟功这个月要去一趟海南,明天启程,参加战友的葬礼。易青巍今晚来,是接宋野枝回自己家。他们的归期不定,少则十多天,多则一个月,宋英军就把他寄养在易家了。
宋野枝有一下没一下扒着碗里的饭:“陶叔也要去?”
陶国生说:“要去的,你爷爷一个人去那么远可不方便。”
宋野枝喜欢和易青巍待一块儿,宋英军知道,所以这次没和孙子商量,心想来了接走不过几分钟的事,谁知一个笑脸都没讨到。宋英军后知后觉地征询意见:“行吗?这段时间你在易爷爷家住。”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只顾夹菜,说:“我能照顾自己。”
孙子的性格宋英军知道,独立,明事理,但敏感。他历来都尊重孩子的意愿,不强迫,只引导。宋英军说:“放你一个人在家,我的心可得时时刻刻悬着。”
他们三人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宋野枝一人在餐桌上。这时,易青巍将腿一收,站起朝宋野枝走来,轻巧拉开一张椅子,和宋野枝面对面坐下了。
“你不愿意去?”他问道。
眼睛里的情绪很干净。
自上次在长巷里分开后,易青巍中午不再回学校附近那间出租房,宋野枝周末去送饭被他拒了,他的车也没在四中门口出现过。宋野枝不去问他为什么,孤零零地,安静地,按部就班地,度过这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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