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象归一。半空中,剑尖对剑尖,灵力碰撞间激起无数火花四溅飞舞。
一方是魔界的第一高手,虽然壳子里换了个芯;另一方是修真界第一大佬,虽然千年前就应该已经陨落,但这两人同时拿出全力相拼,就连困住他们的这个空间都有所感应而微微颤动,更不要说身周早已经滔天的巨浪,和他们脚下已经摇摇欲坠的竹筏。
曲宁的白衣在风中猎猎飞舞,原本一直淡定温和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异专注的神色,更不要说另一边咬着牙苦苦支撑,额头上都已经渗出汗珠的晏晓。
这样下去可不行……晏晓心中明白,他们两人现在虽然相持不下,但如果再拖上片刻,那么输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怎么办……晏晓的头脑已经飞快地转了起来,疯狂地开始脑内搜索自己看过的原书章节,试图找出曲宁的弱点破绽,让自己反败为胜。
大脑:未找到相关项。
曲宁在波聚聚的设定里,那就是修真界标杆一样的存在,就连龙傲天得不能再龙傲天得男主秦长风,到最后结局的时候也不敢说自己就真的能跟曲宁肩并肩。
要是对曲宁了解很深的慕倦书可能还会有点什么办法,但是这个全然没概念的晏晓……
大概只能跪下来唱征服。
凭实力赢是不可能赢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赢的,本来就没什么真本事,只能靠慕倦书的修为混混日子这样子……
晏晓眼珠一转,心中突然有了想法。
“曲宁!”
曲宁猛地一抬头。
剑光幻彩流离间,对面熟悉的小少年英姿俊秀。剑眉星目,光华灼灼,看向他的眼神中三分狡黠七分狠厉,竟让他不由自主地短暂失神。
“曲宁,接我这招!”
易水悲歌身上的红色光芒越发明亮,晏晓将手中的巨剑猛地举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曲宁的头顶猛地劈下。
“太天真了。”
曲宁摇摇头,万象归一在他手中一横拦住扫来的剑风,同时身体借力向后荡开,便险险避过了晏晓这一招。甚至手中宝剑划了个剑花,朝着正在半空中的晏晓猛地刺去。
“你这是打不过就发狂吗?”
“哼。”晏晓微微仰起头,朝着曲宁露出了笑容,易水悲歌剑锋猛地劈下之时,曲宁的剑尖也触到了晏晓的腰带——
却没能再递进去半点。
一声巨响中,竹筏终于承受不住晏晓的全力一击,碎成了两截。而站在竹筏一端的曲宁也无可避免地受到波及,脚下站立不稳,身体也是一个趔趄朝着后方摔去。
晏晓争的,就是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
“我猜你不会水。”
他丢开手中的易水悲歌,也不顾曲宁剑锋斜斜擦过他的小腹留下的长长一道口子,飞身猛地抱住对方,在曲宁惊愕的目光中,两人一起落入了水里。下一秒,就被重新落下的巨浪猛地吞噬,埋入深海。
“你搞什么……”曲宁显然是没料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招,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晏晓却先一步伸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右手一翻,一柄匕首也悄无声息地从后面直直插入了曲宁的心脏。
曲宁双眼猛地睁大,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在晏晓的掌心下吐出了一串泡泡,便闭上双眼,不再做声了。
晏晓这才收回了匕首,轻轻叹了口气,从储藏空间里摸出了避水珠。
真是太险了……
他这么做,其实原本也是要赌这万分之一的概率,赌曲宁这样的大佬这么多年没见过像他一样的无耻战术,然后……一击成功。
而且,虽然我是少女晏,但我该出手的时候,还是会出手的!
晏晓撇撇嘴,有点得意。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一摊子事。
他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小腹上那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已经流了一路的血,又被刚才的水泡开,火辣辣地灼痛。而怀中面色苍白后心还在躺着血的曲宁,同样也不好处理。
更何况,他们现在似乎正在深海中漂着……
晏晓举目四望,开始发愁,脑中胡思乱想,一直半抱着曲宁的手不由得就松了些。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曲宁的身体已经在朝着下方坠了下去。
晏晓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抓,但他手刚一伸出去,他就迟疑在了原地。
曲宁这会儿只能算是半死不活,但如果我不去管他,是不是就……
他停在原地,看着下方仍在坠落的曲宁。
曲宁的长发在水中缓缓延展飘动,原本雪白的衣袂已被鲜血染红了半幅,原本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气也被染上了凄绝美丽的色彩。如画眉目间因失血而变得苍白脆弱,被通透绀碧的深水一映,无端地让晏晓心中一跳。
然后……
水中的曲宁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神迷乱了片刻后,忽然朝着晏晓的方向伸出了手。
晏晓全身一抖,尚未决定自己接下来该干点什么的时候,他从曲宁的口型中读出了几个字:
“徒儿……”
晏晓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变立刻按照直觉的指示朝着对方快速地游了过去,然后,二人双手紧紧相握。晏晓借力猛地一拉,已经将他重新半抱在了怀中。
“徒儿……”徐书墨咳出一大口血,半仰起头,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晏晓,像是要确定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过了片刻后才微微闭上眼睛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这会儿晏晓就算再傻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痛骂了无数遍波聚聚和曲宁之后,才猛地眨了眨眼道:
“也没怎么,就是我们刚才在上面遇见了这个秘境中的妖物,然后把我们都打伤了。”
说着还半转过身给徐书墨看自己腰上的那道伤口,扁了扁嘴道:“师尊好像是被什么迷惑住了,竟然把弟子当成了妖物,还重重刺了我一剑。”
徐书墨微微抬手,指尖拂过晏晓腰上的伤口,目光中也少见地流露出了脆弱的神色,又重重咳了几声才道:“是师尊不好。”
晏晓将揽在徐书墨腰间的手又收了收,暗中缓缓用灵力替徐书墨治伤,心中混乱煎熬的不行却又不能对徐书墨明说,便只能岔开话题道:
“师尊刚才见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对徒儿拔剑相向,刚才又是一副不敢认的样子?”
徐书墨微微闭上眼,半晌后才缓缓睁开,直视着晏晓道:
“你当真想知道?”
晏晓的心打了一个突,他也意识到,只怕这件事情不小。
但越是这样,越能说明这件事情实在是至关重要。
“师尊若是愿意讲,弟子自然洗耳恭听。”
“好。”
徐书墨摆了摆手,示意晏晓将他放下来。但晏晓却不放心,两人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