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扯的胳膊在挣动，但哈利暂时没能扭动脱离斯内普的束缚。

因为西弗勒斯的强迫的禁锢住他的胳膊，哈利不得不抬头盯着西弗勒斯，怒视着对方——

西弗勒斯轻微低声地告诉他，羽毛般的声音阴冷危险：“你该从一开始就有所准备……你知道的，哈利。”

他依旧低微的启唇说话，阴森地告诉哈利不能否认的事实，“如同昨天，甚至现在，你看得见……在你眼里的我有多丑陋……即使是这样，你知道我无法改变，我确实对着你大吼大叫，让你别碰我没错——”

“所以？！”哈利挥开西弗勒斯的手臂。

西弗勒斯厉声说：“你依旧在叫我的名字！”

哈利猛地抬起的那双绿眸，西弗勒斯放轻的声音，仿佛一种看透的威胁和阴郁。

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自己糟糕透顶，无药可救。

“……你依旧叫我，西弗勒斯。”他阴沉的靠近哈利说。

“波特，”他的指尖抬起在哈利的脸颊，重重地蹭过，低声告诉他，“哈利·波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此的明智，充满了私心，哪怕在最后你依旧在叫我的名字……”

“你是个骗子。”西弗勒斯吐露出哈利·波特的恶劣，哈利希望他依旧出现在这里，西弗勒斯冷漠厌恶地说道，“既是在最后，你依旧在使用那些巧妙的话术，诉说我的名字，留下我们的余地，波特，你在妄图控制我的行为。”

哈利突然安静了，他稍微推开了西弗勒斯，垂头仿佛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

“不，西弗——”哈利打断自己的话，“我不会希望，我身边的某个人，使用恶毒的方法去对付任何人。”哈利重复地否认——哪怕哈利清楚，哪怕他自己也疯得可以，渴望极了撕碎无聊的规矩。但他还算清醒。

“够了，我们这样？现在简直就像两个神经病！”

“噢，是的，”西弗勒斯仿佛愉快，又危险阴沉地回应，“很好，对，我们两个神经病，你知道我迷失了，很久了……”

西弗勒斯依旧伸手紧攥着哈利的胳膊，他低声嗤笑说道：“你在意我揍了你两拳？而你也揍了我一拳，谁在乎这个？”

他们沉默了两秒。

哈利突然认真询问：“很好，好，放弃这个，如果我说，我想要离开……”

西弗勒斯露出轻微的，柔软的露出一丝残忍冷漠的笑容，“这间学校太大了是吗？以及布莱克老宅也足够荒凉和巨大，如果你不在了，我可以做任何……”他轻微放缓低声，诉说下去，“我喜欢的事，不论是一把火烧毁所有的地方……还是你认为的折磨任何人。”

他在威胁哈利·波特。

也许，是的，因为他无路可去，也许他已经糟糕到彻底疯了！他面对一个波特，诅咒着让他无法离开。

哈利并没有后退，重新抬头，看着对视西弗勒斯深邃的黑眼睛。

停顿一秒，哈利问：“如果我在。”

西弗勒斯终于回应了，他艰难的挣扎动唇，从牙缝吐出低音：“……我知道我不该做什么。”他垂眸不明的看着哈利……仿佛他挣扎的微弱妥协。

沉默，哈利像读懂了，他像看着另一个他的影子。

他说：“我知道……是的，你希望我陪你一起，在我们都彻底疯掉之前？”

他确实变了，他更怪异了，吸血鬼的新生让他想要摧毁，甚至折磨哈利·波特，如同此时看见波特掉入蜘蛛网的挣扎，蛊惑着这个人类巫师，他心底的阴暗、扭曲发挥着他虚伪恶劣的一面。

西弗勒斯无意识的动唇，本能在蛊惑他，他的吸血鬼般的噩梦本性在诉说，低沉地告诉哈利：“……不管我们怎样捅刀子，依旧拥有彼此。”他轻触碰着哈利的脸颊，低哑的诉说着他们的‘誓言’。

直到他们都腐烂到死去。

他的话语，却让真的哈利稍微闪神了，下一秒，哈利猛地垂头，或许奇异的语言起了效果，他居然平静了下来。

而西弗勒斯也似乎突然回神了，他抿唇紧绷着控制自己的肢体，生硬地扭动嘴唇，艰难说：“抱歉，我，我不是——”

“对，你是吸血鬼，而我是你的猎物——”哈利说，“没什么，我知道你想——”

哈利张嘴的话说不下去，打断自己，彼此对立站着了几分钟。

……哈利重新扭过脸，或许他有点还未平复下来，哈利的抬起手侧，蹭过自己被谁揍过的眼窝。他有点局促窘迫，又似乎稍微放松。

那双平静下来的绿眼睛，重新抬起直视斯内普。

只是他们彼此的神色，甚至衣着发皱得依旧有点狼狈，两人甚至依旧如此，西弗勒斯紧抿着嘴唇，因为此时的退让而绷紧。

……哈利抬起了手掌，他试探着往前伸手……轻微触碰到西弗勒斯的脸颊。

冰凉瘦弱的肌理触感，哈利稍微停顿，西弗勒斯的脸颊肌肉在轻微紧绷，但他这次控制住着自己，没有再次选择推开哈利。

“……你喜欢这样的触碰对吗？”哈利低声在他耳边说话。

西弗勒斯把脸侧向左边，轻眯的垂眸看着墙壁，然后，哈利稍微上前一步，两人已经凑得只剩下几公分距离，西弗勒斯反而后退了小半步。

但是哈利没有离开，他张开了双臂，胳膊从男人的腰侧探过，拥抱……两人的肩颈契合，哈利的下巴垫在西弗勒斯的肩上，稍微挪动，结实又轻微的触碰拥抱着。

这个感觉很好，哈利想。

西弗勒斯的视线，扭动落在身旁黑色的头颅上，他感受着身前人类的温热触感。

以及，他的视线轻微落在哈利的后脑勺上，还有脆弱得毫无遮掩的白皙脖颈，西弗勒斯的下颚轻微挪动，靠近在哈利的后颈侧呼吸着对方的体温，暂时没有在动弹了。

他们的心情缓慢地随着紧绷的肢体，逐渐在时间的流逝里放松了下来……大概过了好一会儿，哈利终于放开了西弗勒斯，他站在西弗勒斯的对面，松开彼此时，哈利对视着西弗勒斯的眼睛，他依旧有点不知所措。

哈利干巴巴的松手，重新垂在衣角边。

他用衣角磨蹭发热的手掌，擦拭汗渍，转移话题说道：“嗯……好了，你既然说过会配合我，那我们来谈点别的吧，一点正常的话题，关于案子。”

“没有正常人会说，案件属于正常的话题，波特。”西弗勒斯缓慢低声告诉他，但他依旧接过了哈利的话语，“你已经有想法了。”

他们稍微后退，拉开了一点距离，仿佛寻常那样开始对话。

“……已经知道大部分了。”哈利低垂着眼眸，转过身子，在小范围的轻微走动，他看着地板说话。

仿佛这样，能够让他们遗忘自己做过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