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潜面前,突然笑了:“你说的不对,他明明长得更像仪真公主。”
凌潜一听不太乐意:“皇上难道不觉得,他的眉眼与沈大人几乎是一模一样吗?”“形似神不似,有什么值得说的。”
皇帝道,“但是你看,他的鼻子嘴唇与下颚轮廓像极了长姐,该是重情重义的有福的之人。”
凌潜道:“公主若是福厚,何故会英年早逝?草民就觉得,他还是像沈大人更多。”
“你”皇帝气急,“当真冥顽不灵!说得沈意仿佛就福寿绵长了似的?”凌潜道:“”凌无奇:“”你俩争论这个大可不必,相互戳心窝子有意思吗?加起来都八九十岁的人了“好吧。”
凌潜服软,“儿子长得多像母亲,皇上所言也不无道理。”
皇帝“哼”了一声,略略消气了,晚些轻叹了口气,道:“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惜”凌潜道:“皇上现在对他的身份该没有疑虑了吧?您此刻定能明白犬子为何出此下策了,还请念及故人情谊,放我众人一马。”
皇帝略一沉吟,道:“他的病当真好不了了吗?”凌无奇道:“若蛊虫能稳住,想来不至于恶化,但若要好转怕是也再无可能,毕竟脑袋受的损伤不可逆,皇上今日虽见了他,但等明日他醒来,怕是只会忘得一干二净。”
“忘了也好。”
皇帝叹道,“现在这般未必不是个好结果,这孩子性情纯良,但是太过耿直,兴许更适合呆在这民风淳朴的乡野之地说来幼清年后该二十二岁了?你们给他说亲了没有?”凌潜道:“谢皇上关心,小徒安乐已与犬子成婚半年了。”
“什么?!”皇帝惊诧,“两男子成婚了?当真胡作妄为!你这做师父的也不管管?他那个义父呢?!”躲在屋里的安大海:“”我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这是个问题。
凌无奇一听也急了,心说若是皇帝反对,还真的遭不住,忙道:“还请皇上成全!”凌潜坦然道:“婚书都签了,还能有假?”“婚书拿来,朕还不信了,此处当真民风开放至此?连两个男人结婚都能寻得到媒证孙大儒?”皇帝一看婚书上证婚人一处签的大名,半晌说不出话来。
凌潜道:“草民记得孙先生曾经也是皇上的老师,不如您现下有何感想?”“”皇帝半天没说话,一会儿看看凌无奇,一会儿看看凌潜,只觉得窝了一肚子的火,最后只得对着一群锦衣卫撒气,“还愣着干嘛?都起来,送朕回宫!”锦衣卫们唯唯诺诺地站起来,前呼后拥地将皇帝围住,却听凌无奇又道:“皇上请留步。”
皇帝哼道:“朕已经不与你等计较了,还待怎样?”凌无奇恭恭敬敬地跪下了,实打实磕了一个响头,道:“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不禁微恼:“朕生平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得寸进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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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123:13:50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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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绑一事,若大张旗鼓处理,定伤天家颜面,若轻轻带过一笔勾销,又难解皇帝心头之恨,最后皇帝思来想去,看在已故仪真公主的面子上,最终还是决定放凌氏一门一马,只让锦衣卫将洪霸天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直到洪霸天被打得屁股开花,皇帝也勉强出气了,这才带着锦衣卫离开,只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远,凌无奇略有些愧疚地上前扶起洪霸天,道:“师兄,受苦了。”
“皮肉伤,不算什么。”
洪霸天皱着脸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打我啊?”凌无奇:“”啊不然呢?父亲是小乐的师父,我是他丈夫,这不只能打一打你这位便宜师兄吗?谁让你一路不给皇上饭吃!安大海此时小心翼翼地开门出来了,问:“老凌,这事算是过去了吧?”凌潜道:“大概吧。”
安大海长长吐了口气,上前从凌无奇那里扶过洪霸天,道:“我先扶洪大侠到我房间上点药吧,再一会儿天就要亮了,这一夜够折腾的,能睡就再睡会儿。”
凌无奇到底还是更挂念安乐,忙不迭捧着婚书和那一堆簿册回了房间,眼见安乐睡得踏实,终于放下心来,心说也就是我家小乐这心大的,也不知道他后来和“神仙”说了什么。
凌无奇替安乐掖好被角,又将婚书和日记本放回原处,坐在床边一面看着安乐,一面想着关于母亲的事情,只觉得这些事越想越蹊跷,甚至怪异,到底母亲是何来历可这些事情只自己一个人琢磨,想必也没什么屁用,还不如等天亮了问问凌潜。
想到此处,凌无奇索性推门出去了,却不料凌潜依然石像般在院中站着,与几个时辰前一般无异。
凌潜听到声响回过头,对凌无奇道:“怎么,不再睡一会儿吗?”凌无奇道:“睡不着了。”
凌潜略一思忖,道:“无奇,我思来想去,年后你还是带小乐离开九思县吧。”
凌无奇疑惑:“为什么?”“许多事我以前不愿细想,今日一琢磨,越觉心惊。
若先帝真这般赏识沈意,为何明知他身份尴尬,却要将他放在这样风口浪尖的位置?若他真宠爱公主,为何会答应她跟随沈意远赴山野,甚至都不派人暗中保护?”凌无奇默然,心说确实。
“今日皇帝与小乐乍然重逢,心下念及旧情,之前诸事自然不会追究,但难保他日后不再起杀心。”
凌潜道,“帝王心术,不可不防。”
凌无奇道:“可是我今日刚讨了赏再说小乐也喜欢这里,这是他的家。”
凌潜叹道:“唉,那便留心一些吧,若日后确有差池,再逃也不迟,你的本事父亲还是有数的,终归最要紧是护小乐周全。”
“你这算是在夸我吗?”凌无奇道,“父亲,有一事,不知道你今日会不会愿意告诉我?”凌潜问:“什么事?”凌无奇注视着凌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母亲到底是谁?沈氏确有其人吗?”凌潜一怔,道:“为何突然问这个?”凌无奇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沈意是我的母亲,方才听闻小乐身世,才知一直以来都弄错了。”
凌潜闻言,眉间的沟壑似乎又深了些:“沈意同你母亲有什么关系?休要胡乱联想。”
“其实你不止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起过沈意,那般的情真意切,很难让人不想歪”凌无奇迟疑道,“所以我现在只能作两个猜测,其一,你因为对沈大人求而不得,就娶了他的妹”话未说完,就听耳边一阵熟悉的掌风袭来,凌无奇一闪身躲开了,是他父亲的巴掌。
“不是,干嘛打人啊?”凌无奇道,“若我猜错了,你说我便是了,怎能还是这样说打人就打人!”凌潜脸色铁青,道:“好,很好其二呢?嗯?”凌无奇道:“其二就是,你娶了个和他同姓的都说了不许打人了!”只见凌潜的掌风密不透风地从四面八方地袭来,凌无奇只得满院子乱窜,心说这算怎么回事,父亲不是一向最稳重的吗?这是恼羞成怒了?看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