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着,汪畏之刚得了消息,此刻正急匆匆往回赶,天气刚刚入夏,气温虽然有所回升,但凉风中仍透着股冷意。
从近郊回魏府要路过城东一面小桥,桥下水流平缓算不得深,一到夏天城中百姓有不少带着小娃到这河中淌水。
魏家马车刚刚驶到桥 上,便停了下来,阿青从马车上跳下,看着前方拦路的人群,原来带头的是那李家的公子。
这李家在京城中和他魏家也是平起平坐的爵 位,只是李家家主常帮二皇子办事,多得二皇子照拂,真算起来,魏家是比不得这李家的。
“李小侯爷。”,阿青规矩的一拜,又道: “我家小侯爷正赶着回魏府,您如何挡了道去?”
那李小侯爷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阿青这才看清那衣袍下的一只腿竟是空空荡荡 的没了。
李小侯爷面色阴翳,“这儿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多嘴?滚下去,让他出来同本侯爷说话。”,他一面说一面指了指马车。
第21章 、李代桃僵
阿青气的面色煞白,虽然魏家比不得李家,但在明面上两家也是平起平坐的爵位,这李家侯爷竟这般嚣张。
阿青本想要 呛回去,马车里的汪畏之却拦住了他,走下马车。
这刚一出来,就觉得对面站的人很是眼熟,左思右想了一阵,这才想起面前的李家小 侯爷不正是那日六皇子宴会上,带头在甲板抹油的人吗?
“是你!”,汪畏之大惊。
李小侯爷见他认出自己,竟是阴狠一笑,“魏 家的小侯爷可真是好记性。”
他说着往前迈了一步,将袍子一撩,露出缺了的一只腿来,“不知小侯爷还记不记得我这支腿是怎么没得 ?”
本来这李小侯爷听说温宪和汪畏之活着回了京,便吓的两股颤颤,虽然三皇子在皇家无甚地位,但他毕竟是皇室血脉,谋害皇肆的 罪名,就是二皇子也保不住他。
李家小侯爷便连夜赶去见了那日合谋的世家子弟商量对策,谁知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被人一刀将腿砍了 ,在他叫的如杀猪一般时。
行凶的人只留了一句话,“夜路走多了,可是要见鬼的。”
等李家小侯爷被人抬回去裹了脚,他思来想 去近日也只有六皇子宴会上哪一出。
在李小侯爷看来,他是二皇子的人,温宪这个挂着名头的废物三皇子如果不想在京城呆不下去,断 然不敢动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初来京城的汪畏之了,所以他自然而然将这事怪罪到汪畏之头上。
况且,近日关于这位魏家小侯爷 的流言满天飞,京城上下都在看魏家笑话,如今魏侯爷又被请入宫中,这侯爷爵位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而二皇子这边只是稍加问了两句, 这李家小侯爷竟以为二皇子想要教训这人,竟然直接在路上就堵了汪畏之。
“这话从何说起?”,汪畏之疑惑道。
李小侯爷面色阴 沉,“少装模作样,我这条腿可不就是你找人给砍的!”
“我砍你的腿?”,这下汪畏之更不解了,“我砍你的腿做什么?”
李小 侯爷还以为汪畏之在装傻不竟大怒,“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在府中向来霸道,现又成了瘸子,身心受创下 ,越发变得残暴。
“来人,把他给我扔到河里去!”,他到底还是顾忌着魏家,没敢命人砍了汪畏之的腿,但他要汪畏之难看,要他在 京城在没有立足之地。
阿青大惊,赶忙挡在汪畏之身前,“你们谁敢过来,我们魏家那也是皇上亲赐的爵位,和你们李家平起平坐的辈 分!你们敢动我们小侯爷!先问问魏家答不答应。”
汪畏之同样也面色难看,他昨日晚上才和温宪一夜疯狂,差点没被那索求无度撞的 散了架,这会要真打起来,他连躲都未必躲的过,他好歹现在也是顶着魏家的独子头衔,如何都没想到,有人竟敢大街上对他出手。
只 见那李家小侯爷十分不屑一顾,“我呸,这流言早就在京城传开了,你是不是魏家的独子还难说呢。”
说完他转向一旁的打手们,“还 愣着做什么?给我把他丢下去!”
李小侯爷身后乌啦啦走出一群人,几步便围了上去,这桥面下的河水并不深,李家小侯爷缘也只想教 训教训他。
汪畏之如何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他本是去近郊看望汪员外一家,此刻身边也只带了阿青一人,真要打起来,他们只有 挨打的份。
阿青气的面色涨红,虽有怯意却扔挡在汪畏之面前,但这无异于螳臂当车,那群打手直接抓着他肩膀的衣服一揪,便将他直 接揪了起来扔到一边。
“少爷!快跑!”,阿青趴在地上大喊。
汪畏之面色铁青的往后退了一步,那李家小侯爷似乎察觉出他的意 图。
“他想跑,拦住他!”,随着这一声大喊,汪畏之转身拔腿就跑,身后打手们应声追了上去。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
“抓住他!”,李小侯爷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大喊。
汪畏之慌不择路,他原本只是不会水,但至从上次六皇子宴会差点淹死后 ,他就变得有些怕水了。
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汪畏之心道,他一边快速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回头张望。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到魏 府后更是很少这般剧烈的运动,自是不能和那些请来的打手相提并论。
连跑了几条街,他便气喘吁吁,腿脚发软。
但那些打手却紧 追不舍,眼看着就快追上他。
他实在力竭,奋力又跑出几步,终于脚下一软,跌跌撞撞的摔坐到一双锦纹素履之前。
他现在的样子 着实有些狼狈,衣衫不整,发型散乱。
那双漂亮的靴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汪畏之微微抬头,入目的是一张笑眯眯的俊脸,熟悉的 狐狸眼儿微微眯着,就连那一侧的酒窝都荡着柔柔的涟漪。
“三、三皇子?”,汪畏之愣愣看着他。
后者笑着一言不发,倒是他身 旁有人出声,“你认识他?”
汪畏之这才注意到对方身旁还站了个人。
那人穿着同温宪一般的雪白衣衫,腰间插了支竖笛,青丝随 意的揽着,面容俊秀却又带着几分傲气,整个人站在温宪身旁竟不落半分气势。
这两人站在一处竟是十分和谐,汪畏之有一瞬间觉得自 惭形秽。
温宪笑着摇了摇纸扇道:“听说过,他是魏家的小侯爷,几个月前我还去魏府讨过一杯酒喝。”
汪畏之一愣,呆呆的看着 他,面前这个语气淡漠疏离的温宪,似乎找不到一丝昨夜那人的影子。
这是怎么了?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