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
阿榆头次见到仗势,不自在,小声提议:“少爷还是不要麻烦她们了,你不喜戴尼姑帽,回头自己个别样帽子,绣点啊草就不是尼姑帽了。”
展怀新奇地看着她:“你还会绣东西?”
阿榆点点头:“师父教。”
展怀想到清诗,虽沦落风尘却气质脱俗心可贵,足见不是般女子,那些大家女子读书女红都不错,或许阿榆真学到了点本事。
“那好,你也给自己琢磨帽子,好照样有赏,回屋吧,晚饭前记得过来伺候。”
阿榆应了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没过多久安就送来了各色布料彩线,应有尽有。
坐在桌前,阿榆对着手尼姑帽发呆。她并不在乎什么赏钱,只是不想麻烦旁人给自己东西。
常年住在尼姑庵,阿榆没见过多少首饰打扮东西,她觉得自己个尼姑帽好,便裁了块浅蓝色料子,穿针引线低头了起来。帽子不大,很快就来了形状,阿榆先站到镜子前戴着试了试,里面人肤色白皙,头戴浅蓝帽,感觉好像变了个人,还算好看吧?反正阿榆喜,摘帽子琢磨还能不能再添点什么,样全是单色太素净了,少爷大概看不上。
最后她在帽子右侧绣了兰叶,还选了杏红线绣两朵兰,再戴上去照镜子,就多了分俏皮味。阿榆很满意,照着尼姑帽样子又选了不同颜色布料多了个,然后有绣了柳叶,有绣了海棠,还有绣只百灵鸟,绣着绣着忘了时间,还是安来催她。往外看看,天已经有些暗了。
阿榆赶紧站了起来,想到展怀不喜她戴尼姑帽,就挑了那顶浅蓝帽戴上,忐忑地走了去。
安背对门候在外面,听到开门声,回头,瞬间觉得眼前亮。阿榆帽子形状还是那样,颜色变,感觉就不像尼姑了,更像活泼顽皮大家小姐,天真烂漫,反倒让身上丫鬟打扮显得有些俗气。
“是你自己绣?”安惊讶地问。
阿榆紧张地摸摸帽子,“是啊,好看吗?”
安还是头次被个姑娘问话,脸子就红了,慌乱点点头:“好看好看,快走吧,少爷叫你。”转身时懊恼地皱眉,自己都不知自己说是帽子好看还是人好看。
阿榆问是帽子,自动理解成安是夸她帽子好看,心里多少有底了。想去厨房传饭,安说已经叫好了,她便默默跟在安后头朝上房走。走到门前,安顿住,对她:你自己进去伺候少爷吧,吃完饭少爷可能去院子里走走,也是你陪着,就先回去了。”
阿榆“嗯”了声,目送离开,转身进去。
晚饭摆在了榻上,展怀交叠搭在榻沿,懒懒地靠着墙,听外面阿榆跟安说话,听得不太清楚,皱了皱眉,正想喊声,外面阿榆往里走了,又将话咽了去,闭上眼睛假寐。
阿榆进来,见炕桌已经摆好了,男人靠在那边明显是在等她,很是不好意思,走到跟前,盯着展怀脸庞打量片刻,小心翼翼地轻声唤:“少爷,醒醒吃饭了。”
展怀装作刚刚睡醒睁开了眼,想讽刺她眼里没有主子,看清人后,那些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天还没有彻底暗来,屋里也没有点灯,稍微有那么点暗,反而多了安静味。而此时此刻,阿榆就站在跟前臂远位置,头顶浅蓝帽子,活泼可,连着她那双清澈水润眼睛,让她看起来仿佛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无端端招人疼。
“是你自己?”察觉自己盯着她时间有些,展怀坐正了,看着她帽子问。
阿榆点点头,“共了顶,最后个还没想好绣什么。”跟展怀在起,只要不生气,她还是敢说话,毕竟在里展怀是她最熟悉人。
怪不得忘了过来伺候。
“摘来给看看。”展怀好奇,也不急着吃饭。
阿榆很痛快把帽子摘了来。
展怀没看她秃脑顶,低头翻来覆去地看帽子。不会绣,穿多了,好歹也能品鉴个人手艺如何。阿榆针脚细密,外面根本看不来合痕迹,算是不错了,旁边那个兰绣也清新灵动,跟她人样,虽然说话呆呆傻傻,身上却有股灵气,所以看起来并不愚笨痴呆。
展怀心不错,等阿榆重新戴上帽子后,着从荷包里面取块儿碎银,递给阿榆:“说过,得让满意就有赏,个给你,两银子。”她月钱也才二两,子得了赏,肯定很兴吧?展怀想看她眼里惊喜。
自己东西让对方满意,阿榆很兴,却没有接银子:“不用了,个料子是少爷送,又是给……”
“说了是赏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接着,再敢啰嗦罚你不许吃饭!”展怀最烦她样,刚刚还扬起来唇角马上抿了起来。
阿榆怕,只好将银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