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他担心她。

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里，林尽染接受了各种不知名的检查，她不仅要在往返于各个实验室，还要不定时回答扶离的诡异问题。

比如，“您饿么？”“您想吃人么？”“您觉得我香么？”

林尽染一脸冷漠，“不饿。”“不想。”“恕我直言，一点都不香。”等等，你为什么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

折腾了一下午，他们终于走进了最后一个测试间。在圆形机器里转了半个小时，林尽染下来的时候天旋地转，走路都站不稳，她扶着墙问道，“纪博士，这是什么检查？”

扶离拿着一个小本本写着什么，听见她提问后漫不经心地答道，“这是宇航员训练器，能模拟太空失重情况。”

“那请问我做这个实验是检测什么呢？”

“哦，其实测试已经结束了，我根本没想检查这个，”扶离道，“但是你刚才自己进来了，我只好开了模拟仓，这个东西真的很费电。”

在一脸心痛的扶离身旁，林尽染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她还晕着，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之前怎么会觉得这家伙纯良！果然是美色误人。

看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扶离的心化成一湖清泉，他爱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前，不再是冰冷嗜血，而是如此鲜活美好，他扶着林尽染，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染染，谢谢你能回来。”

能从无边的虚无中回到他身边，再一次将他拉出深渊，扶离从来没有信仰，此刻却忍不住感谢满天神佛。

林尽染恍惚间听见对方说了什么，她问道，“纪博士，您和我说话？”

“不，”扶离笑道，“我只是感叹原来世上真的有奇迹。”

你就是我的奇迹。

——————

洗完澡后，捧着热茶缩在沙发里，可以说是天下最幸福的事，特别她之前还满身汗液和血渍。林尽染静静地晃动茶杯，虽然闻不到任何味道，但是一直绷紧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

她记得沈暮燃告诉自己的事，这个世界存着她的能量和记忆，要在害她的人之前找到它们。可是具体怎么找，她还毫无头绪。

如果按照之前的小世界推断，原男主就是害她的人。那么在这个世界里，男主是丧尸王。

这里的丧尸没有任何异能，只靠数量众多取胜，而男主不仅有思维，还能靠语言控制丧尸。原剧情中，他在路过C市时发现了自己，而她也进化出一点思维，男主出于寂寞的原因留下了她。

他和她仿佛是丧尸界的亚当和夏娃。

而她也确实和吃了禁果一样，愚蠢而罪恶。恢复全部意识后，她把成为丧尸视作一种进化，因此多次鼓励男主攻打人类基地，消灭了半数以上人类。最后在签订和平协议时，她被当作替罪羔羊送上‍‌军‎​‌事‌­​‍‌法庭，真正的丧尸王男主却和人类首领的女儿相恋。

这就是在巫咒作用下，她可怜可悲的结局，抛下心中的感慨，林尽染开始回想什么东西能存储记忆和能力，它肯定很特别，至少是独一无二，难道要去博物馆里找？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扶离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美艳的女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衣摆恰好落在大腿上，遮盖住凹凸有致的身材。女人手里捧着茶，氤氲的雾气扑在脸上，眼神迷离而多情，好像引诱你入地狱的恶魔亲临人间。

扶离摘下眼镜扔在桌子上，低低的笑起来。如果林尽染真的是魔，他将第一个跪在她身前，吻便她曾经踏过的每一寸土地，再把自己的生命拱手相送。

只为她能看自己一眼。

☆、03

事实上, 扶离不用做任何事, 那个女人就看向他, 她的瞳孔中映着满满的自己, 目光温柔缱绻, 竟然让扶离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她已经爱他很久。

林尽染向沙发角落挪了挪，淡淡地说道, “实验结果出来了？”

扶离脱了鞋笔直的坐在沙发另一端，犹豫很久也没说话。

“怎么？实验结果不好？”

“不, ”扶离道，“是太好了, 你的反应速度、肌肉耐力、动作速度都要超出普通人三倍有余。”

喝了口茶, 林尽染问, “这不是很好，为什么你看上去很担忧的样子？”

扶离微微皱眉，“你的心脏没有跳动，血液却能正常流动，身体各项机能照常运转。楚队长, 你的存在推翻了生物学的所有基本定理，你根本就不应该活着。”

将手呆在脉搏上, 那里平静地好像夜晚的乡村，林尽染却觉得隐约抓住了什么信息，她的能力……

“而且……”

刹那灵光被打断，林尽染愣了一下才问，“还有什么问题？”

扶离拿出他的pad, 放出一组大脑的对照图片，他指着屏幕说道，“这是你和一名普通25岁女性的大脑扫描图片，你能看出来有什么区别么？”

林尽染接过pad看了两眼，照片主体是灰色的大脑，两张图片各有不同的区域是彩色的，一个在中间部分，一个却在中间偏下的部分。

扶离指着左边的图片道，“这是被试者在看同一张图片得出的大脑扫面图，左边这位普通女性中心区域变亮，这代表着爱，”他指向另一张，“这是你的，大脑偏下的区域变亮，这代表着战或逃，实际上多数是战斗。”

林尽染记得这个实验，她躺在扫描仪中，屏幕上放出各种图片，包括花朵、山川、人、杀戮等，她问道，“那我们看的是哪张图片？”为什么二人的感情能差这么多？

扶离向下一划，第三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林尽染惊讶地张大了嘴……

是一个可爱的婴儿。

“还不只是这个，”扶离继续划动pad，更多的大脑扫描图和测试照片闪过，无一例外，她大脑得出的反应都是战斗。

只有唯一一次不同，屏幕上只有两张照片，因为其余被测试者并没有看过这张测试图。实际上它也不算是测试图，因为它是丧尸占领城市后，扶离从卫星上下载的实时图片，而林尽染对此的反应是，

“高兴，”扶离道，“你看见丧尸占领城市时，你在高兴。”

气氛一时凝固起来。

因为曾经住过院的缘故，林尽染对这类身体检查有着迷之信任，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我真的讨厌所有人类么？’

咔哒——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林尽染无奈地扶额，“纪博士，就算我的身体素质没有增强，这么近的距离我也能瞬间制服你，所以把枪收起来好么？”

扶离站了起来，他的枪口对着林尽染的额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道，“虽然我很讨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