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某一个淋漓尽致到磨盘底头的晕晕下午。
她睡了整整一天零八个小时,除却陆肆一直给她补充的粥水之外,其他的当真一律没进。
苏瓷一开始是以为自己死了的,在想,果真死了就是一通轻巧,瞧,也不觉得饿,亦没有渴的感觉,就是身边没秦鹤臣,她不习惯。
起身寻他的时候,肚皮下不妨地微微跳了一下,如同很多个平常时刻眼皮乍然的浮动一样,波澜般地散开,搅动着已经凉透的心。
.........是胎动吗?
她不是没了吗?怎么还会有着以前胎动的惯性,肚子里的胚芽似乎也听懂了,卯足劲地又是一踢........
原来......她竟是没.....死吗?那这里又是那里?
陌生的环境终于让她警觉性起来。
陶瓷白的小桌子,上面摆着几个哑色茶杯,靠墙的那边立着个大柜子,锃光瓦亮地,可以倒映出她顾盼慌乱的影子来。墙角那块叁角区是浑然天成的阴影,沉沉默默地,似乎有许多个,张扬发光的灵魂出没。
恶鬼匆匆未伤人,行人匆匆也算计。
她环视片刻,确定这个空荡到近似流放的房间,实实在在是不认得地。
决然,从暗涌处伸出一只手来,反着光,仔细看去,她发现那是一只玻璃杯的身影,手的主人显然惬意自得地很,有节奏地打着摆子,在无物的空气里独奏于属于他的夜曲,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诈尸,以表祈祷,还稍稍做了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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