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治疗后,还是走了。那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很不懂事,没有什么关于‘生’和‘死’的概念,不明白为什么说妈妈‘死’了,就没有妈妈了。直到后来有一天,在语文课本里看到祥林嫂哭他的儿子阿毛,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明白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多么残忍的事情。”
“死亡是永远不可挽回的失去。”
“我永远失去了我的妈妈。”
陈非誉的记性很好,他记得《祝福》里的祥林嫂。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掏米,米下了锅,要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口看,只见豆撒得一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别家去玩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
陈非誉忽然就不想听俞白剖开心肺,再讲他的故事了——他是不可能从俞白的悲惨里获得一丝异化了的幸。
但俞白的洪水开了个闸门,就只能全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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