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恢复过来。白逐的神色始终带着疏离,仿佛她不是太太的孙媳妇,而只是这个家里的客人,过来喝茶小坐而已。
两个女人没有再谈论季宋临,太太捂着暖,另起话题:“白逐,令尊身体还好?”
“家父身体尚且硬朗,前阵子还去登山滑雪,我劝他不要伤筋动骨,他还是不听。”白逐莞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晃动。
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似有似无一丝笑意,眼中甚是缅怀:“十年前的冬天我还见过令尊一次,那时候我91岁。转眼就到了现在,却再也没见过一面了。”
白逐喝一口热茶,闻茶香袅袅,别墅后山的林子盖着大雪,松枝被压断了一根:“家父家母尚且安在,只是我的妹妹已经故去了。”
她说这话是一种温婉的语气,绕着缅怀故人的哀思,仿佛这不是令人伤悲的往事,而是昨日晨起时偶遇的家常。
太太略显惊奇:“你说白迂已经故去?我对此表示遗憾。”
“她是在十年前死去的。”白逐隔了很久才说,“她和宋临一起出了那次任务,回来的时候只有一具尸体了。”
缥缈的茶香把思绪带回了十年,连窗外的白雪都显得了无趣味,老林子里的斑鸠在树上聒噪,远处的别墅露出红色的鲜艳屋顶。
太太抿着嘴唇没说话,复而垂下眼帘看怀里的香炉,说:“那次任务回来了多少人?我有些记不清了。”
“四个人。”白逐很快地回答,“去的时候六个人,不算军队和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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