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书架。
金属架的凉意,迅速透过接触,传到皮肤,这种冰凉的感觉,就像南宫情的手。
阮甜的心情极度低落,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就能让一切恢复。
她只是看了一本小说,为什么穿越这种事情会落到她头上?
想到自幼的经历,阮甜眼睛又湿了。
虽然没有父母,可这些年,哥哥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好过。
爸爸妈妈离开的日子太久了,她记忆里,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
知道爸爸是个个子很高,说话温和的人。而妈妈,也同样温柔,小时候会亲昵的称呼她“小梨子。”
因为她最喜欢吃梨。
偶尔,她会想一下,自己的父母如果当初没有去世,他们一家四口会是多么幸福。
但奇怪的是,她非常久远的童年记忆里,没有出现过哥哥的影子…大概是她那时候年纪小,记忆力不好吧。
鼻子酸酸的,阮甜突然好想哥哥。
她靠在书架上,眼睛放空,心里回忆着从小到大和哥哥相处的一幕幕,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
——其实哥哥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虽然他总是做出一副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还总是冰着脸和她说,食不言寝不语…
“你在这里做什么?”
门口忽然进来了个人,看见阮甜时一愣,随即,语气变得尖锐。
阮甜一下子回过神,抬眸看去,望见了刘筱雅翻着白眼的脸。
她捏了捏手指,没说话,身体却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隐约有些防备。
刘筱雅看她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不屑的冷嗤一声。
“就这点胆量,还想做少爷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南宫家的少夫人,以后要面对什么?”
“各种高端宴会,世界名流,这些人你都要见。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小家子,怎么会被少爷瞧上?”
眼里一闪而过嫉妒,刘筱雅努力收住情绪,不让自己的敌意显示的太明显。
她昨天刚因为阮甜,在少爷那里吃过一次亏,被狠狠的训斥过。就是再没有眼色,也知道不能在明面上欺负阮甜。
刘筱雅身材高挑,约有一米七。但她平时穿衣打扮,都习惯往幼嫩清纯的风格上靠。
只因为她知道,南宫情不喜欢太过艳丽的女人。
可这些装扮出来的气质,在面对阮甜时,刘筱雅心里只觉得一阵堵。
阮甜一身淡绿色连衣裙,穿的衣服是定制款,也许是因为剪裁得体的缘故,看起来腰肢细得令人心动。
整个人站在暗处,便是一抹光。皮肤白皙如玉,难得的是又很有光泽,有种清透的亮。
哪怕阮甜现在看她的眼神是防备的,没有丝毫亲近和喜欢的,却不妨碍刘筱雅为面前少女的美丽而心惊。
天然去雕饰,她真的又娇又艳。
“那个…”
察觉刘筱雅一直在看自己,阮甜顿了顿,开口道。
“你那天说,我会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刘筱雅一愣,撇过头。“怎么,怕死了?要是怕死,现在走还来得及。”
“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现在能让少爷对你另眼相看,等到了时间,你还是会死。”
也许是期待阮甜听到这话以后,能够主动离开。刘筱雅特意强调了“死”这个字。
阮甜没被吓到,她观察着刘筱雅的神情,若有所思,片刻后,忽然开口道。
“你喜欢南宫情?”
刘筱雅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一副被拿走了蜗牛壳,无处躲藏,恼羞成怒的样子。对着阮甜横眉竖目道。
“别乱说!”
阮甜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你就是喜欢他啊。不然,不然你怎么会那么讨厌我。”
她竖起了两根手指。“加起来,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刘筱雅被戳中心事,狠狠瞪了阮甜一眼。
除了她爸爸刘管家,整个南宫家族,还没有人知道她对少爷的心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众拆穿心事。
“没人告诉你,话太多了会被灭口么?”刘筱雅龇了龇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阮甜缓缓摇头,看刘筱雅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同情。
喜欢谁不好,为什么要喜欢南宫大佬。他可是很…
“咳。”刘筱雅咳嗽了一声,忽然收起所有神情,靠近她。
“不废话了。我从我爸那里已经知道,你不喜欢少爷。对不对?”
“你还想不想离开,回家?”
她双臂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阮甜。
后者怔了一瞬,眨眼道。“你有办法让我走?”
.
晚宴开始了,从后厨挨着顺序,走出成群的佣人,把用金托盘盛着的各种餐品送到大厅。
城堡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宾客,全是查尔维斯当地响当当的名流。甚至还有许多从外地专门赶回来的各界巨贾。
南宫律和他的夫人,早就等在大厅,和进来的每一个贵客点头握手。
宾客们踩着红毯,在佣人的弯腰欢迎下,一个个拎着裙摆穿着西装,进到了大厅。
几乎每个宾客后面,都会跟着一两个长相精致,气质独特的女孩。她们装扮得体,妆容也淡雅至极,一张张面孔,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
这些美丽女孩的出现,让这场宴会,看起来像是个现代版本的宫廷选秀。
这场晚宴的主题,就是庆祝南宫情的回归。
阔别三年,南宫家唯一的继承人,终于重新回到了查尔维斯。
但,这场宴会的背后,藏着的真正目的,是选出南宫情中意的伴侣。
这才是那些上流人士,忙不迭飞回来,带上家族适龄女孩的原因。
.
此时,作为晚宴中心的南宫少爷,正冷着面孔,坐在大厅右侧的房间。
这间房是属于阮甜的临时化妆间。可现在,本该坐在这里等待晚宴开始的人,不见了。
满屋子的化妆师,中间围着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阮甜!
“少爷…”
刘筱雅惊惧的往后缩了一缩,她甚至不敢看现在的南宫情。
他满身的低气压,有种显而易见的怒气。
这样的南宫情,与那天威胁过自己的情景,重叠在一起,刘筱雅别说是爱慕之情了,就连解释的心情,都不敢生出。
咔嚓!
徒手捏碎了玻璃杯。暗红的液体和血,混合着从白皙的指尖低落。
垂着头的南宫情,抬眼扫过四周,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忽然低低的笑了。
——他的未婚妻敢跑。
南宫情,不,现在应该是南宫夜了。
他忽的摸出轮椅中藏着的枪,对准了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