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不坏。
刘管家仔细列了一张清单,还特地询问了邻居关于养一只猫的必需品。在出门购买前,他想读给叶瑞忻听下是否有需要补充的。但才开了头就见叶瑞忻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
到底是不是要养猫?
这个问题刘管家暂时没有答案。也只好自己做主,把需要的东西先买了回来。
多多益善,万一用得上的没有买到先生或许会不高兴。所以在塞满了后备箱之后,刘管家才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家。
刚到门口,正巧遇到了来陪叶瑞忻复诊的梁霄。梁霄看着司机从后备箱里搬出那么多宠物用品很意外。刘管家简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梁霄沉吟了一下,说道:
“刘叔,你家先生是不是养猫,大概要问薛定谔。”
[“薛定谔的猫”是由奥地利物理学家薛定谔于1935年提出的有关猫生死叠加的著名思想实验。这项实验旨在论证量子力学对微观粒子世界超乎常理的认识和理解,可这使微观不确定原理变成了宏观不确定原理,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猫既活又死违背了逻辑思维。]
“薛定谔?是先生的朋友?”
两个人边聊着边走进了客厅。想起叶瑞忻对量子力学的毫无兴趣,梁霄摇了摇头。
“他不喜欢薛定谔。”
“那还要养他的猫?”刘叔越听越迷糊。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叶瑞忻合起了报纸。
“梁霄,你几时变得咁衰啊!”
【梁霄,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
梁霄耸了耸肩,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这个表情与他的气质极为符合,令人不自觉地选择相信他的正直。
“你的确不喜欢薛定谔。”
叶瑞忻懒得和梁霄斗嘴,他拿起一旁的大衣穿上。
“刘叔,今天他陪我去复诊就行了。”
“好,小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不用,坐他车。”叶瑞忻白了梁霄一眼,“省人工,省油费!”
说着,叶瑞忻从梁霄眼前走过,径直走出大门。梁霄对于他的不客气早已习以为常,转头对着刘管家说:
“你家先生就是标准的资本家。”
这次去是叶瑞忻第二次复诊,梁霄比他先一步进了诊室。李大夫看到梁霄很惊讶,说道:
“梁医生?您今儿怎么来了,找小张啊?”
“不适,今天来陪朋友复诊。”
梁霄这么一说,李大夫才看到他旁边的叶瑞忻。
“是梁先生啊!这么一说这世界还真小,二位都姓梁。”
李大夫笑了起来,同梁霄寒暄了两句之后,让叶瑞忻伸手靠在脉枕上。
李大夫根据叶瑞忻的情况略微替换了一些药方,但大体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同于西医对病毒在体内的扼杀方式,中医更强调将其满满引出意外。短期来看,远不如西医的一个手术那么立竿见影。中医的调理是细水长流。
一起拿完了药,梁霄让叶瑞忻先回车里。借口说有东西要交给他同学,又折回了医院。
敲了敲门,梁霄问道:
“李大夫,能不能打扰您几分钟?”
“没事,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我看过我朋友的X光片。当时对伤口的处理非常粗糙,甚至可以说二次伤害。现在他腰椎受到的压迫依旧很严重,要是再这样下去……”
“瘫痪。”李大夫直接将梁霄的话接了下去。
这个结果在梁霄的心里出现过很多次,但听着旁人如此直接的说出口,梁霄才发现这两个字象征着的份量比他想象中重太多。此刻突然重压在他的心口,让他措手不及。
“嗯。”梁霄缓缓地应了一声,“以您的角度看,他能不能经得起再做一次手术?”
几乎没有考虑,李大夫摇头道:
“梁先生的身体外表看起来是挺精神,但其实就是一个空壳。能有现在的状态都是靠营养吊着。再说这腰椎手术可不是小手术,对人自身的消耗非常大。何况,成功的几率也不高。”李大夫皱着眉头,再次摇了摇头,“不值当。”
这段话很实在,事实上结果和梁霄预计一样。他点了点头,缓缓道:“我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听您这么说。看来只好放弃了。”
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尤其像梁霄这样的外科医生。叶瑞忻用鲜血淋漓的怀抱来形容或许真的不为过。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让人心变得坚硬。
李大夫看着梁霄的凝重的表情,宽慰道:
“梁先生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他这样的身体一般没什么胃口,但听管家说他非常注重饮食和养生。怎么说呢,再好吃的东西,一般人没有胃口吃下去也是受罪。但他却一顿不落。一般人这点伤估计根本站不起来。以他恢复得状况来看已经是奇迹了。”
说着李医生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梁霄。
“对了,我这位校友对经络方面的专家。倒是可以试试去找她看看。电话里说是我推荐的,她一定会见一见。”
梁霄接过电话向李大夫郑重地像道了谢就把手起电话走回车里。
刚打开车门,车载音响地乐声传出了音乐,是《Adagio Fra Concerto Di Aranjuez 》。大提琴的乐声柔曼,低沉却没有丝毫的厚重。随着梁霄关上车门的动作,乐声再次只属于彼此的独享。随之而来的是叶瑞忻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冷凛的金属味之下,是隐约可寻丝丝木香。
叶瑞忻一直闭着眼睛聆听着,此时才睁开眼说道:
“这辆车音响很不错,改装过?”
他清亮的声音在的旋律低沉的旋律里弥漫,在梁霄的心底泛起浓浓的眷恋,纵使时间从未流逝是假象,但实质上从未改变过什么。
“十年前就该听我的了。”叶瑞忻系上了安全带,问道,“你今天不用返工?”
“下午有个手术。”梁霄发动了汽车,“送你回家?”
“嗯。”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叶瑞忻没有先进门,而是在花园里走动了会。叶瑞忻不时地用手揉压着后腰。今天天气不好,再加上坐车坐得有些久。让整个腰很僵直,牵动着左腿。他可以明显感到自己走路时候的重心不稳。
冬天的花园难免枯燥些,只有轮生冬青在落叶后留下了密集,量红的果实。只是果实变红之后对雀鸟极有吸引力,若不加以防护,果实在落叶之前就会被啄食一空。好在园丁经验丰富,让冬青雀跃的红在有些肃穆的冬季里,显得格外活泼喜人。
一颗颗红色的小果实满而色泽鲜艳,挂在没有了树叶的细枝上。没有了白色积雪相称,看起来有些像粘在巧克力棒上的糖果。叶瑞忻伸出手指,碰了碰其中最鲜红漂亮的一颗。
“你后来去找刘医生了?”叶瑞忻忽然说道。
闻言,梁霄愣了一下。梁霄本就不擅长撒谎,尤其是面对咄咄逼人的叶瑞忻。即使他此刻没有看向自己,也丝毫没有可能把骗他变成一件简单的事情。
“严重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