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P16……

……

没有繁杂的解题过程，只有干干净净的方法和结果，有些题的思路和他差不多。

纪席侧头看着睡得死沉的舒夏，因为侧着睡，脸被压的鼓起一边，嘴巴嘟嘟，那颗唇珠异样的明显。

睫毛弯成新月弧度，头发乖顺的贴着额头，里面藏了‍‌‌美‌‍人­​尖，呼吸有点儿重，可能是趴着的缘故。

纪席伸手戳一下他的唇珠，想不通舒夏怎么会长的这么好看，他爸妈看着颜值也没多高，除了鼻子有点儿像他妈，他实在无法把舒夏和那对夫妇结合起来看。

根本不像一家人。

嘴唇软软的，他不敢用力，只戳一下就收手。

不想吵醒他，纪席拿了一支笔开始做题，舒夏没想到的他就补上去，他自己没想到的看着舒夏的思路慢慢演算。

晚上包夜的人不多，他做完了十来页也没个人来喊一句，倒是有上厕所的，喝水的，键盘敲得像打仗的……

等他伸个懒腰的时候，已经快五点钟了。

真快！

轻手轻脚的出去，凌晨五点的天，冷，灰蒙蒙，只有巷子里的一两盏灯彻夜亮着，纪席伸个懒腰，脚踩在栏杆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巷子，又破又旧。

路上还有垃圾，三轮车随意的摆放，自行车倒在地上，电线扭麻花似的穿墙过户，乱糟糟的。

伸手掏口袋，才想起他好久没吸烟了，都没带身上，只有一个打火机，他掏出来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点燃，一会儿熄灭，挞挞的声音在寂静里清晰可听。

“喏，抽吧！”一包烟递过来。

纪席回头，笑了笑，没接，“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没抽，里面有卖，我随便拿的。”舒夏把烟收回来，不抽也挺好的，抽烟伤身体。

“你怎么不叫我？”舒夏看着他，带着点儿刚睡醒的迷糊和沙哑声。

“看你睡得香，不想吵你。”纪席笑了笑，看着他，“冷吗？”

“不冷，你困吗？”舒夏打了个哈欠，揉揉脖子，这一觉睡得够久，脖子都酸了。

“困，不过不想回去，待会儿下班你陪我睡。”纪席说。

舒夏无奈的看着他，笑了笑，“你这什么毛病啊？”

“一种叫舒夏的病，治不好。”纪席笑着说，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一片。

“啧，别弄头发，乱了。”舒夏拍掉他的手。

纪席笑笑，收回手。

“你说老九什么时候才换位子？”纪席问了一句，这日子过得实在无趣，和蒋林没几句话，自从知道他考了第一名就不怎么搭理他，而且也没交集，聊不来。

“我怎么知道？你每天问一遍不累吗？”舒夏轻笑一声。

“……我怎么觉着你不大乐意和我当同桌？”纪席瞅着他，满眼的警告意味。

“是不大乐意，你不觉得你该去读大班吗？”舒夏笑了笑，转身进去，外面有点儿冷，“进去了。”

“操！舒夏，你是不是欠揍？”纪席跟着他进去，嘴里说着狠话，走得倒是漫不经心的。

网吧里没几个人坚持，大多数都趴着桌子睡了。

舒夏看了看，回到位子上，抬头看着纪席，“你眯一会儿吧！”

“你抱我睡？”纪席笑着问。

“抱是没可能，靠着吧！”舒夏白他一眼，忍不住露出假虎牙。

纪席眉头一扬，提步进去，“虽然不太满意，但总比没有好。”

舒夏的肩膀不宽也不厚，但靠着就是舒服，刚好合适，不高不矮，不多不少，就是合适。

……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舒大庆死了。

舒大庆竟然……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前一刻舒夏还在纠结到底接不接梅婷的电话，他脑子里都已经知道梅婷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你爸快不行了，你不回来看看？他是你爸爸！……你这个不孝子……”耳熟能详的话，难听，夹杂着她的咆哮和哭泣，还有被生活压迫的呜咽和颓废。

听到“你爸爸走了”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觉得梅婷说话越来越假了，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想让他回去。

可是她的平静，让舒夏不知所措，太平静了！

她就只是淡淡的一句“你爸爸走了”然后没了下文，还挂断了电话，只是例行通知一声而已。

舒夏愣愣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梅婷第一次挂他电话。

“怎么了？”纪席看着他，像失了魂。

舒夏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张张嘴，像发不出声音。

“我……舒大庆……他……走了？”

带着不确定，无措，茫然，舒夏看着纪席，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何种语气。

舒大庆死了？

他……爸爸……死了？

纪席愣了一下，把舒夏拉进怀里，抚摸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用着最简单的话，“我在，别怕，我在这里……”

舒夏咽咽喉咙，回不了神。

怎么……就死了？

那个讨人厌的，不负责任的，整日闯祸的，嗜赌成性的……可是小时候爱给他买玩具的……爸爸……死了？

为什么会想到他小时候对他的好？应该只剩下恨的，讨厌的，烦躁的，恨不得……他竟然真的死了。

“纪席……他真的……死了？”舒夏哑声问。

“我带你回去吧。”纪席抱紧他，轻轻拍抚。

“不是梅婷在骗我？”舒夏问。

“舒夏，我在，你别怕。”纪席不想用谎言安慰他，这种事怎么会开玩笑呢？

“我们回去，你送我回去，她肯定又骗我……她总是骗我……就想让我回去……”舒夏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书本掉落一地，他也没心思捡起来，径直往门口走。

纪席急忙拉着他，看着他满脸的泪水，像迷路的羔羊，惶惶不安。

“我们先穿件衣服，外面很冷，好不好？”纪席轻声细语，带着他去卧室找衣服。

舒夏只穿了一件单衣，因为开了空调，刚刚还在看书，他还在吐槽，明天就上课了，好歹留点儿时间给他看看书，因为纪席黏糊糊的，耽误了不少学习的时间……

纪席一手拉着舒夏，一手打开衣柜，拿出两件外套，黑色的，其他颜色好像不太适合。

“来，我们先穿衣服，我带你回去，别怕啊！”纪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