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汪东东听着,有点茫然,说:“啊?没什么好介意的吧,我之前还给一对老夫妻假装过儿子,也假装过一个阿姨的男朋友。”而关诚这单,他连“男朋友”都不是,只是一个“被追求对象”。
看来业务能力精熟。
关诚在心里下了这么一个判断,微微笑了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汪东东立刻说:“嗯嗯,合作愉快。”
这天之后,关诚身边的人隐隐知道,在和商羽分手之后,时隔半年,关总终于有了新的感情着落。
他看上了一个来应聘的大学生。虽然对方落选了,但也拿到了关诚的私人联系方式。
往后,到五月中旬,关诚时常让保镖不必再贴身跟随自己。他去海大找那个学生的时候,保镖们只用将他送到海大附近就好。
即便如此,长镜头依然记录了下了那个学生和关诚争执的一幕。
汪东东尽职尽责,在任务期间,还弄到了经金学院大三的课表。不过这会儿已经将近期末考试周了,大多数课都陆陆续续结束,余下小猫两三只,他过去蹭一把,也不会被赶出来。
当初给汪东东定下这个身份,是因为他本身也是经金背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到了黄顾问的律所。
随着关诚和汪东东的距离越来越近,转眼,也要到汪东东的“生日”。
关诚提前在这一天定了一家旋转餐厅的位置,还要再加上更晚一些的酒店。
这是一个清晰的信号:没有人希望在办事儿的时候被人看着。再者说,开了房之后,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不出现,都是正常的。
关诚身边的一切像是一锅水,表面上还算平静,但下面暗潮汹涌。
在杂志那个意外之外,整整一个五月,他都真的没有想到商羽。
汪东东是直男,两人有一些借位的接触,但更多时候,还是一种相敬如宾的状态。
不过这一场戏,让关诚开始认真考虑,也许一个活泼开朗的年轻男孩会很适合自己。他对汪东东没有多余的心思,但看着他笑嘻嘻讲话时,总有一种自己也年轻起来的感觉。
相比之下,商羽的情绪就太深重了,像是一汪漆黑的水,要把人拖入其中。
他这边紧锣密鼓地布置一切,争取在董事会之前完成此次计划。
给汪东东的假身份定生日的时候,也是考虑到这点。在长久的不能达成目标之后,总算看到一丝空隙,危急又迫在眉睫——这种环境,非常适合狗急跳墙。
黄顾问那边还在继续调查其他高层,算是买一个安心。
到五月下旬了,眼见离“生日”越来越近,黄顾问打电话给关诚,告诉他:“管硕账上出现了一笔异常流水。”
关诚笑了,说:“是雇凶的费用吗?”
黄顾问说:“看起来是的。”
他们在关诚的车上装了追踪器,此外还有关诚去旋转餐厅那天要穿的西装上的扣子、要拿的手机等,伪装周全,一步到位。
到了计划实施当天,却出了一个意外。
关诚乘的车子从地库里驶出来的时候,他随意地往路边瞥过一眼,眉尖一点点拢起。
冯懂在前面对他讲话。这一天,他格外话多,像是要缓解紧张情绪。
冯懂念念叨叨:“关总,你真的确定要怎么搞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
关诚的视线却还停留在那个方向。
冯懂:“唉,老黄真是太胡来了!”
万一老板磕了碰了,事后后悔整这一出,老战友还能全身而退,他自己呢,可不就得撞枪口上。
冯懂想着这些,反倒比关诚还要焦虑。
他压根没留意到关诚的走神,而关诚逐渐回过头,眉尖依然拢着。他的公文包里塞了三个手机,私人用的,工作用的,还有特地为这次计划准备的。待会儿进餐厅之后,他只会带着第三个。
但这时候,他想到什么,把第一个手机拿出来,在拉黑名单里找到商羽,将他放出来。
他在对话框里打字,过了会儿,又叹口气,把自己打出来的字删掉了。
关诚重新关机,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并不能确定刚刚那一瞥,看到的的确是商羽。
如果是误会,那他这会儿发消息,去确认商羽是否在此处,完全是自找麻烦、引火上身。
关诚可以想见,这么一来,哪怕商羽已经有点厌倦了,想要放弃那个荒唐的赌约,也会又一次被挑起胜负欲。
如果不是误会呢?
那就更不能问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很重要,不能横生枝节。
他按照计划好的那样,在旋转餐厅吃了不错的一餐。期间,汪东东还小声问关诚,来这儿吃一顿要多少钱。
关诚回答:“我不知道,都是直接记账的,林修负责结。”
汪东东“哦哦”两声,望着盘子里的松露咂舌,说:“我还想着之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在这里求婚,风景的确不错。”
关诚笑了下,说:“如果今天晚上一切顺利的话,你可以再来一次,记我帐上。”
汪东东眼睛睁大许多,惊喜地回答:“真的吗?”不自觉地恢复了正常音量,语无伦次,“关哥,你也太好了吧!”
关诚不置可否。
在两人的桌子附近,另一个桌上,借着植物的遮挡,商羽默默捏紧拳头。
他原本是进不来的,但今晚的领班是他的粉丝,在查过预约之后,发现有一桌是客人长久定下来的,但今晚并不会来吃东西,于是稍稍通融一下,让商羽来坐。
更巧合的是,这一桌,正在关诚那一桌旁边。虽然听不清那两人小声讲话,但却把汪东东方才那一句听得分明。
商羽心乱如麻。
他觉得自己完全是在自找罪受。
两天前,他终于发现,自己被关诚拉黑了。
当时其实是一个意外。因为一直置顶着关诚,所以在分享其他东西到工作用聊天群的时候,商羽不小心点错位置。
当时,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电光石火之间就想到十数种道歉句式。但在真正打开聊天窗口,看到那个鲜红的感叹号之后,商羽愣住了。
他被一股巨大的寒意攥住,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不知道。
不不不,一定是在新年之后,毕竟他的拜年信息还摆在上面。
那是在发出这条消息之后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商羽面色惨白。
但紧接着,他记起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二月下旬,父母从宁城赶来海城,找了一趟关哥。
想到答案可能是这样,商羽近乎不能呼吸。
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好在这两天没有工作。之后,商羽却还是又一次振作起来,心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