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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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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出来。

停云关比幽蓟更冷,漆四需要更烈的酒暖身,每每喝不过瘾,他就像吃不到腥的猫,浑身不自在。

一席小宴吃到深夜,按时辰算,已是庆德二十三年了。

韩先生和凤璋都喝得微醺,归一也忍不住多喝了两口,脸颊略有发红。

谢归喝了一碗又一碗茶水,难得地双眼含笑,等着更漏滴尽。

天地广阔,他重活一世,何其有幸。

——

韩先生以探亲访友的名义离开书院的,因而不能久留。大年初七,他便启程告辞。

临走前,韩先生还不忘叮嘱谢归:“在燕地与殿下齐心协力,定能早日回到京城。”

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远远相送,终须一别。

道旁柳树轻拂,虽看不见嫩芽,远远望去,已是一片葱郁的云霭雾气。

乔装成商旅的车马渐渐远去,看不清了。

回到王府,谢归依旧先去了凤璋书房。

他神色被凤璋看在眼里,“舍不得了?”

谢归淡笑:“日后终能重逢,何必在意这短短的分别。”

凤璋笑了笑。

谢归何其敏锐,察觉到他笑意有古怪,“朝中出事了?”

凤璋道:“不算大事——有人参了一本,找麻烦来了。”

谢归心下一紧,又听他道:“他这平王,才真是闲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王府套路深,我要回京城(╯‵□′)╯︵┻━┻

第40章 平王凤渊

平王是凤渊的封号。

凤渊生母魏贵妃, 如今执掌六宫, 颇有分量。

魏家的人,多在内史省和御史台, 找个出头鸟, 参燕王一本,也并非难事。

谢归皱眉:“该不会是贡品的事?”

凤璋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还真是贡品出了问题。

谢归叹气,“父亲怎么说?”

“谢大人已经按下事情,我们暂且不动。”

谢家是士族之首, 谢雍列位尚书台。在先丞相告老致仕后, 相位空缺至今,谢雍便成了实际上统领百官之人。

凤璋没说错,要是哪天谢雍心情不好,去告他一状, 恐怕皇帝真会为了安抚谢雍,让他吃点苦头。

谢归抿唇不语, 凤璋已经猜到他的想法, 安慰他:“莫要多想, 即便没有贡品的事, 魏家也会找别的理由。”

“我知道……”

谢归幽幽长叹。

“平王素来心胸狭隘。乍然出手, 只怕还有后招。”

——

千里之外的京城,早已是一片春意盎然。

下朝之后,内史大夫魏明呈婉拒了下属的盛情邀请,独自前往平王府。

今早凤渊告病不朝, 却早早候在书房里。

魏明呈一进去,凤渊立即迎起身:“舅父。”

魏明呈仿佛没看见他的殷勤,自顾自端起凉透的茶水,默默喝着。

凤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父皇怎么说?”

魏明呈冷冷掀起眼皮子,凤渊似乎没看见,仍然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还能怎么说,”魏明呈放下茶碗,不冷不热,“此事暂交由谢大人处置。”

凤渊有些急了:“可谢雍老匹夫的心头肉就在燕地,交给他,燕王的事……”

魏明呈嘴角抽搐,略显头痛,“殿下,这事急不得。谢雍何等狡猾,哪能轻易讨到好处?”

他和谢雍同朝将近二十年,暗中较量无数次,胜少败多。

而且胜的几次,也是损失惨重。

这回要对燕王下手,他必须慎之又慎。

凤渊还在惋惜:“就这么放过六弟,也太可惜了。”

魏明呈冷笑:“我何时说要放过他了?当年就是你母亲太急,让元后发现了端倪,才留了祸根。”

他停了一阵,才道:“一个寒族女子,坐在后位上,也不觉得凉。”

凤渊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魏明呈起身,叹气。

“殿下别急,谢家虽然不好对付,但谢雍明哲保身惯了,不会插手储君之事。而且燕王强行带走谢归,要挟谢家,他早就恨得牙痒。”

凤渊凝神想了一阵子,“舅父教训得是。”

见好不容易安抚了他,魏明呈才稍稍放心。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凤渊。

“凤璋去了燕地,我们安在他身边下毒的人似乎不见了。你记得另找一个,再安插过去。”

凤渊不忘倒苦水:“六弟精明了不少,我们的人是他在路上除掉的,等别人发觉,他已经到燕地了……”

不说还好,一开口,魏明呈气不打一处来。

“早就告诉过殿下,即便是一只狗,也不可掉以轻心。倘若当初多安排几个,如今不就省了不少功夫?”

他一时气急,多说了两句,就看见凤渊的神色暗下来。

这个外甥,还是太急躁了。

同时他也有些可惜。

魏明呈派人打探过,谢归是个好用的。谢魏两家,虽有摩擦,也不曾势同水火。借来给凤渊做助力,也不是不行。

倘若能有机会,让谢归离开凤璋就好了。

魏明呈不再多说,也不管凤渊是何脸色,匆匆离开了平王府。

——

事情只暂时消停了几天,没多久,燕王凤璋私自截留贡品之事,便拿到了台面上。

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一派觉得,燕王只是见财起意,截留的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又何妨。

另一派觉得,有七皇子凤深前车之鉴,见财起意,一个不好,就成了谋逆之心。

不过,若是凤璋本人在场,只怕会哭笑不得。

以凤璋如今的家底,说他见财起意,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派争执中,谢雍执着笏板,岿然不动。

他安静无声,自然有人注意到他。

魏明呈忽然将话锋对准谢雍:“谢大人是否身体不适,怎地燕王截留贡品,谢大人居然一言不发?这实在不像谢大人的做派。”

谢雍和蔼一笑,连笏板也没动过,瞟他一眼,一声不吭。

魏明呈一拳打在棉花上,登时挂不住面子了。

“说起来,这事还是礼部查出来的。谢大人居功甚伟,怎就这般沉默?”

谢雍微笑着握紧笏板,连带肩头一缩,面目和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害怕什么。

魏明呈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

谢雍这老狐狸,每次要挤兑他时,就是这副表情。

果不其然,谢雍清清嗓子,开口了:

“魏大人多虑了。燕王贵为龙子,如何处置,可不是看陛下的意思么?”

霎时间,吵闹如集市的朝堂安静下来。

刚才还吵得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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