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两层含义下来,自然也是惹不得的。
婵越微微叹了口气,眯眸看向远的宫廊,不知怎么生出了股悲伤的感觉。
别人在这里,有家世有背景,有地位有归属感。
不像自己,半路杀出来的,无父无母,甚至不太清楚自己的过去,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一点点归属感都没有。
自己在这就是一个过客,繁华也好,悲寂也罢,任务完成之后,总是要走的。
一路慢悠悠的走回棠华居,刘嬷嬷已经在院子内候着了。
“奴婢给臻常在请安,常在万福。”
婵越让人起来,说,“劳您多费心了。”说着给冰冰使了个眼色,冰冰立马上前,悄悄给嬷嬷塞了个钱袋子。
看到这一幕,婵越只觉得无比舒心。
她终于也是个有钱人了,撒钱的感觉真好啊!
明眼能看出刘嬷嬷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到了里屋,刘嬷嬷从熟悉宫规开始,让婵越一遍一遍的读,一遍一遍的背。
婵越原本就不是学习那块料,现代的时候,成绩也是普普通通,尤其是背书,简直难如登天。
嬷嬷见她烂泥扶不上墙,板着脸唬道,“小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这宫内,行差就错,半点马虎不得,尤其是尊卑分明,哪怕是陛下再宠着您,远水救不了近火,您总得灵活一点。”
李淮安什么时候宠着她了?婵越耷拉着小脸,举起宫规,又读了一遍。
“娘娘,我家小主正在学规矩,今日恐怕不便见您。”隐隐约约听得到雪雪在门口又快又急的说话,婵越眉头一拧,将书放下,扬声问,“谁在外面?”
“咱们才封的臻常在果真是非同寻常了,本宫来竟也敢拦在门外!”韶嫔一脸怒容,径直走进了屋内,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说,“如此不识抬举,本宫今日便要替柳贵妃好好训.诫你一番!”
脑子中的团子突然开口,“这个女人话说的不对,宫内明明有规定,不得滥用私刑,这种事情是只有柳贵妃才有资格的,你抓住这个把柄,不要任她欺负!”
婵越闻言,心里有了计较,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施施然落在次座,抿了口茶,“娘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妾初封常在,邓公公亲自带了管教嬷嬷,今日不过是第一天,再者,您纵使是嫔位,无事情况下未经提前通传,擅闯棠华居,乃是您有错,掌六宫职权的是柳贵妃,您无权对妾做任何事。”
韶嫔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当初她说这野鸡永远成不了凤凰,谁知她直接被封了个常在,还好好的给送到后宫来了,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再说了,她区区一个宫女出身,又不得宠,就算自己真的动用了私刑,那又如何?
柳贵妃早就看她不顺眼,现在亦不能把她怎么样。
只要有陛下宠爱,地位、权利,还不是信手拈来么!
看着婵越这般得意的嘴脸,韶嫔直接走到婵越旁边,扬手就要打。
小贱蹄子,得了陛下三分怜爱就不知自己是谁了,我今日必须好好教训你!
婵越眼疾手快的将她的巴掌截住,冷冷抬眸,“娘娘,妾身会给您打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韶嫔身边的彩萍见状,怒道,“臻常在可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告到贵妃娘娘那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说着就要上来拉人,冰冰过去拦住她,一边冷笑一边说,“什么你啊我的,奴婢就是奴婢,在小主面前也这样放肆,若是韶嫔娘娘平素管教不好自己的下人,还不如送到棠华居,好让刘嬷嬷一起教教规矩!”
“你!”彩萍气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韶嫔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她走到哪儿都被人捧着巴结着,偏偏这个乡村野妇不识规矩,胆敢这样顶撞,她想把手抽出来,奈何婵越攥的死劲,两对主仆就这样对峙起来。
空气中气氛悄然变得剑拔弩张,似乎只需要一个引子,就会全面爆炸。
雪雪是个聪明伶俐的,早在韶嫔硬闯进来以后就去了昀华宫找柳贵妃,又喊了小宫女去宣章殿碰碰运气,毕竟小主是陛下新封的,就算只有个新鲜劲儿,也应该不能放着小主被欺负。
柳贵妃姗姗来迟的时候,看见屋里韶嫔那个样子,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狂喜,然后才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进来。
婵越见柳贵妃来了,立马站定,老实的给人行礼后,笑说,“雪雪,奉茶。”
韶嫔哼哼两声,讪讪收了手。
柳贵妃她是不怕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忌惮,陛下虽然招幸次数多,可是柳贵妃毕竟不一样,她若是直接撤牌子或是处罚,她除了忍着,也没有别的法子。
这般想着,韶嫔越发不忿。只是别人不知道,她自己是很清楚的。
自己的宠爱不过是冬日薄冰,像层纸一样的薄,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碎的。
她从来不敢像陛下提任何要求,包括赏赐、位分、宠爱,一切都是看他的心情,心情还可以的时候,次日会送来赏赐,代表昨夜他很满意……
仅此而已。
韶嫔神色一暗,殷红的唇抿了抿,看向主位上的柳贵妃。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从内到外都舒坦的。
柳贵妃不也一样,今年不过十七岁年华,比她还小两岁,如今却身居最高位,可是陛下呢,却对她一直客客气气,明眼人都看得出的疏离。
大家想要的东西半斤八两,她是爱慕着陛下的,爱他白日温润清朗,夜里冰冷桀骜,很多人都知道陛下性格反差大,但是这不妨碍,每一面都能撩动人心的本事。
可是这种爱慕,也是停留在荣华富贵的表面上。
柳贵妃冷哼一声,将雪雪奉的茶端在手里,先是嫌弃的说了一句,“本宫刚刚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惹事!你回头就把本宫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婵越额上滴了两滴冷汗,“妾知错。”
紧接着,她话锋转到韶嫔头上,语调更冷,说道,“本宫不记得宫规里有说过,嫔位可以擅闯低位妃嫔的寝宫,尤其是,本宫进来的时候看见臻常在抓着你的手,想必是你要打她?”
她说完后慢悠悠的抿了口茶,然后将茶杯“咣当”一声,不轻不重的扣在桌子上。
“本宫也不记得——陛下给了你协理六宫之权。”
柳贵妃讽刺一笑,“一,你不识规矩,二,你以下犯上,三你明知故犯,有意僭越。”
“本宫念在陛下惦记你,只罚你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你可有什么话说。”
韶嫔勾唇,淡淡的看着柳贵妃,不紧不慢,“哟,娘娘说笑了,臣妾这巴掌压根没落到臻常在的脸上,怎么就是滥用私刑了?臣妾进来之前可是提前说过的,这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