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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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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地, 谁成想还没到这一天呢,人却没了。”赫舍里氏叹息一声, 摇摇头道,“要光是这样倒也罢了——偏偏这鄂伦岱又是个蛮横惯的人, 死活不同意法海的额涅葬在自己生母旁边。你大伯原本就不把法海的额涅放在眼里,竟也就答应了。”

“那后来……法海弟弟的额涅葬在哪儿了?”佟懿儿知道佟国纲不比自己的阿玛佟国维读过几天之乎者也,为人一向粗鄙,养出鄂伦岱这样跋扈的儿子来毫不奇怪。倒是法海这样的谦谦君子, 与这个家的氛围格格不入, 十分违和。

“丧事是你阿玛帮着法海办的, 单独找了块干净地方,把人化了,立了个石碑。”赫舍里氏想到法海所受的委屈,不由落下几滴泪来,“也得亏她还有这么一个孝顺儿子,不然这一辈子……图个什么呢?”

“您二老也该得空劝劝大伯,娘姨再怎么说也是咱家的人,这么下去倒惹出许多闲话来,对咱们佟家也不利啊!”佟懿儿现在是皇后,佟国维这一脉倒还规矩,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人议论。但佟国纲这边总不是那么省心,隔三差五就会把家里的破事捅到康熙那里去——佟国纲承袭的是因康熙生母孝康章皇后得来的一等公爵位,倘若这般“放肆”久了,终究难逃舆论。

“你阿玛也说了……可是没用啊!”赫舍里氏一脸无奈地瘫坐在圈椅上喃喃道,“就好比你那三舅,他要做那伤天害理的事,谁能拦住他?”

“听说……皇上准备让长泰做銮仪卫使了?”佟懿儿剥了一只贡桔给赫舍里氏品尝,笑道,“这下赫舍里家的日子可要好转了,一定要珍惜机会才是啊!”

“是啊……”赫舍里氏双手接过贡桔,非常尴尬地笑了两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额涅,有什么话不方便说么?”佟懿儿早练就了非同寻常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见赫舍里氏这副表情,她当然有所警觉,“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前儿个长泰媳妇来咱家里拜年,一直向我打听四阿哥的婚事……想知道他们家闺女有没有机会。”赫舍里氏凑近佟懿儿的耳朵低语道,“我给把话题岔开了,没理她这茬。”

“他们盯着胤禛做什么?那么想攀龙附凤,该盯着太子才是啊!”近亲结婚在二十一世纪是很不科学的,但在三百年前的康熙时代,姑表亲、姨表亲通婚屡见不鲜,康熙与佟懿儿就是一对表‌​­​‎兄­‎‌­妹‎­​‌。佟懿儿说这话当然有玩笑的意味,但真要实践起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还能为什么?现在您是中宫皇后,赫舍里氏失势得厉害,自然要想着法子往您身上贴了。”赫舍里氏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对人心多少也有些体悟,“说起来……四阿哥的婚事,您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这事儿先不急,我也不傍着谁,没必要那么早给他指婚。”佟懿儿如今是一个很有能量的人了,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赫舍里氏听见女儿这样说,也就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子话,赫舍里氏便要起身告辞。佟懿儿起身送赫舍里氏到承乾门,嘱咐道,“十五那日,我会带三个孩子回灯市口探望二老,到时候如果方便的话,就让法海弟弟出来见见,我有些话要嘱咐他。”

“方便,方便——”听说佟懿儿要带着孩子归宁,赫舍里氏心里自然是欢喜的,“现在你大伯正跟法海闹别扭呢,你阿玛怕耽搁他读书,特意把他接到咱们这边温书。就是娘娘从前住过的那个后院,挺清净的。”

原来从前胤禛的出生地现在成了佟法海温书备考的地方,佟懿儿听赫舍里氏这样说,心里不禁一阵欣慰,更加期待起与佟法海的会面来。

“四哥,咱们现在是去哪里呀?”因胤禛执意要亲自带着三岁的胤祥,佟懿儿便和靖月一同乘坐一辆马车走在前面,让胤禛与胤祥同乘一驾车马跟在后面。胤禛将穿着大红色如意纹袄袍的胤祥抱在膝上。胤祥摆弄了一会儿手上的九连环,仰头问胤禛道,“有没有好吃的?”

“一会儿咱们就到姥爷家做客了,姥爷家肯定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宫里吃不着的糕点呢!”胤禛回忆着从前与佟懿儿一道往灯市口佟府拜年的日子,回忆里全是糕点飘香,“不过你要乖,见到姥爷、姥姥要先请安,知道吗?”

“嗯,请安了才有红包拿!”

胤祥的一句话让胤禛笑得前仰后合,马车停下时才喘过气来抱起胤祥道,“你这个精明的小财迷!以后汗阿玛可不能让你去户部当差,这都掉钱眼里去了!”

“你们兄弟俩在嘀咕什么呢,赶紧要进去了!”佟懿儿牵着靖月走过胤禛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随后朝佟国维夫妇走去,扶住佟国维的胳膊不让他行礼,“这是在宫外,阿玛额涅不必拘礼。”

“胤禛/靖月给姥爷、姥姥请安,恭祝二老福泽绵长!”胤禛领着靖月向佟国维夫妇请安,年幼的胤祥被玉衡抱在怀里,等哥哥姐姐起身后方道,“胤祥给姥爷、姥姥请安!”

“欸,来来来,你们一人一个,讨个吉利啊!”佟国维从袖子里掏出早已备下的三锭金元宝放在孩子们手里,“走,姥爷带你们进屋吃点心!”

“额涅,您陪我去趟后院罢,想来法海弟弟这会子大概还在用功呢!”目送孩子们进了屋,佟懿儿转身向赫舍里氏道,“让阿玛陪孩子们在前厅玩会儿,一年也难得。”

“好,那娘娘请罢!”赫舍里氏没想到佟懿儿竟要亲自探望佟法海,当下即引佟懿儿到了后院,“娘娘稍等,容我让法海出来见驾。”

“奴才佟法海,叩见皇后娘娘!”一会儿工夫,只见赫舍里氏领着一个身长七尺有余,穿一身黑色素服的瘦高男子出来。佟法海向佟懿儿打了个秋千儿,没有抬头看她。

“你起来,屋里暖和,咱们进去说话。”佟懿儿抬手示意佟法海起身,在赫舍里氏的带领下入了屋内——这房子如今家具已全换了,书桌上摆着几卷四书五经解,墨香四溢。

“屋子里乱的很,娘娘坐这儿罢。”佟法海显然对佟懿儿的突然造访毫无准备,忙搬了一把圈椅出来,垫了一只绸缎褥子,整个做完已是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你不用忙,我说两句话就走。”看着满头大汗的佟法海,佟懿儿心里既钦佩,又觉得有些可爱,“在这里用功,一切都好吧?”

“多谢娘娘惦记,叔叔婶子对奴才颇为关怀,奴才三生有幸。”佟法海站在那里,瘦瘦高高像一根竹竿一般,他的言语虽然简洁,却听得出饱含感激。

“你的事,我都听额涅说了,还希望你不要把这些不高兴的事放在心上,还是要以科举考试为重,这关系到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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