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郎君,这是你的狗?”徐绮起身,看向了倒在地上泪眼汪汪的余昀。
“汪!”一声带着愤怒与谴责的叫声,在余昀耳边炸开了,余昀只觉得刚才的那声尖叫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气力,此刻明明耳聪目明,心上人就在眼前关心自己,可就是动弹不得。
“郎君,真是抱歉,我家小白不喜欢别人叫他大黑狗,所以你一喊出声,他就有些不开心。”徐绮宠溺地看着身旁的小白,轻柔地拍了一把豆豆的头。
“郎君,我先带小白走了,今日之事抱歉了,徐家会负起责任,医药费直接去找徐家宅老要就好了。”徐绮见余昀直愣愣地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算了,一个傻子。
余昀眼睁睁地看着徐绮带着自家的巨型犬走出了他的视线,只觉得两行清泪鸣翠柳,一只白鹭上青天。
“喂!余大官人,别发愣了,人已经走远了!”花重锦上前踢了一脚余昀。
余昀猛地一泄气,瘫倒在地上,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
“余大官人,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怕狗?”花重锦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余昀。
第16章 狗主惊现
“胡、胡说,我作为南越的节度使,我怎么会怕个畜生?”余昀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天,好不容易将快要飙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看起来他的心上人徐娘子根本就不记得他是哪根葱,真是让人心碎流泪的发现。
“你们确定不过来关心一下可怜的‘大黑狗’?”跟在花重锦身后的陆慕游优哉游哉地蹲下身,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小白狗。
“哎呦!糟了!”花重锦一蹦三尺高,顾不上余昀,冲向了小白狗。
只见地上的“大黑狗”翻着白眼,仰躺在地上,后脚还一抽一抽,头上的毛被尽数咬了下来,露出的头皮上还有血迹。
花重锦见陆慕游这么靠近狗,心中便有了数,陆慕游大约只是对猫过敏,对狗不会过敏。
花重锦一把捞起“大黑狗”,迅速地塞进了陆慕游的怀里,顺势歪着靠在陆慕游的肩膀,将陆慕游的袖子扯了上来,“国师大人,烦劳你帮我抱一下它,我晕血,哎呦,这说着我就头晕目眩。”
“把它拿远一点。”陆慕游嫌弃地把狗扔进了余昀怀里,虽然他不是洁癖之人,但对于这些血糊淋剌的东西真是敬谢不敏。
余昀手忙脚乱地接过狗,后退了两步。
陆慕游反手搂过花重锦,伸手轻轻替花重锦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问道:“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儿。”
花重锦眼睛微眯,胡乱地点了点头。陆慕游双手白净修长,丝毫没有过敏的迹象。
…………
遇仙茶楼芙蓉雅间,余昀伸手将药箱的盖子合上,简单地在盆子里洗了洗手。
“没想到余大官人还会医术。”花重锦抱着“大黑狗”翻来覆去地看。
“呜~呜~”被花重锦抱着的“大黑狗”发出可怜的叫声,方才的攻击实在是吓破了它的狗胆,现在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智障一般。
花重锦掩面,真是惨不忍睹,本来这只狗看起来就傻傻的,现在更是坐实了“智障”的名号。这还不是问题,关键是她该怎么还回去?
“花助教,我为何非要带着条狗去找徐娘子?”余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花重锦没有忙着回答余昀,反倒是问他,“当初,杜助教是怎么跟你说得徐家娘子的择偶标准?”
余昀脱口而出,“徐家小娘子自幼倾慕会武之人,遂选郎君的标准便是习武之人。花助教,这点儿没错吧?”
“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就是习武之人,可是她却对你丝毫无感?”花重锦一针见血。
余昀若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道:“我也不知道啊,若是知晓原因,恐怕杜助教也不会保媒失败。”
“笨。”一旁端着酒杯看戏的陆慕游毫不客气地冒出一句。
“国师说得对,若是有国师万分之一的聪慧,恐怕也不会至今无枕边之人。”余昀仰头喝了一杯酒,长叹一口气,道,“我少年考取武状元,至今已经十余年,明年便满三十,若是还不能成亲,恐怕便不能自己找个心悦之人了。”
花重锦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往人心口捅刀撒盐的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抬手替自己倒了杯酒,若无事发生过,花重锦气结,霁月清风个大头鬼,心狠手辣毒舌男。
“花助教,若是心中不忿,大可说给我听,长期憋在心里,可是容易积怨成疾。”陆慕游开口道,“若是我手下排名首位的媒婆倒下了,作为鸿胪寺卿的我,可是很焦急。”
花重锦笑着看向了陆慕游,这货莫不是看出来她在腹诽,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得罪顶头上司,“国师大人说笑了,只是大人不曾若余大官人一般抓心挠肺地思念着某个人,自然是无法体会这种心情。俗话说得好,恋爱中的男人智商都会直线下滑。”
“哪里的俗话?”陆慕游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花重锦被噎了一下,摆摆手,道:“哪里的俗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能帮余大官人抱得美人归。言归正传,这徐家乃是诗书传家,自然是不会让自家女儿习武,徐小娘子又倾慕习武之人。”花重锦看了一眼陆慕游,陆慕游装作没有看到,别开了眼睛。
花重锦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小手暗戳戳地伸到桌子下面,“徐小娘子便只能通过别的法子来圆自己的梦,于是就爱上了养犬,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喜欢这种大型犬。”
陆慕游挑了挑眉毛,花重锦果然不是一般的闺秀,虽说相比起前朝,颂朝对女子宽容得多,但是皇亲贵族的娘子们依旧端着面具一般的面容,很少看到如此灵动活现的面容。
花重锦也朝着陆慕游挑了挑眉,问道:“国师大人,你说,我说得对也不对?”
陆慕游微微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余昀抿着嘴,缓缓地在脑中将花重锦的话过了一遍,看向了花重锦,问道:“花助教一说,豁然开朗!那么,何解?”
陆慕游唇角一勾,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趴在花重锦膝上的智障狗,道:“再想何解之前,可能你得考虑考虑怎么应付现在杀气腾腾上楼梯的人!”
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巨响,芙蓉雅间的门被卸了下来,只见一位身形高挑的娘子袖子半撸,转手将门扔向了后面的小二。
小二忙不迭地把毛巾往身上一搭,抱住了被卸下来的门,别看这似乎只是一间雅间,这可是请颂朝最好的工匠雕刻,遇仙茶楼每一扇门各有特色,要是损坏了,可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
在房门被卸下来的一瞬间,花重锦一跳而起,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