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咽了下去。
“你瞅瞅你自己设计的那些破题目,他都不用想就可以答出来,多没有挑战性!”赵凤仙优哉游哉地说道。
“我看你是想把这婚事搅黄。”赵盈楠哼了一声。
“我若是能搅黄了,就说明她俩不合适。”赵凤仙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慌地道。
“就是你这种恶婆婆!”赵盈楠怒视,“你竟然还让人把衣衫换成了女装!”
花重锦一惊,怪不得赵凤仙得亲自过来,除了未来婆婆,还有谁能拦她这么久?恐怕现在陆慕游带着的郎君们都已经换上了女装了吧?赵盈楠和赵凤仙还在互怼,花重锦觑着机会,赶忙溜了出来。
不多时,此起彼伏的骂街声和吼叫声响彻了整个京城。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位郎君被几个屠户五花大绑扛了回来。
“侯爷,这不男不女的变态竟然说是您的人,您大婚还给我们送了新衣衫,我们不能就这样让您蒙冤!”为首的屠户将手上的宰牛刀往腰上一别,豪情壮志地道。
陆慕游有些迥然地看了一眼衣衫已经被撕成条状,脸上挂满了彩的郎君,道:“对不住,这位郎君确实是我的人。”
屠户张大了嘴,别说是鸡蛋,估计鹅蛋也能塞进去。
“快给他松绑。”回过神来的屠户赶忙七手八脚地将绳子松了。
这位郎君骨碌碌地滚到陆慕游脚边,赶紧爬了起来。当年在山中历练的时候,他险些被一只护犊子的母大虫咬死,一场恶斗让他损失了半拉个屁股,即便是这样他都流血流汗不流泪,可现在,他只想抱着自家郎主大腿嚎啕大哭。
陆慕游轻轻拍了拍这位郎君的肩膀,看起来这项任务是完不成了,遂上前一步,道:“诸位媒官,方才只顾着求娶新娘,还没有自我介绍,现在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媒官们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突然听陆慕游来这么一手,都看向了他。
陆慕游满意地点了点头,常黎非常醒目地站到了陆慕游身后,陆慕游这才道:“在下陆慕游,字倾之,虽已封侯,依旧担任鸿胪寺卿一职。站在我身后的常黎常鸣赞想必大家都熟识吧。”
莫不是要以官位压人?媒官们有些惴惴不安。
“我以鸿胪寺卿的名誉担保,若是今日诸位放我进去,明日我便上奏皇上,将媒官的地位提高一等,俸禄翻倍!”陆慕游大手一挥,道。
媒官们眼前一亮,这以后她们的身份便可以得到尊重,再也不是下九流!
见媒官们有所松动,常黎接上陆慕游的话头,道:“今日新郎带来的郎君们,资源优先给诸位!”
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大礼!不把握天诛地灭!一瞬间,所有的媒官们全部倒戈。
花重锦冲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如此景象。
“娘子,我们回家。”陆慕游也看到花重锦,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朝着花重锦伸出手。
第140章 乱红飞过秋千去(番外)
“子夜, 你还是走了这一步。”一声幽叹在陆慕渊身后响起。
陆慕渊猛地回头, 来人身上穿着一袭玄色袍子,头发整齐地束成一束,面上还带着国师的面具。
陆慕渊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首, 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道:“原来是我亲爱的父亲,母亲可是一直守在家中等你回来呢。就算是你心中只有那兆朝的太后,也犯不着殉情啊。对了,那位太后锦衣玉食不知道过得多滋润, 您这可算不上什么殉情。”
陆辰也跟着笑,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繁复的咒符与当年刻在陆慕渊脸上的咒符别无二致, 陆辰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伸手想要抚摸陆慕渊的脸。
陆慕渊脸上闪过一丝嫌恶,偏了偏头,奈何陆辰的手还是抚上了陆慕渊的面容。
“子夜, 当年你们成人礼之后, 我便闭关了,你可知为何?”陆辰开口问道。
“因为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不用再面对太后皇帝,也不用再顶着这一脸的纹饰四处跑。”陆慕渊将陆辰的手打落,恶狠狠地道。
陆辰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如果真的如此, 我何必用自身献祭,替你洗清罪恶?陆家是受过神明恩惠的家族,自毁纹饰堕入地狱的行为,可能会让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那又如何?陆倾之什么都得到了,为何我什么都没有?”陆慕渊有些歇斯底里。
陆辰没有言语,只是轻挥衣袖,陆慕渊眼前一黑,只有陆辰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脑海,“孩子,你自己去看吧。我的三魂七魄早就随着献祭一同散去,你看到的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在你身上种下的一段牵挂罢了。”
待陆慕渊再醒来之时,竟是站在已经被他烧毁了的隐世山庄之中。雪花穿过陆慕渊的身体,飘落在地上,被大雪笼罩的隐世山庄,肃穆中平添了一丝沉寂之感。陆慕渊眯了眯眼睛,面前的房子略微有些眼熟,是了,这是他七岁之前的噩梦,丹炉房。
七岁的那年,他站在房中,守着丹炉,丹炉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可怖的“噼啪声”,不知是丹炉中炼烧的长虫还是准备进炉的蟾蜍,他总觉得若有若无的低泣和挣扎的声音会在这丹炉周边响起。
“啪!”一声振聋发聩的爆炸声响彻在耳边。陆慕渊勾唇挑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走向了丹炉房。丹炉门被炸开,长虫一般的火舌将他推到了窗边,火瞬间将整个丹炉吞噬,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蚕食整个丹炉房。
陆慕渊双手环胸倚靠在丹炉房窗户边,透过窗户看了进去。年幼的他奄奄一息地倒在窗边,丹炉房爆炸的前几日,他刚刚被废了全身的经脉,虽然对日后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他这一生都与武功无缘。此刻有些虚弱的他,根本无法自己站起来逃出去,只能挣扎着向窗外看去,希望有人能够帮他一把。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陆慕渊抬手想要接住落下来的雪,雪穿过他的手掌落在了地上,陆慕渊歪头看向了年幼的自己。
窗边的他苦笑了一声,陆慕渊记得他为何苦笑,因为这个比喻不好,他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柳絮因风起,花开结果叶落,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除了蓍草便是丹药。
远处传来一阵嬉闹声,陆慕渊目光看向了来人,就是这个时候,他心中的怨恨开始生根发芽。
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上,展现着他从来没有露出来过的笑意。他同胞弟弟推着一个硕大的雪球从后花园方向奔了过来,脖子上乱七八糟地挂着一个围巾,头顶发梢上全部都是落雪,时不时地向后张望着,口中呼喊着什么,面前的火舌舔舐着他的衣角,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