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她再喊一句,多打一杖。”
“是,郡主。”
千户也觉得好笑,一个仆妇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贵人不成,有什么不敢打的?他一年打过的大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桂妈妈被两个锦衣卫按倒在地上,千户接了棍就往她背脊上重重地打。
他们东厂出身,论起用刑没人比他们更精通,直打得桂妈妈惨叫连连,衣服上渗出血,一滴一滴往地上淌。
“天杀的锦衣卫!”
听到这句话,千户打得更重了。
还没有打多久,就听见说魏国夫人来了,谢蘅气定神闲地下了马车。
“母亲。”
她透过幕离打量魏国夫人,魏国夫人是太后的亲妹妹,可是不如太后貌美,只是一个年过四旬的普通女人。
吊梢眉,瑞凤眼。
“让他们停下。”魏国夫人冷冷说道,“桂妈妈侍候了我这么多年,你打她不如打我罢。”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魏国夫人发现自己快不认识自己这个女儿了,桂妈妈被打得血肉模糊,她怎么下得了手?
孝字压下来。
不从也得从了。
可是魏国夫人没有尽到哪怕是一点母亲的职责,原主生病发高烧,还是她大哥连夜背着去的医馆,魏国夫人连大夫也不愿意请。
就好像谢蘅不是她的女儿一样。
所以,凭什么?
凭什么她说的话就要听?
谢蘅语气笃定地说道:“说好了四十杖就是四十杖,一杖都不能少。”
“您愿意跪,就跪。”
谢蘅轻轻一笑。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魏国夫人瞪大了双眼,一手捂着胸,一手指着谢蘅,“你走!我没你这么不孝的女儿。”
“哦,那我走。”
谢蘅转身上马车,忽然回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可是母亲,如果没记错的话,您好像有事找我。”
魏国夫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是有事找她,而且是件大事,不然也不会急急地叫谢蘅回来。
但……
她刚才叫谢蘅走,现在又叫谢蘅留下来,她的脸要往哪儿搁?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魏国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了想终究还是服了软:“阿蘅,你别怪母亲,刚脑子糊涂了,一个奴仆,打了也就打了。”
魏国夫人心里气得想掐死谢蘅,可不得不耐着性子讨好,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怒意。
“母亲知道错就好。”谢蘅幽幽说道,一点也不和魏国夫人客套。
魏国夫人:“…………”
“开正门,迎郡主入府!”她深呼吸了几下,一字一句生硬地说道。
开了正门。
谢蘅才踏进了谢府。
魏国夫人态度转变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上辈子的谢蘅就是为此被萧涵所厌弃。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还没出现,大概下章出现
☆、女帝成长计划(二)(捉虫)
太后垂帘听政至今已有十四年, 天下多知太后而不知天子,与太后一母同胞的魏国夫人因此享尽尊荣。
谢府占地近十顷, 堪比皇家园林, 重重叠叠的门廊如幽深的古井,魏国夫人住的凝碧堂在谢府的最深处。
“你们先下去。”
魏国夫人召退了下人:“阿蘅,你觉得你芙姐姐待你好吗?”
说的是季芙。
当时她们还住在偏远的蜀州, 季芙是隔壁郡守的女儿, 生得标志可爱。
入京后, 魏国夫人便接了季芙到身边养, 郡守自是无有不应。
“芙姐姐待我很好。”
季芙只比谢蘅大两岁。
和谢蘅任性妄为的亲妹妹不同,虽然在魏国夫人身边长大, 一言一行端庄大方,对她自然是好的。
魏国夫人微微松了口气:“芙儿毕竟不姓谢,你哥哥已行冠礼, 在家里多有不便。”
“不如和你去宫里住, 也省得有人说闲话。”
谢蘅一笑,谁不知道她哥哥谢玉有古时君子之风, 避嫌是假, 想送季芙入宫是真。
上辈子季芙甫一入宫, 就和醉酒的萧涵滚到了一起, 萧涵最恨人算计他。
连带着也恨上了她。
概因是萧涵实在不喜欢季芙这样古板的女子, 他后宫的几名昭仪、美人都灵气逼人。
“芙姐姐也愿意吗?”
谢蘅问。
“芙儿,出来。”
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明眸善睐, 只是衣着首饰太过死气沉沉。
“我愿意。”她向谢蘅行了一个屈膝礼,“只是麻烦郡主了。”
“不必多礼。”
谢蘅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等用过晚膳,你就和阿蘅一同回宫。”魏国夫人放下心中的一块儿大石,沉闷的脸上也多了丝笑意。
或许是魏国夫人的心情不是一般好,谢蘅品尝到了她在谢府最丰盛的晚膳。
东南活运过来的黄腹鱼,不过巴掌大,价值一两金子,而案上有数十条。
谢家豪富,果真名不虚传。
“母亲,表哥把淮园送我了。”谢蘅放下筷子,忽然开口道。
“食不言,寝不语。”魏国夫人皱了皱眉,萧涵对谢蘅也太好了,她都没住过那么好的园子。
“长姐,你常住宫中,把淮园给我罢。”一个十二三的少女自然地央求道。
与其说是央求,不如说是命令,她作为魏国夫人最小的女儿,从小众星捧月。
每次谢蘅一有什么好东西,除了太后赏赐的不敢要以外,其余的都会强硬地要走。
不给?
——还有魏国夫人在呢。
谢蘅低头不语。
魏国夫人淡淡地说道:“你是长姐,你妹妹喜欢淮园,你就该给她。”
“姨母,那是陛下赏赐之物……”季芙柔声劝道。
“无妨。”魏国夫人打断了她的话,“那是陛下,也是我的亲外甥。”
“唉,叠鹤宫太小,两个人住不下。”谢蘅站起身,望着谢蓉,有些忧愁地说道。
谢蓉被她看得毛毛的:“叠鹤宫还小的话,那就没有宫殿大了。”
魏国夫人也狐疑地盯着谢蘅,她到底要干什么,已经说好的事还能反悔不成?
很快她就明白了。
“我倒是可以去淮园小住,但没有千两黄金修缮……也是一座废园,想了想还是不邀芙姐姐住了。”
“母亲告辞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准确来说是要钱,不给她千两黄金,谢蘅就不会带季芙入宫。
“你……”魏国夫人啪地一声放下银筷,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谢蘅能这么不要脸。
“嘘——”
“食不言,寝不语。”
谢蘅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