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的那个称呼是季博源想了一会儿后才加上去的,此话一出,便显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格外亲近一般,透着股说不出的暧昧。
欧阳娴略微一愣,随后突然兴味地轻勾红唇,侧头稍稍凑近季博源,朱唇轻吐:“陛下,有没有人与您说过,您笑起来时,嘴角的小酒窝真可爱。”
季博源:“……”一秒拉平挑起的唇角,恢复冷漠脸。
“噗呲……”低低的哼笑声在身侧响起,季博源假装没听到,夹起碗中的糕点就塞进嘴中。
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季博源惬意地眯起眼,即便因这小东西而令自己被笑了,可他还是觉得东西吃到嘴里才是真。
一左一右都是其乐融融的一对,太后被夹在中间,也不觉尴尬,反倒开心得很。
静儿与瀚儿的婚事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娴儿与源儿的,则是他们自己求到了她面前去。
其实一开始太后还有点迟疑来着,毕竟这两姐妹嫁两兄弟,怎么看都有些不好听,总有种换亲的嫌疑。
可太后转念一想,换亲这种事不过是民间穷苦人家娶不上媳妇之下所出的下策,他们皇家之人生来富贵,根本就无需落魄到那种地步,这名声影响也有限。
加上娴儿静儿都是她所宠爱的小辈,既然她们与自家儿子们情投意合,她这做长辈的,既然不想做那棒打鸳鸯之人,何不就顺水推舟地如了他们的意,也省得母子生隙。
太后心态好,欧阳姐妹与季氏兄弟这两对也成得快。
即便大家都心里有数,日后这两桩姻缘可能成不了,但是此时至少那份用来糊弄外人的恩爱模样是摆出来了。
用完膳,欧阳姐妹便与太后告辞了。
欧阳娴与妹妹一同回到永乐宫,便见水鬼正等候在宫门外,正往她们这边张望,见到她们回来,双眼一亮。
她脚下的那块地儿已然积了不少水,显然已经在此地等了她们有一段时间了。
“进来。”欧阳娴走进殿内,与水鬼擦肩而过之时,低声吩咐了一句。
水鬼闻言跟在自家主人们身后,一同进了永乐宫宫门。
“何事?”靠坐在宫内软榻之上,欧阳娴淡淡启唇询问。
“回禀主人,奴婢探查到欧阳靖宇近日为了不去前线,正有准备异动。”水鬼跪倒在地,恭敬地将自己所查道出。
“哦,他想做甚?”欧阳娴感兴趣地挑眉,她倒是想知晓这人究竟准备如何异动,来摆脱这份催命的皇命。
“奴婢一时也道不清,还请主人搜一番奴婢的魂。”说着水鬼身子凑上前了些,将脑袋凑到欧阳娴手下,明显准备让主人查看自身记忆。
搜魂在灵界内可是一种极为阴毒之术,此术一旦施展,若是施术人一个不慎,很容易让被施术者魂体受伤,轻则变为痴呆,重则有害性命。
水鬼也是上次被主人搜过魂,知晓主人神识强大,对于此术把控精细,并不会轻易伤了她,这才敢如此作为。
不曾想欧阳娴还未动手,侧坐在她身侧的欧阳静便先抿唇笑了:“何需如此麻烦,且让我来便是了。”
她素手轻抚水鬼额际,从中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挥手凝出一面水镜,再将那条不停扭动的银丝投入进去。
顿时,水镜如同平静的湖泊被投入了一颗巨石一般,涟漪阵阵,随后一片略有模糊的画面逐渐显现。
“王爷,陛下此次如此强制命令您前往南边,定然来者不善,您可要多加小心啊!”一道苍老的嗓音从水镜内响起。
即便这画面有些模糊,可光凭声音,欧阳姐妹也能辨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乃是欧阳靖宇身边的一位许姓谋士。
欧阳娴看了这水镜一样,目光扫向妹妹。
欧阳静读懂了姐姐的意思,出言为她解释道:“这是我晋级后新学的法术。”
点点头,知晓这是什么之后欧阳娴就不再深究了。
两人与水鬼都一同专心地望向水镜之内的场景,倾听那谋士与欧阳靖宇之间的对话。
里头的场景是在欧阳靖宇的书房密室之内,是外面的那件密室。
看来即便是与手下谋士谈个话,欧阳靖宇都谨慎得很,难怪她们前世没能发觉他的真面目。
若非重活这一世的阴差阳错,令欧阳姐妹意外发觉欧阳靖宇的真面目。
在她们的眼中,欧阳靖宇可能还依旧是那个糊涂愚孝的景阳郡王,也许他不怎么喜欢她们的母亲,甚至于辜负了母亲对他的一片深情,但是他至少还有点关心她们姐弟三个,有个父亲的样子。
后来……现实教做鬼。
散去脑中那些不愉快的思绪,水镜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欧阳靖宇:“娴儿与静儿刚刚被赐婚给皇上与睿王,本王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本文,圣旨一下,本王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
许谋士:“可陛下此招明摆着就是想除掉王爷,朝中谁人不知王爷与睿王不对付,此行竟是还将王爷安排在睿王手底下,怕是……不妥。”
许谋士说得委婉,可欧阳靖宇又如何不明白他这是在暗示睿王会借此良机来报复自己,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一个不慎,他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当年之事,其实真正的幕后之人是九王,而并非欧阳靖宇,但是在皇上眼中,在睿王眼中,在朝臣眼中,是他欧阳靖宇一时糊涂之下下错了令,以至于粮草运输延误,导致睿王险些吃了败战。
即便后来睿王凭着其优秀的军事谋略而反败为胜,可手下的士兵也损失惨重,而他因父辈功绩,却只是被皇上罚了禁闭三月,罚俸三年而已,根本就不痛不痒。
如此一来,他与睿王之间的梁子便结下了。
别说睿王成了他女婿后也许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放过自己,欧阳靖宇可不信那杀神有那么好的心肠,且以他的心性,也决计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一个人的也许会出现的善心之上。
大业还未完成,欧阳靖宇又如何舍得去死?
“本王如何不明白其中利害,为今之计,也只得寻个法子让本王无法去南边。”欧阳靖宇焦躁地左右渡步,却一时想不出该如何躲开此次南行。
装病,在这个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