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休息着,我去将巧克力做了。” 莫涟轻声开口,哄着薛瑾琦。
“嗯。哥…我不需要写什么检讨书吧,写了手疼…我不想写” 薛瑾琦撒着娇,轻声讨饶。
莫涟笑了一声,“你还是静心休息,玩游戏吧。”
薛瑾琦将头依在枕头上,等哥站起了身,又轻轻给他披上薄被。他这才想起来什么,扭过头瞧着莫涟。
“哥,你伤,还好吧。”
“最近好像好一些了。昨天走了一天,腿也没有流血。” 莫涟还是说了谎。
“你陪着他玩了一天的游乐场?!” 薛瑾琦语气有些重,说到下半句却又忍不住放轻了。“ 哥你以前都是推拒开我的邀约的。”
薛瑾琦没有轻信莫涟的话,挣扎着爬起身,将莫涟的裤脚卷了起来。瞧着下面晕开绷带的血,薛瑾琦抬起头来望莫涟,眼里是慢慢的责备。
莫涟没有被人用这样眼神瞧过,心底莫名暖洋洋的。
总是别人信他依赖他,将他的话语认作真理,莫名的信了。只有薛瑾琦,会了解他话语背后的逃避和遮掩,清楚他的软弱。
“哥,你先坐着,我去取药。手臂是不是也伤着了?” 薛瑾琦低声埋冤一句,“ 你龙着他,我知道。可身体受伤了,怎么办。”
薛瑾琦将裤子换好,这次不敢直接耷拉在腿间了。他站起身,去柜子里取了药膏回来,又出了门去莫涟的屋里拿绷带。
回了屋,薛瑾琦跪坐在莫涟脚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莫涟的脚踝,将绷带一点点的揭开。瞧见下面的伤心底也是一惊,“哥,你必须陪我赶紧回去一趟了!”
莫涟皱着眉,“ 以前更重的也有过。”
“可,可那个时候是治疗早期,现在本该是快痊愈的了!” 薛瑾琦心里又怨又难受,“我去打电话让他们把Doctor J.请过来,你明天就得手术。哥,是我的错。”
莫涟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帮我遮掩错误。他顶多就是用英语骂我几句。”
“哥你怎么还敢今天走路,这得多疼啊?” 薛瑾琦瞧着,心都碎了。他伸出手,取了绷带和药酒。“我上了药,哥你就不要再动弹了。巧克力,我去做。”
莫涟瞧着他,还是点头答应了。末了却还是对自己的怨。“ 如果没病就好了。”
薛瑾琦扬起的脸上满是泪痕,“他们为什么要惩罚你,你明明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为什么?这样的罪,活该我受,应该让别人去有。”
他自私。他只想自己关心的人都好好的,不要有这样痛苦的病,受尽折磨。
莫涟瞧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手,伸出来。” 薛瑾琦缠好右腿的绷带,又检查发现左腿没伤后,这才凶巴巴地伸手。
莫涟瞧着他故作狠厉的表情,带着些唬人的不同兴神情,眉毛皱起来,嘴角又撇下去。衬上这张精致的小脸,格外可爱。
莫涟轻轻笑了笑,伸出了左肘臂。他心知肚明受伤的是右手,却忍不住想逃避开薛瑾琦的苛责。
薛瑾琦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瞧着莫涟眉眼间的含笑,故作狠戾地一怒,“ 另一只手。”
莫涟伸了手。不出所料听见薛瑾琦喉间心疼的一哽。“你再受伤,我就要彻底心痛欲绝,疼死算了。”
莫涟对自己身体不在意,总想着对别人好。薛瑾琦也不知道去怨谁。如今莫涟对祁钧御好,为他伤痛加重,曾经为了他也是如此。
薛瑾琦倒是期盼莫涟从此无情无性,当个冷面佛,对人不寄予感情,不动心,不为了人而动怒伤身,永远健康长久。平安就好。
薛瑾琦不指望莫涟对他好了,他甚至不希望莫涟对他好。如果好的代价是受伤,那么他薛瑾琦,宁愿一辈子被莫涟狠狠苛责致死。毒打虐待,他样样肯受,只求他哥健康长久。
薛瑾琦心脏疼极了,几乎要窒息喘不过气来。他瞧着莫涟,难受的闭上了眼。“哥,你知不知道,我这颗心有多难受。”
他恨不能有人拿刀在此处插把刀子,再白刀进红刀出。
薛瑾琦轻轻抱着莫涟坐了一会儿,将手臂上的伤也缠好了。所幸手臂的伤没有再过度流血,只是淤紫。
薛瑾琦坐在莫涟身旁,捏着手机就去打电话了。他倒也不管身后发烫的臀肉,像是完全忘记这回事一样。
莫涟瞧着他,心底不明不白的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
"Sorry to bother you so late, Doctor J. There’s an emergence occurs with Anthony’s trauma." 薛瑾琦捏着电话,随即表情就越来越难堪,显然是被那个医生骂了一通。
(“对不起,Doctor J. 但我哥他的伤口出现严重状况了!”)
凌晨三点打扰人的,也只有薛瑾琦这样胆大包天的小孩了。
"I am so sorry, Doc J. But you have to come here, he is dying. " 薛瑾琦恨不能哭上几句了,语气压的很沉重,眉毛都紧皱在了一起,"He starts to bleeding again and there are severely bruises."
(“对不起,Doc J. 您一定要来,我哥他,快死了”)(“他的伤口重新开始流血化脓了,而且还有大面积的淤青”)
薛瑾琦跟医生约了时间,得了个立即出发的答复,这才放下了心。他随即又打了个电话给家里,让他爸派私人保镖护着医生直接坐私人飞机过来。
薛瑾琦挂了电话,手仍旧在发抖。他瞧着莫涟,小心翼翼地拥抱了他一下,薛瑾琦怕,他轻轻亲了亲莫涟的脸颊,“对不起了,哥。你以后再这么对自己,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将你绑起来永远拴在我身旁。”
莫涟心一跳,“该打。”
薛瑾琦苦笑一声,“我知道。我明白我错了。我现在去做巧克力,哥你如果无聊,拿着手机看视频,千万,绝对,不可以再站起来。”
薛瑾琦唬了唬人,“ 哥如果惹我生气了,就算哥比我大两岁,我也会把哥抱在腿上打屁股。”
“讨打。” 莫涟瞪了他一眼,伸手示意薛瑾琦过来。
薛瑾琦服了软,乖乖地跪趴下身体,撅同了屁股跪在莫涟身前一点的地板上。他不趴在莫涟腿上,是害怕莫涟的腿又受伤了。
薛瑾琦犹豫了一会儿,将自己的皮带解了递给莫涟,“哥你用左手抽,别伤着了。”
莫涟抬手就是一下,薛瑾琦闷哼一声,讨好的神色又露出来了。“疼…”
莫涟恶狠狠地给了他五下,隔着牛仔裤,也瞧不出来伤势如何。薛瑾琦哆嗦着身子站起来,右手蹭到后面捂着屁股,讨好地露出个笑脸。“哥别为我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我走啦。”
莫涟坐在沙发上,瞧着薛瑾琦
几乎是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他打得真有那么狠?
薛瑾琦出了房间门,将身体依靠在墙上,长舒了一口气,用手使劲地梁了梁屁股。本就挨了巴掌,哥的五下皮带又狠。肯定又紫了一片。
薛瑾琦小心地歪进楼道的洗手间里,扯下裤子瞧了一眼。同涨起来的皮带印子发着肿,摸起来还很烫。薛瑾琦小心地梁了梁,吃痛的咬了咬舌头。
他叹了口气,洗了手擦干净,出门了。
薛瑾琦一瘸一拐地歪着去了厨房,洗干净了手擦干,对着表瞧了瞧时间,就将巧克力取出来了。
他戴着手套,将巧克力从模具里取出,将其中唯一一块爱心形状的巧克力顺走了,用金色锡纸裹住,精致的像商店售出的一样。
至于其他的,薛瑾琦精心装盘,帮祁钧御做好了这个礼物。他将自己买来的围巾也放在了旁边,算是给小孩的道歉。礼物盒和包装都精致得很。
薛瑾琦做好这些,这才上了楼。
当着莫涟的面,薛瑾琦嚣张的打开巧克力,咬在嘴边,啃了一口。
莫涟表情看不出来有多生气,只是语气不太友好,“那今天,怎么睡?” 不许他走动,还不让他回房。
“哥睡床,我睡床角。” 薛瑾琦指了指那张大床,“哥总不能让我这个病痛身体的小可怜睡沙发吧,屁股痛!”
薛瑾琦三下五除二就将巧克力塞进了嘴里,坐到了莫涟身旁,“哥现在无聊,不如瞧着我玩游戏。”
莫涟不置可否,却还是瞧向了他的那个方向。薛瑾琦低着颗小脑袋,显得有些乖巧,还带着几分稍有端倪的迷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