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输抗炎药效果也不明显。
我都不知道江以宁身上有伤,直到在救护车上我才看到。
梁忆昔帮着医生把江以宁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服退下来,他的整个后脊背上都覆了一层纱布。
纱布上沾着血水,刚才的撞击让他的伤口多处崩裂, 纱布被揭下来的时候有些地方都已经粘黏在了皮肉上,医生用棉球蘸着生理盐水慢慢浸润着,才将纱布与伤口分离。
江以宁痛的醒过来又晕过去,好不容易才将整个后背都血肉淋漓的露了出来,竟然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抽的,周身青紫,青紫间还有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血痕,但那伤口早已经不再新鲜,而是那种迟迟不愈的血褐色,并且将他后背高高肿起,伤口凸出包着脓血,应该是还有感染的症状。
怀孕让我胃浅,我几乎不敢再看他后背第二眼,第一眼看完便捂着嘴将头转向一边。
医生口中啧啧,问我们:“这是怎么弄得?伤成这样怎么也不可能是无意的,要不要报警?”
梁忆昔只是摇头,默不作声。
我原本打算把江以宁送去辅仁,还是梁忆昔坚持要送去市立医院。
江以宁现在已经不是辅仁的院长了,倒还认识不少业界同仁,我们在市立医院开到了一间私人病房,虽然环境同辅仁没有办法比,但总算也有专业的医疗团队。
经过一番检查,江以宁还算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老毛病,胃不好肺不好,有些内出血,外加一些身体指标不合格。
我不知道医生是怎么给他处理伤口的,被送回来的江以宁尚在昏迷,但是他脸上早已毫无血色,黯然灰败,唇上尽是被他自己咬噬的外伤。
医生将他的病床摇起床头到最大角度,让他如同坐着一般靠在那里,悄无声息。
我这才想起他胸前还有骨折伤,而后又背伤成这样,他既没有办法趴着,也没有办法躺着,想必这些天他都是这样,躺不下也歪不倒,怪不得会穿着那么轻薄的一件禅服坐在软榻上休息。
现在他终于可以睡着了,还是因为被我撞出了更严重的伤,晕过去了。
市立医院的私人病房很小,躺了一张病床、摆了两台仪器、立了我和梁忆昔两个人,这房间几乎全满了。
梁忆昔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她,她递了一个颜色,示意我有话出去讲。
我现在确实相信她是江以宁的妹妹了,只是还不能理解,为什么梁忆昔姓梁而不姓江?而且为什么江以宁要把我的孩子交给她妹妹抚养,还要对我如此大费周章的隐瞒?
“我寄养的家庭姓梁,其余的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梁忆昔现在对我的仇恨还不小:“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回去给你接来就是了。”
我当然要我的孩子,我恨不得现在就见到我的孩子,我赶紧跟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怎么,给我照顾了这些年,还怕我这点时间给你虐待了拐跑了?”梁忆昔冷笑:“你给我留下照顾我哥!”
说真的,关于孩子这一点我真的怕极了。我对梁忆昔一直很敌意,想必她待我亦如是,而且她带了余生这几年,我怕她万一不想把孩子还给我了,我可能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我不肯放她独自回去接孩子,梁忆昔气的又想扇我:“童霏,你真的太没良心了,我哥一心待你,真是他错付了!”
一心待我吗?把我的病例记入课题研究,把我的孩子送人,再我又怀孕的时候给我吃药,制造假象,让我背锅?
“我不清楚你们以前都发生了什么,老宅的事我哥不光瞒着你,他也瞒着我。”梁忆昔没什么好气:“但是你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我都被迷晕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那个好弟妹段佳橙的孩子掉了,听说就是你买的那份番薯旦,查出来里面下了流产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个番薯旦我还亲自吃过,怎么可能在里面下药!
梁忆昔抱着胳膊还不忘损我两句:“我也相信不是你干的,你这么无脑,就干不出这么有能力的事。”
看起来梁忆昔的智商也不高,因为只有她会相信这事不是我干的,而在大宅,每个人都相信这是我做的,理由便是这种毫不犹豫又简单粗暴的操作,就只有我这种无脑的妒妇能干得出来。
“段家不会放过你的,你又根本不知道配合我哥,他来不及解释只能给你搁了一点安眠药让你睡着,好找理由说你身体不适偷偷让Ada亲自护送你回来,他自己留在那儿替你领罚。”
我不管江以宁是出于什么理由把我送回来,这个行为就傻的奇怪,我太不能理解:“这个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他为什么要承认?”
梁忆昔气得抓狂:“你以为江家家主的位置就这么好当吗?!董事会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们虎视眈眈,段家拥兵自重,是白的他们也一定会泼成黑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都只能是你做的!”
好恶心的一出豪门暗战,照这么说我就不应该去这一趟新加坡。
“你不去,也会有别的事栽到你头上。”梁忆昔神色暗淡,可能也是心疼江以宁:“我哥就不该爱上你。”
本世纪狗血言情剧台词又开始上演了,江以宁他爱我且爱的一往情深,人人都觉的他痴心错付。
“不是吗?”梁忆昔对我的态度极其不满,跟那些韩剧女主一样眯起眼睛质疑我:“你知道在新加坡害人流产要受什么样的刑罚吗?你知道对我哥这样一个要面子的人来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下衣服来跪着被人打是什么样吗?你知道他伤的不能动却要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到处找你,最后急的坐在路边马路沿上一把一把的吞止痛药吗?”
他……吃止痛药不是不耐受吗?
“是的,所以他纯粹是跟他自己过不去,气自己无能,连止痛药都不理他。”
这倒像他这种小心眼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在新加坡,害人流产是要接受鞭刑的,全身脱得□□,被用消毒药水泡过一天一夜的藤鞭抽到皮开肉绽。”梁忆昔的确有那种韩国女人的血统,眼泪汪汪凄凄犹怜:“考虑到他们江家还要脸面,这件事只能家罚解决,就是把两家人都召集起来,在祠堂里找专业的打手用藤鞭抽我哥。”
抽完以后的结果我刚才已经看到了,连我都发誓不想再看第二眼,而江以宁却跪在那里活生生的受了过来。
江家家罚真的很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江以宁受这样的侮辱,真是非同寻常的变态。
这个病态扭曲的家族,家罚包含长跪,禁闭,鞭刑。
我犯的错误一般都是不轻不重,所以只被判过禁闭,我不知道那样的鞭刑捱一鞭子到底会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