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分卷阅读34

热门小说推荐

太子派人监审就奇怪了——皇城司只受皇帝调派,又掌握了许多皇帝才知晓的机密要事,份量之重,比之军权也不遑多让。就是太子也不能轻易干涉进来,毕竟父子之情之前还有君臣之份,若是触及皇威皇权,血缘亲情也会无足轻重。

还有,为何张起灵要让自己缄默,肯定有别的原因?皇帝,太子,皇城司,密案,内奸……这些字眼在吴邪脑海中反复滚动着,滚成一团乱麻,始终找不到出口,但惊悸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想得越多越发觉得事情深不可测——自己陷入了一团污沼里,即便什么都不说,如今想要脱身也难如登天。吴邪开始感到慌乱,妈的,能做点什么才好。

就在三人各怀鬼胎沉默着的当口,有通传的司吏低声对陈阿四说:“解侍读到了。”陈阿四坐着不动,眼睛看向门口。张起灵耳力过人,自然也听到了,兀自坐着,无甚表示。

片刻后,一个身穿绛色深衣的男子走了进来,速度很快地从吴邪身边掠过,吴邪皱着眉看了一会,觉得背影有点眼熟。

“解侍读来得正巧,我们才将犯人提审出来。”陈阿四起身迎了几步。

吴邪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底里狂吼:去你娘的刚提出来,老子都被绑了半个时辰了!

那人也知道自己来得不算早,道:“适才在东宫,太子殿下虑我年轻稚嫩,恐难当大任,不免多嘱咐几句,这才晚了。”他一脸的不卑不亢,不似道歉,只是在说一件平常事情罢了。

陈阿四点点头:“无妨无妨,来,入座吧。”

那人转过身,一时间吴邪惊讶得连疼痛都忘记了。解雨臣!那……那个赵祯岂不是……当朝太子?!

解雨臣乍见吴邪也是一怔,片刻后,勾起唇角,扇子举在唇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哦,这便是人犯?”

陈阿四看出些端倪:“正是,怎么,你认识他?”

解雨臣落了座,也不遮掩:“一面之缘,昨日他与我和太子殿下一起听了场说书。”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解雨臣这句话使所有人的心思都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张起灵的目光竟带着初见时的审视意味。陈阿四眼珠子一转,如鹰隼般锐利。吴邪被他们看得毛骨悚然,只觉得腿更加疼了。心里直骂解雨臣坏事,本来或许能靠装傻卖乖躲过去,他这话一说,陈阿四必定会往深了想,到时既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又不会让自己好好活。而且,只怕眼下连小哥都对自己有所猜忌。大苦头要来了。

解雨臣道:“这样怎么审案?还是解开吧。”

陈阿四一挥手,便有一个人过来取下吴邪的塞口布。解雨臣又道:“连匣凳也一并撤了吧,尚未审讯,还用不着这个,回头问出点什么也会被人说是屈打成招。”

陈阿四和张起灵皆是三品大员,解雨臣只是无品阶无俸禄的侍读,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与前两人比起来,何止矮了一级?但他的吩咐陈阿四不敢轻慢,毕竟太子和皇帝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以解雨臣现下的荣宠,日后定然会成为一朝权臣。

两个司吏解开了吴邪的绳子,被绑的地方瞬间回血,周身变得热络起来,青砖被搬开时,吴邪吃不住力,直接翻了下去,腿骨一阵阵的刺痛,他摸了摸已没有知觉的小腿,还好,没断。人是被放下来了,心里却更忐忑,一刻钟前,吴邪恨不得拿所有去交换解脱,可如今,吴邪却觉得受刑时更心安——解雨臣越是对他表示出亲昵照顾,他就越危险,像小哥那样不闻不问反而好。

在皇城司里,主审还是陈阿四,只听他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吃了这么一番苦,吴邪学聪明了,打算先应付过去,晚些时候张起灵必定会来找他,到时再跟他解释下解雨臣和太子的事,顺带讨论个法子脱身。

“吴邪。”

“住于何处?”

吴邪不想把胖子给搅合进来,就说:“我是成都人士,昨日才到汴梁,因丢了钱袋,天色又晚了,所以……一时还没有住处,在小胡同里窝了一宿,打算天明再想法子。”

“你来汴梁做什么?可有同伙?”

吴邪听着有点不对,皱皱眉,老老实实道:“只有我一人,我是入京赶考来的。”

“幕后主使何人?为何如此?打算何时下手?”

这话就问得太骇人了,吴邪瞠目结舌道:“这话叫怎么问的?我听不明白。我就是个赶考的书生。”

陈阿四厉声道:“还敢狡辩!我问你,你大半夜跑到那里做什么?”

真话他们不会信,吴邪只好道:“夜里天寒,我太冷了,四处走走暖暖身子。”

“哼,汴梁城这么大,你哪里不好走,偏走到那个地方?这等谎言你以为我会信?”

说实话,换了别人吴邪也不信,可自家人最知道自家事,这场官司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吴邪苦着脸:“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我头一次来汴梁,跟那人也不认识,没有杀他的理由,还请明察!”

陈阿四眼睛一瞪:“好一个刁滑之徒,倒会避重就轻!本使当然知道那人不是你杀的,他本就是你的同党,你去那里接应他,好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暗害陛下!”

吴邪脑海里乱成一团沸水,整个人却像掉进了冰冷的雪域里,脸上血色尽退,仓惶惊惧到了极点。暗害天子,那可是夷三族的重罪,万无可恕!自古皇帝遇到这样的事,是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的,吴邪惶恐地喊道:“我没有!我跟皇上无冤无仇的,害他干吗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呈给他看。”

有人端着一个红木托案走过来,上面放着一张药方,密密麻麻写了几十种药材,其中有一味药下面划了一道线,备注:以青梅酒佐之。

吴邪不解:“这是?

陈阿四冷冷道:“这方子已让翰林医官院七位尚药奉御看过了,本身无毒,但与青梅酒相克,连饮数月,必死!”

陈阿四厉喝声还回荡在密室中,散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威慑力来。从旁边的囚室里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声,震得吴邪脑子一阵发麻,恍惚中,仿佛听到犯人被拷打的嚎啕,闻到了他们独坐在黑暗中时伤口腐烂的臭气,看到了他们身首异处时眼角落下的泪。

这些恶心的味道搅在一起,变成直刺心底的寒冷。吴邪悄悄看了张起灵一眼,须臾间的对视,张起灵微微垂眸,似在躲闪,吴邪心底重重一沉,胸腔里所有的寒冷都冻结了,凝成一团苍白、厚重的绝望。

忽然就想起了爷爷的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吴邪说:“医术我不懂,但我往上三代和朝廷也没半点牵扯,宫里的事半点不知道,怎么去害皇上?”

陈阿四眼风如刀,死死钉在吴邪身上:“刁民,反倒问起本使来了。你不通医术有甚要紧?只要商量好计划,自有徐太医替你做,至于你暗害陛下的原因,那得问你自己。或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