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相信地跪倒在地上,调动全身的光明之力狠狠的挥出光明裁决。
身后传来一阵闷哼。
他有些绝望地笑了,血从身下的沙地上蔓延开来。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他努力回头想看清青年的表情。眸中却因为血色而一片模糊。
青年的脊背依旧挺拔,金色的长发凌乱的长发飘散在风里,有些还沾上了血迹。他的脸色苍白却并不显得脆弱,巴塞洛缪为他撑起的防护罩终于因为来自巴塞洛缪的攻击而碎裂,青年的嘴角溢出血-迹,浅蓝色的瞳孔满是疯狂,在漫天的风沙里,冷酷又妖冶。
他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却不是巴塞洛缪所熟悉的青年那温暖又热烈的闪烁着牙齿洁白光芒的笑容,有血迹从长睫上滴落,青年不甚在意的垂眸,右手中黑暗元素暴涨。
黑暗利箭穿透全身,像是炙热的火球从身-体-内-部爆开,全身的血肉都被撕扯开,浓稠的血-液喷涌而出,传送阵还在源源不断的消耗浑身的元素之力。
脊椎似乎无法再承受身体的重量,巴塞洛缪闭上了眼睛。
繁复厐多耳的如尼魔文组成明亮的光圈,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
光明元素突然像崩溃一样逸散开来。
刺目的光芒映照着青年冷漠的表情,蓝色的的瞳孔剧烈的收缩。
在光芒退去后,沙地上却是空无一人。
克莱门斯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并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他抬头望了望天。
玫瑰色的霞光被浅灰色取代,风沙渐渐停下,连散落的碎石都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有两只火红的安德斯隼从克莱门斯空洞的双眸中划过。像是青年眸中晴空划过的一道火焰。
那双冰凉的眼眸却突兀的溢满悲伤,四散成细小的碎片。手指攥紧剑身,血滴顺着剑身流下,青年如脱力一般重重坐下,黑袍破裂凌乱,滑落在在地上。
广阔的荒地中只剩下斜插的宝剑与无言的金发骑士。
|他是教廷的人。
你杀了他。
|如果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会杀了我们。
你杀了他
|对,我杀了他。
他死了吗
|我不知道。
我们杀了他。
|...
我们杀了他。
青年的左瞳微微垂下,泪水不受控制了流下,混合着血迹,晕湿在过于苍白精致的脸上,显得恐怖又脆弱。
摇摇晃晃的起身,青年蹒跚着离开。
他的右瞳终于如夜色一般漆黑
身体在下沉。
他的耳边响起一阵笑声,似乎是幼年的奥尔森在取笑菲尔女孩子一样繁复的礼服。引来梅森菲尔德弱弱的解释与自己的大声辩驳。
那笑声逐渐变得低沉与豪迈,像是奥尔森的兄长驾着亚龙从低空飞过,掀翻一群凑热闹的骑士团骑士。
然而笑声渐渐消失,有水流从头顶流过,像是少年时老者为数不多的温和,带着治愈术的手掌从手背划过。
香味像是从晦暗明灭的光线中穿过,丝丝缕缕,像沉浮摇晃的躯体,浅淡的清香。欧石楠盛开了大片,浅紫与浅粉色,远处是满城的纯白。有马车摇着铃铛走过,飘出里面贵族小姐窃窃的私语。熙熙嚷嚷,如同雨水过后,潮湿混着被车马碾碎的花香一起幽幽散落在绘有繁复图案的窗口。
巴塞洛缪的身体向后仰去,有几缕发丝漂浮在脖颈旁,带来十分遥远的触感,似乎隔着好远的海水,感受地并不真切。
他努力地想保持清醒,力量却像潮水一般渐渐散去。睡意涌上,他觉得自己似乎要沉入无尽的黑暗。
一双手却猛然拉上他的,在冰凉海水中显得滚烫的温度从手掌传向大脑。
尖锐的刺痛袭向全身,刺目的光芒陡然亮起。
“巴塞洛缪。”
在听到一声焦急的呼唤后,再无意识。
菲尔。
浅浅的草香,柴木燃烧的气味像是清凉又平和的晨雾。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带着一阵小孩子特有凌乱而又欢快的笑声追逐而过。
巴塞洛缪的眼睛轻轻掀开一道缝隙,明亮的阳光穿透门窗,洒向屋内。意识归于清醒,他感到身上似乎不再疼痛,努力撑起身子,有位骑士装扮的青年推门进来。
“您终于醒了。我是光明教廷第二骑士团骑士安德烈,梅森菲尔德主教阁下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浅栗色头发的青年一身繁复的教廷教袍,衣领袖口的浅灰色的如尼魔纹闪烁着黯淡的光辉。
巴塞洛缪微笑道:“菲尔,好久不见,愿光明神庇佑。”
那人也温和笑道:“愿光明神庇佑,的确好久不见。”
穿戴好衣物,过于复杂的衣饰令巴塞洛缪有些不习惯,等离开房间才发现这是一处普通的院落,旁边还有几户人家,零零散散的分布着。
被一群孩子围住,绿眸中依旧闪烁着温和的笑意,成年时刚过耳的柔软碎发已经长到肩背。梅森菲尔德主教笑着抱起一个孩子,使劲揉了揉乱糟糟的头顶,惹来对方委屈的大叫,于是又大笑着放下。
看到了巴塞洛缪的身影,梅森菲尔德主教轻轻地推开身边的孩子们,走上前来,语气轻缓带着与生俱来的关怀。
“感觉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毕竟是教廷主教阁下的治愈术。”
“哈哈,你这么说奥尔森要伤心了,他也出了不少力。”
笑声里带着惊讶;“奥尔森骑士长也来了吗?刚才的骑士说自己隶属第二骑士团,没想到奥尔森会在这里。”
“确实,第二骑士团费尔曼骑士长在这里,奥尔森前几天已经离开了。”
回到院内,在藤椅上坐下。梅森菲尔德主教的语气变得严肃:“你怎么会伤得那么重,我与奥尔森耗费了庞大的元素之力才将你恢复成这种状态,而且,在这之后,你仍旧昏迷了很多天,这种情况,已经不止是重伤了,你知道,濒临死亡且带有大量的黑暗元素之力才会造成这种情况。发生了什么?”
垂下眼眸,巴塞洛缪并不想现在就告诉梅森菲尔德解释之前的种种;“这很复杂,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我很好奇,0你们通过什么找到的我?”
察觉了他的回避,梅森菲尔德主教只好解释道;“这同样很复杂,教皇陛下收到神谕,圣子出现,这比历史上每次都早,毕竟现在教皇还很年轻。确定方位后,教皇阁下令我们设置传送阵,找到圣子之后,教皇却令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便启动一次传送阵,然后就偶然找到了你。”
混乱的思绪再度席上,巴塞洛缪觉得愈发茫然;“你们在哪里找到的圣子,传送阵设置在哪里。”
似乎对巴塞洛缪的问题早有预料,梅森菲尔德只是皱紧了眉头;“戈